第15章

开场字幕蹦出“特别致敬：王一博”。

我指向导播台：“切页，罚款执行。”主办递违约单，我按章。外方代表低声：“我们看重你的边界。”我把条款圈红：“致谢只写团队。”晚九点平台回信：已下架。律师说赔付双倍。经纪人来电：“我们认。”“以后不要再冒她名。”

隔天，父亲在斑马线边摔了，轻度骨折。走廊有淡淡消毒水味。医生说三周石膏。押金我交了，他在外通道压低帽檐对护工：“别让她受打扰。”他轻声：“花篮撤了。”“我们不收任何花。”母亲拧紧保温壶：“你忙就忙。”“周日换班我来。”她没再问。

晚上，律师发英文补充：“跨境同屏禁止，违约翻倍。”“写死。”

第三天，志愿者培训：不答私事；线外不互动；遇骚扰叫保安。有人问：“他要是真改了呢？”我放下笔：“各司其职。”散场，他在台阶底给志愿者让路，没看我。门口牌子落灰，保安拍到他站在线外擦了两下。我回：“记录，不要劝。”

第四天，旧市场踩点。档口老板说他早上搬了两箱。我只把绳子打紧。出门，他对协调员说：“通道留空。”我指地上白线：“再多一寸。”他退后，鞋跟碰边。外方要延长主舞台十五分钟，我划成五段。晚上，他发截图：“我退出那档综艺，处理旧视频。”我拖入证据夹，不回。

第五天，母亲来电：医生同意回家康复。我办齐转院，紧急联系人写律师。门外他只对保安说：“不要让人围拍她。”父亲拿筷子敲我手背：“工作是工作。”我笑一下给他夹鱼。

第六天，晚宴座位表无他的名字。主办说按边界改了。我指制度册“不接待非工作来访”。他母亲发语音想让孩子做志愿。我回：“系统拒绝。不要再来谢。”傍晚，他发来：“我已退志愿。”我滑走。

第七天，媒体堵车库口。安保顶开人群。外方来信问能否加社会倡议。“加，但不挂任何个人名。”他发定位，是心理咨询处：“我在里面。”我拉进“无回复”。

第八天，厂房试机，金属回音冷。机位贴号。他在线外对施工：“那边留一米。”中午，经纪人说删完你在所有旧剪辑里。“这是你们该做的，别在我这报功。”

第九天，前台收到一笔匿名捐赠，收据是他公司名。“收，挂项目，不挂人。”票据归档“公对公”。协调员说外方要我讲十分钟个人成长。“讲拍摄方法。”

第十天，法务安排面签。小会议室，他坐得远。律师补“日韩版本，同屏禁止”。我划入条款。他用黑盖笔落签：“我们会守。”“今天只到这里。”

第十一天，取父亲复查单，恢复快。他仍在柱旁对保安重复那句。我不停。主办来电：入围。外方公邮：主舞台延长至四十五分钟。我落笔“好”。

第十二天，门口三名自称粉丝举牌喊话。安保吹哨，他在斑马线外制止：“散开，不要围她。”有人骂，有人哭。我把制度册交警员：“请搬离。”晚上，他发内部手册截图，首页红字“不提她”。我转给律师：“归档。”

第十三天，小奖公布，海风进前三。物业视频里他又给牌子擦灰。我回：“登记，不用说话。”夜里我把云储存管理员改为公司名，新密码写在制度册后页。

第十四天，机场候机，他在对面柱后冲我比了个很小的“加油”。我没回应。登机口前，我发公邮：“把‘任何联名邀请含对方公司’写进不合作名单。”他发来：“我们不会报名。”我不回。

第十五天，外方主舞台后台。主持人问：“想感谢谁？”“团队和讲述者。”屏幕干净。侧幕有人急报：“他母亲到了。”“请她回去，不要在这谈。”当晚，确认函上我圈红：致谢不得出现非项目人员。法务盖章。

第十六天，社区厨房的粥分到父亲手里。他喝半碗。母亲说：“他家又打电话。”“不要接，拉黑。”傍晚，他发清偿账单截图：最后一笔老合同结束。“我不会再借你的名字。”我存证，不回。

第十七天，三封联名邀约对方含他公司。助理低声问。我划红：“全部拒绝，备注原因。”系统回执。晚上他又说：“我们不报名。”我把手机扣在角上，去拧螺丝。

第十八天，外方加媒体窗口。主持人笑说想听个人故事。“讲流程。”他在线外对场务：“别挡她的路。”箱子往左挪了一寸。

第十九天，法务把“永久不合作名单”装订成册，我放前台抽屉，标中英双版。助理担心：“会得罪很多人。”“我们只做我们的。”夜里他发长文：一段一段“我不会靠近”，末尾“祝你一路顺利”。我不回，拉黑。

第二十天，路演问答有人试探：“你们以后还有可能——”“今天只聊片子。”他坐后排边缘，没举麦。散场我搬箱关门。

第二十一天，颁奖礼后台。奖杯冷，我握紧。他在雨棚外说：“我退出那档节目，下周开始做志愿，和你无关。”“别在我的现场汇报。”他抿唇后退。晚上，律师发来“永久不接触协议”，首页红字“生效”。我把副本塞进制度册后页。

第二十二天，母亲的电话打来两次。第二个我在路边接：“周日我换班。”“好。”我给协调员发早班表，他回一个握拳。

第二十三天，公司门口新增指示灯，红灯亮起摄像头角度更低。保安问要不要试抓拍。“留到明天，今天收队。”“他没来。”“嗯。”我扣上工具箱。

第二十四天，外方发最后一封确认：主舞台延长，奖项定格。我归档并同步全员。晚上十一点，把登机牌塞进护照夹。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