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宸捏着那份薄薄的报告，指腹反复摩挲着“亲权概率99.99%”那行字，办公室的冷气似乎都带了点暖意。
特助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眼看自家老板盯着报告看了快半小时，眉头从紧锁到舒展，最后竟轻轻“呵”了一声——那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在工作场合露出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
司煜宸备车。
司煜宸把报告折好放进西装内袋，动作小心得像在揣什么稀世珍宝。
任何人去、去沈小姐家吗？
特助手忙脚乱地拿车钥匙。
任何人用不用带点礼物？比如……奶粉？玩具？
司煜宸瞥了他一眼。
司煜宸带草莓糖，所有口味。
半小时后，宾利停在老旧居民楼楼下。
司煜宸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粉色袋子上楼，敲门时指尖竟有点发颤。
门开了，探出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是刚睡醒的柠宝，眼睛还眯着，嘴里叼着半截小熊玩偶的耳朵。
柠宝谁呀……
司煜宸爹地。
司煜宸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着她。
柠宝瞬间清醒了，眼睛瞪得溜圆，小脚丫“啪嗒啪嗒”跑回屋里喊。
柠宝妈妈！爹地来啦！带糖糖啦！
沈知知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看到司煜宸时手僵了僵。
沈知知你怎么来了？
司煜宸没说话，直接把亲子鉴定报告递过去。
沈知知的手指在接过报告时抖得厉害，纸张边缘被捏出褶皱。
当“支持亲生血缘关系”几个字钻进眼里，她突然蹲下身，捂住了脸。
柠宝妈妈？
柠宝举着颗草莓糖跑过来，以为妈妈哭了，把糖往她嘴里塞。
柠宝甜……不哭。
司煜宸弯腰抱起柠宝，小家伙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小脑袋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
柠宝爹地，糖糖给妈妈，妈妈就笑了。
司煜宸嗯
司煜宸看着沈知知抽动的肩膀，突然说。
司煜宸我不会抢她。
沈知知猛地抬头，眼里还挂着泪。
沈知知那你……
司煜宸这两天我住这儿附近。
司煜宸指了指对面那栋新公寓。
司煜宸每天来看看她，陪她吃顿饭，等她熟了我们就回老宅……
柠宝熟了要干嘛？
柠宝突然抬头，小嘴巴里还含着糖，说话含含糊糊的。
司煜宸熟了带柠宝去看大熊猫。
司煜宸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糖渍。
柠宝立刻欢呼起来，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柠宝要、要抱熊猫！
沈知知看着父女俩的互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溜溜的。
她展开那份报告，指腹划过“司柠宝”三个字——原来这孩子从出生起，就该姓司。
柠宝妈妈，爹地住对面吗？
柠宝扒着司煜宸的肩膀看窗外。
柠宝那柠宝可以去找爹地玩吗？像小兔子找胡萝卜那样？
司煜宸可以。
司煜宸替沈知知答了，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
司煜宸我那边有张婴儿床，明天让阿姨搬过来。
沈知知没反对，只是转身回了厨房，把刚和好的面团揉得“砰砰”响。
司煜宸抱着柠宝站在客厅，看她踮着脚够茶几上的绘本，小手指着封面上的小熊说。
柠宝爹地，这个故事，妈妈讲过八百遍了。
司煜宸那爹地讲新的。
司煜宸把她放在沙发上，从袋子里掏出本新绘本——《爸爸的大口袋》，刚翻开第一页，就被柠宝抢走了，小家伙举着绘本往厨房跑。
柠宝妈妈！爹地有新故事！
厨房的揉面声停了。
司煜宸摸着西装内袋里的报告，突然觉得，这99.99%的概率，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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