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上，你的课桌抽屉里是干净的。

没有信，没有纸条，什么也没有。陈婷婷的座位空着——听说她在家反省。另外两个女生的位置还在，但她们一直低着头，没往你这边看。

你坐下，拿出课本。膝盖上的痂已经硬了，不疼，只是有点痒。

同桌是个安静的女生，叫周小雨。她看了你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这一周来，她一直这样。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在讲月考卷子，你认真听着。错题已经改过，但再听一遍也好。

课间，你起身去接水。经过周小雨身边时，她小声说：“你的笔掉了。”

你低头，果然有支笔滚到地上。你捡起来：“谢谢。”

她摇摇头，脸有点红。

接水回来，你看到她正盯着你的膝盖看。发现你回来，她立刻转回头。

“快好了。”你说。

她愣了一下，小声说：“那就好。”

这大概是你们这学期第一次对话。

下午有体育课。老师让你在一边休息。你坐在树荫下，看其他人跑步。

周小雨跑得很慢，落在最后。跑完后，她没跟其他人一起玩，而是走到你旁边坐下。

“你……膝盖还疼吗？”她问。

“不疼了。”

她点点头，看着操场。阳光很好，晒得人发晕。

“其实，”她忽然开口，“我知道陈婷婷她们的事。”

你没说话。

“我看见了，我也和老师说了，但是他们在欺负你的时候，我没敢上前阻止。”她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

你看着她。她手指绞着衣角，很紧张。

“不用道歉。”你说，“又不是你的错。”

她抬头看你，眼睛有点亮：“你真的不怪我？”

“有什么好怪的。况且你和老师讲了，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她松了口气，笑了。很浅的笑，但很真诚。

“以后……我能跟你一起吃饭吗？”她问，“我平时都一个人。”

你想起在学校食堂，确实总看到她独自坐在角落。

“好。”

她笑得更开心了。

放学时，你们一起走出教室。在校门口，她跟你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

马嘉祺看到你们，没说什么。回家的车上，你告诉他周小雨的事。

“挺好的。”他说，“有个朋友。”

“她不算是朋友。”你说，“刚认识。”

“慢慢来。”

你看着窗外。街边的梧桐树叶子黄得更厉害了，风一吹就落一片。

第二天，周小雨真的来找你一起吃午饭。她带了自己做的便当，分给你一半。

“我妈妈做的。”她说，“她听说我要跟新朋友一起吃饭，特意多做了。”

便当里有煎蛋、肉丸和青菜，摆得很精致。

“谢谢。”你说。

“不客气。”她笑起来，“我妈妈说，让你有空来我家玩。”

你们安静地吃饭。食堂很吵，但你们这一桌很安静。

“林夏，”她忽然问，“你哥哥他们……对你很好吧？”

你点头。

“真羡慕。”她小声说，“我是独生女，有时候挺孤单的。”

你没说话。

“不过现在有你了。”她很快又说，“虽然我们刚认识，但我觉得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你看着她认真的眼睛，点了点头。

下午放学，你们一起做值日。她惦记着你的腿伤，把你那份也做了。

“明天周末，”擦完黑板，她说，“要不要去图书馆？”

你想了想：“好。”

“那说定了！”

她高兴地背起书包。你们一起走出教室，夕阳把走廊染成金色。

校门口，马嘉祺在等。周小雨看到，小声说：“你哥哥真帅。”

你没接话。

“明天见！”她挥挥手，跑向另一个方向。

回家的路上，马嘉祺问：“约好了？”

“嗯。”

“注意安全。”

你点头。

周末的图书馆，你和周小雨坐在老位置。她带了复习资料，还有零食。

“这个给你。”她递给你一包饼干，“我妈妈烤的。”

饼干是巧克力味，很香。你们一边复习一边吃，效率不高，但心情很好。

“这道题我不会。”她指着数学卷子。

你看了一眼，是她给你讲。讲完，她说：“哇，你讲得比老师还清楚。”

“我哥哥教的。”

“你哥哥真厉害。”

复习完，你们去借书区逛。她喜欢看小说，你喜欢看科普书。最后各自借了几本。

走出图书馆，她说：“下周我生日，你来我家吃饭吧？”

你愣住了。

“就是简单的家庭聚餐。”她赶紧说，“我妈妈做蛋糕，可好吃了。”

你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点了头。

她开心得跳起来：“太好了！”

晚上，你在群里说了这件事。大家都支持。

丁程鑫：去朋友家玩，好事。

张真源：记得带礼物。

贺峻霖：要不要帮你挑礼物？

刘耀文：我也想去！

马嘉祺：别添乱。

最后是严浩翔直接转了钱给你：“买点像样的礼物。”

你用那些钱买了盒进口巧克力，周小雨说她妈妈喜欢。

周一上学，你把礼物给她。她眼睛亮了：“谢谢！”

“不客气。”

陈婷婷还没回来，但班里气氛好像不一样了。有人开始跟你打招呼，有人问你数学题。

虽然还不算朋友，但至少不是陌生人了。

体育课上，你能正常跑步了。膝盖的痂已经脱落，露出粉色的新皮肤。

跑步时，周小雨在你旁边：“你跑得好快。”

“还好。”

“真的。”她喘着气，“我都跟不上。”

你放慢了一点速度。

跑完步，你们坐在操场边休息。天空很蓝，云朵像棉花糖。

“林夏，”她看着天空，“我们能一直是朋友吗？”

你转头看她。她表情很认真，像在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能吧。”你说。

她笑了，很开心的笑。

放学时，你们一起走出校门。马嘉祺在等，周小雨的妈妈也在。

“阿姨好。”你打招呼。

周妈妈是个和善的中年女人，笑着点头：“你就是林夏吧？小雨总提起你。”

周小雨脸红了：“妈！”

你们道别，各自回家。马嘉祺说：“她妈妈人不错。”

“嗯。”

“这样很好。”他看着前方，“有自己的朋友。”

你想起周小雨问能不能一直是朋友时认真的表情。

也许真的可以。

不是所有关系都要像哥哥们那样深厚。但一点一滴积累的友谊，也很珍贵。

窗外，晚霞满天。明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

而你的校园生活，好像终于要步入正轨了。

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