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判决书念到王一博，他站起来，朝我弯腰。

法槌落下，他抬头看我：“我认。”

我收起笔，起身离席。

到门口，他叫我：“顾晚。”

我停在标线内：“请别说私事。”

他喉结动了一下：“我会按判决执行。”律师低声：“赔偿与删除，七日内。”他点头：“我七日内做完。”

电梯合上，“咔”。

门口媒体堵着，我说：“不接受私人采访。”安保把人顶开。

车门拉上之前，他站在雨篷下：“我不会让他们再打你的名字。”我说：“那是你该做的。”

晚上，他发来删除截图，注：“已下架”。律师回：“收到。赔偿按判决。”他又发：“公开道歉不提你名。”我转给律师，归档“证据”。

次日粉丝在法院门口叫我，警员把人拉开。他在斑马线外压嗓：“别围她。”有人骂他怂，有人哭。我从另一侧走。

第三天，我签海外项目补充条款，落笔在隐私页。秘书问：“‘不与他同屏’要写吗？”我说：“写。三年。”她把条款敲进文本。

外场通道他在，帽檐压低。我停在标线内：“今天是工作，别靠近。”他手插兜：“我知道。”没再说。

第四天，他团队把捆绑合同的解约截图发到公邮。经纪人说：“我们全部清理。”我回：“与我无关。勿在我这汇报。”她停两秒：“明白。”

第五天，我和律师去警局做笔录。警员问：“你们诉的是侵权？”律师说：“是。附加公开约束。”我按笔在纸边：“我只需要一个工作环境。”他从旁边走过，去签自己的笔录。走廊尽头，他说：“我不会再出现到你的任何现场。”我说：“你的团队自己负责。”他点头离开。

第六天，国际节预热发布会。我上台讲流程。主办侧身：“王先生在外场。”我抬手：“拦在警戒线外。”场务拉紧黑绳，他站在那边。答问有人起身谈私事，我说：“本场只谈作品。”

第七天午后，警方告诫书送来，红字“生效”。我让前台把它钉在告示板中心。保安看外面：“他在对面，没过来。”夜里，他发定位：“线外守候。”我把消息滑走。

第八天，我去医院拿检验报告。护士说：“胃炎还在，少辣。”门外柱子旁他不看我，只对保安说：“别让她受打扰。”我走过，没有停。

第九天，他在小型论坛做说明。陈野敲窗：“看不看？”我说：“先排机位。”晚上，我把三年行程表分解到每周。助理问：“要不要备一个家属联系人？”我说：“律师。其他不留。”她在表上加一列“法务”。

第十天，品牌通知撤掉他的露面。经纪人发来“我们挺”。我回：“守你们的边界。”中午，两份花篮送到，红带写着无名祝福。我说：“拒收，备注。”下午，他母亲来放饭。我走到门口：“阿姨，别这样。请回吧。”她看我几秒，带走袋子。

第十一天，我飞首站。落地，协调员把流程表摊开，我圈机位。他没出现。晚上，他发来账单截图：“我已清到最后一笔。”我存档，不回。

第十二天，媒体问：“你怎么看他的道歉？”我说：“我们只谈作品。”后台喝水，胃热。他在通道站着。我停在标线内：“别再出现。”他点头退到更远。

第十三天，国际节开幕。主持人说：“你们片子很硬。”我回：“我们在做工作。”门外有人要递信，我说：“退回。备注拒收。”

第十四天，法院二审开庭。我说：“我去。我们的边界要站在法庭上。”他站起来：“我接受约束。”法官问是否上诉，他摇头：“不。”出庭后，他在警戒线外说：“我不会再写你的名字。”我系好鞋带：“不要再说‘不会’。去做。”他说：“我去做。”

第十五天，我回北京。助理给我新摄像头云储存账号，我设成公司名。周导递来名单：“不合作名单。”上面有他的团队。我划红：“三年内，不接。”助理说：“会得罪很多人。”我说：“我们只做我们的。”晚上，他发来团队内部手册，首页写着“不提她”。我回给律师：“存档。”他又发：“谢谢你逼我学规矩。”我不回。

第十六天，小奖公布，海风进前三。陈野端着外卖：“你看！”我说：“吃饭。”夜里，物业视频：门外一个男孩给告示牌擦灰，是他。他没越线，擦完走。保安问：“要劝走吗？”我说：“不用。他知道线。”

第十七天，主办发晚宴座位图，他的名字在外圈。我圈红：“改到外场。不要同厅。”主办说：“会得罪人。”我说：“按我的边界。不改就不去。”他沉两秒：“改。”晚宴那天他在外场，我进厅，他没跟。

第十八天，我妈发消息：“你爸买了鱼。”我回：“周日去。”夜里，他发来定位，是心理咨询机构：“我在里面。”我把消息滑走。

第十九天，二审判决书送达。律师红章落在首页。我在附加条款上签字，加：“任何直播间出现我的名字，直接起诉。”他团队的法务来拿副本：“我们会按条款执行。”我点头：“去做。”

第二十天，平台发联名邀请。助理低声：“对方有他的公司。”我说：“不接。连带拒绝。”短信弹出，是他：“我们不会报名。”我没回。

第二十一天，一个骑手递来旧书。我看书名：“退回。备注拒收。”晚上我去讲座，说：“我们聊片子。”后排有人起身提他，志愿者迅速把麦拿下。散场，他在台阶底给志愿者让路。志愿者小声：“谢谢。”他点头。

第二十二天，我把公司制度硬壳装订：第一条“不接待私人来访”，第二条“寄件一律拒收”。我把册子放到前台。助理问：“要不要发到外方？”我说：“发。英文版也做。”她笑：“你真狠。”我说：“不狠不行。”

第二十三天，他在小节目里谈年轻时的蠢。主持人问：“你还会提她吗？”他说：“不会。”评论翻着，我没点开。晚上我把护照夹压到胸前，发出“第二站开工”邮件。

第二十四天，我在机场排队。他在对面靠着柱子，看见我没有动。他发来文本：“我会把你从我的生活里删干净。”我回：“你去做。”队伍移动，我签托运、加机位，把“不合作名单”拍照发给法务，备注：“生效。”登机口前，我拨给律师：“把‘不与他同屏’写进所有合同。”律师说：“我今晚就加。”我说：“写死。”

条码“滴”绿。我迈步进舱门，手掌有汗，把护照夹塞好，扣紧安全带。飞机滑行，我在手机上按下最后一件事——把他的团队加入公司永不合作名单。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