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宸把柠宝抱进办公室时，秘书差点把咖啡洒在地毯上。
小奶娃穿着黄色小熊外套，在总裁怀里东张西望，小手指着墙上的油画。
柠宝花花……好看……
沈知知放下她吧。
沈知知跟在后面，脸涨得通红。
她被司煜宸的保镖“请”上车时，脑子都是懵的，直到进了这栋能摸到云彩的大楼，才反应过来——她真的把孩子送到了亲生父亲面前。
司煜宸把柠宝放在地毯上，她立刻像只小炮弹似的滚到巨大的办公桌旁，踮着脚够桌沿，小胳膊短，够了半天没够着，急得“嗯嗯”叫。
司煜宸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到桌上。
柠宝哇！
柠宝趴在光溜溜的红木桌面上，小手拍得“啪啪”响。
柠宝光光的！是爹地的桌子！
她转头看司煜宸，眼睛亮得像星星。
柠宝爹地，买草莓糖吗？
司煜宸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脸。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脸上，能看到细细的绒毛，还有鼻尖上那颗小小的痣——和他锁骨处的痣长得一模一样。
他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自己三岁时的照片，皱着眉坐在玩具车里，眉眼竟和眼前的小不点分毫不差。
司煜宸像……
他低声说，连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的惊讶。
沈知知像什么？
沈知知紧张地问。
司煜宸像我。
司煜宸把相框递给她。
司煜宸你自己看。
沈知知接过相框，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照片里的小男孩和柠宝并排放在一起，简直像复制粘贴出来的，连皱眉时嘴角下撇的弧度都一样。
她突然想起柠宝刚会爬时，总爱用小手拍自己的肚子，那姿势和视频里司煜宸思考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柠宝爹地，这个！
柠宝抓起桌上的钢笔，学着司煜宸的样子往纸上划，结果墨水蹭了满手，她举着黑乎乎的小手笑。
柠宝画画！
司煜宸看着她的小手，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总偷拿父亲的钢笔玩，每次都被骂“败家子”。
他走过去，拿起湿巾想帮她擦手，柠宝却躲开了，小手在他白衬衫上蹭了蹭。
柠宝爹地也画！
雪白的衬衫上顿时多了几个黑手印，司煜宸却没生气，反而觉得那手印像朵奇怪的花。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常年冷冰冰的办公室，好像有了点人气。
任何人司总，董事会的人都在等……
特助在门口探头，看到总裁衬衫上的黑手印，吓得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司煜宸让他们等着。
司煜宸头也没抬，正教柠宝认桌上的摆件。
司煜宸这是地球仪，里面有好多国家……
柠宝能吃吗？
柠宝歪着小脑袋问，小手在地球仪上转得飞快。
柠宝要草莓味哒！
沈知知在一旁尴尬得想钻地缝，拉了拉柠宝的衣角。
沈知知别胡闹，跟爹地说对不起。
柠宝对不起，爹地。
柠宝乖乖地说，却偷偷把沾着墨水的小手又往司煜宸胳膊上放了放。
柠宝但……要草莓糖。
司煜宸看着她耍赖的小模样，突然笑了。
这是特助跟着他五年，第一次见他笑。
不是商场上的假笑，是真的弯了嘴角，眼里带着点无奈，还有点……温柔。
司煜宸特助。
他扬声喊。
任何人在！
司煜宸去楼下甜品店，把所有口味的草莓糖都买一份上来。
特助愣了一下，赶紧应声。
任何人是！
柠宝立刻欢呼起来，在办公桌上蹦蹦跳跳。
柠宝爹地好！爹地最好啦！
她扑过去抱住司煜宸的脖子，小脸蛋在他下巴上蹭来蹭去，把墨水全蹭在了他脸上。
司煜宸僵了一下，却没推开她。
这小不点软软的，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像只黏人的小猫。
他突然觉得，这三十年的冷清，好像就是为了等她出现。
沈知知看着抱在一起的父女俩，心里五味杂粮。
她从没敢想过柠宝能认回父亲，更没想过那个在新闻里冷冰冰的总裁，会对孩子这么温柔。
柠宝爹地，回家吗？
柠宝搂着司煜宸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肩上。
柠宝柠宝有小床，给爹地睡……
司煜宸的手轻轻放在她背上，感受着怀里小小的重量，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司煜宸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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