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宸的宾利停在老旧居民楼楼下时，引来了半栋楼的围观。
沈知知抱着柠宝下车，感觉背后的目光像针一样扎人。
任何人这不是那个找爸爸的小丫头吗？
任何人天哪，真是司总！这孩子真的是他的？
任何人看这排场，是来抢孩子的吧？
沈知知的脸瞬间白了，抱着柠宝快步往楼上走。
司煜宸跟在后面，西装革履的样子和楼道里的杂物堆格格不入，却没露出半点嫌弃。
柠宝妈妈，爹地不进来吗？
柠宝趴在沈知知肩上，回头看司煜宸。
柠宝要给爹地看我的小熊！
沈知知没说话，打开门把柠宝放下来，转身就把司煜宸挡在门外，声音冷得像冰。
沈知知司总，请回吧。
司煜宸挑眉。
司煜宸我不进去看看孩子的房间？
沈知知没必要。
沈知知的手紧紧抓着门把手，指节泛白。
沈知知柠宝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司煜宸沈知知。
司煜宸的声音沉了下来。
司煜宸她也是我的女儿。
沈知知你的女儿？
沈知知突然笑了，眼里却含着泪。
沈知知三年前你在哪？她发烧到40度，我抱着她在医院走廊坐了一夜，你在哪？
沈知知她学走路摔破膝盖，哭着要爸爸，你又在哪？
司煜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说不出话。
柠宝妈妈，怎么了？
柠宝举着小熊跑过来，看到门口的司煜宸，眼睛一亮。
柠宝爹地！进来！
她伸手去拉司煜宸，却被沈知知拽了回来。
沈知知柠宝，回房间去。
沈知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柠宝被吓到了，小嘴一瘪就要哭。
柠宝妈妈……
沈知知听话。
沈知知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推进卧室。
沈知知妈妈跟叔叔说几句话就来陪你。
关上门，她才转身看向司煜宸，眼神里满是戒备。
沈知知司总，我知道你有钱有势，但柠宝不是你用来炫耀的工具。
沈知知你现在觉得她可爱，想认回去了，可你知道她晚上睡觉要抱小熊，吃饭要一点一点喂，怕黑要开小夜灯吗？
司煜宸沉默着，这些他确实不知道。
沈知知你什么都不知道。
沈知知的声音发颤。
沈知知你以为带她去吃几顿大餐，买几个玩具，就是对她好了？
沈知知你连她喜欢草莓味还是巧克力味都分不清，现在跑来当爹，你不觉得像个傻子吗？
司煜宸我可以学。
司煜宸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司煜宸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学。
沈知知学？
沈知知冷笑。
沈知知你学得来吗？你知道她为什么总抓着草莓糖不放吗？
沈知知因为上次幼儿园活动，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买糖，她只能看着，回来哭了整整一夜！这些你能补回来吗？
司煜宸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看着沈知知通红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太多。
司煜宸我不会抢她。
他低声说。
司煜宸我只是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沈知知你的责任？
沈知知指着墙上的照片，那是柠宝一岁时拍的，笑得没心没肺。
沈知知她长到两岁，你连张照片都没有，现在说要负责任？
沈知知司总，别逗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互不打扰，行吗？
卧室里传来柠宝的哭声，带着浓浓的委屈。
柠宝妈妈……我要爹地……
沈知知的心疼得像被刀割，却咬着牙没动。
司煜宸听到哭声，眉头紧紧皱起，伸手想去开门，却被沈知知拦住。
沈知知别碰她！
两人僵持在门口，卧室里的哭声越来越响。
司煜宸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得真失败。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递过去。
司煜宸这是我的电话，她有任何事，随时打给我。
沈知知没接，名片掉在地上。
司煜宸弯腰捡起来，放在鞋柜上，最后看了眼卧室门，转身走了。
门“咔哒”关上的瞬间，沈知知腿一软靠在墙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卧室门被打开，柠宝举着小熊跑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柠宝爹地……走了？
沈知知没有……
沈知知抱住她，声音哽咽。
沈知知爹地……去买草莓糖了，买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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