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美术课。
老师让大家画静物,摆了一盘水果在讲台上。你选了靠窗的位置,开始打草稿。
画到一半,你感觉手背有点痒。挠了一下,反而更痒了。你低头,看到手背上起了几个小红点。
你没在意,继续画。
但痒感在蔓延。从手背到手腕,再到胳膊。你忍不住又挠,红点连成一片。
“林夏?”同桌周小雨小声叫你,“你手怎么了?”
你抬起胳膊看,吓了一跳。整条小臂都红了,肿起一片片风团,像被蚊子叮过,但密集得多。
“我看看。”美术老师走过来,一看就皱眉,“过敏了。去医务室。”
你站起来,有点晕。脸也开始发烫,脖子上也有痒感。
周小雨扶着你:“我陪你去。”
医务室里,校医一看就说:“急性荨麻疹。吃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你回想中午的饭菜,都是食堂常见的菜。
“或者接触了什么?”校医一边开药一边问。
你想起美术课用的新颜料,刚拆封,味道很刺鼻。
“可能是颜料。”你说。
校医给你打了抗过敏针,又开了药:“先休息,观察一下。如果呼吸困难马上叫我。”
你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手背上的红疹还在蔓延。痒得钻心,但校医说不能挠,挠了会更严重。
周小雨在旁边守着你,一脸担心:“疼吗?”
“痒。”
“忍忍。”她握住你没打针的那只手,“别挠。”
你闭上眼睛,努力分散注意力。但痒感像无数蚂蚁在爬,怎么也忽略不掉。
手机震动,是马嘉祺问你几点放学。你拍了张胳膊的照片发过去。
他直接打来电话:“在哪?”
“医务室。”
“等着。”
不到二十分钟,马嘉祺就出现在医务室门口。他走得急,头发有点乱。
“怎么样?”他问校医。
“打了针,在观察。可能是颜料过敏。”
马嘉祺看向你的胳膊,眉头紧锁:“去医院。”
“不用……”
“去医院。”他语气不容反驳。
周小雨帮你收拾书包,小声说:“我帮你请假。”
“谢谢。”
马嘉祺开车送你去医院。路上,红疹已经蔓延到脖子。你照了下后视镜,脸也肿了。
急诊医生一看就确诊:“接触性过敏。最近接触什么化学品了?”
“美术课的新颜料。”
医生开了更强的药,需要输液。护士给你扎针时,手背上的红疹让她找不到血管,试了两次才成功。
马嘉祺一直握着你的另一只手,力道很紧。
输液室里很安静,只有仪器的滴答声。药水一点点流进血管,痒感终于开始消退。
你靠在椅子上,有点困。马嘉祺脱下外套盖在你身上。
“睡会儿。”他说。
你闭上眼睛,能闻到他外套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醒来时,药水已经输完一半。红疹消退了一些,但皮肤上还留着大片红印。
马嘉祺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对,颜料过敏……嗯,已经处理了……好。”
挂掉电话,他看你醒了:“好点没?”
“嗯。”
他摸了摸你的额头,不烫:“以后美术课请假。”
“可是……”
“没得商量。”他说,“健康重要。”
你没再争辩。
输完液,天已经黑了。回到家,其他人都在客厅等着。
“怎么样?”丁程鑫第一个冲过来。
“没事了。”你拉起袖子给他们看,红印还没完全消退。
张真源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是颜料?”
“医生说可能是。”
“以后别碰了。”严浩翔说,“我跟学校沟通,给你换选修课。”
“不用那么麻烦……”
“不麻烦。”马嘉祺倒了杯温水给你,“喝药。”
药片很苦,你皱着眉吞下去。刘耀文立刻递过来一颗糖:“甜的。”
你含着糖,苦味慢慢化了。
晚上洗澡时,你发现身上还有很多红印。热水一冲,又有点痒。你赶紧冲完出来,涂了医生开的药膏。
药膏凉凉的,很舒服。
躺到床上,你收到周小雨的消息:
周小雨: 好点了吗?
林夏:好多了。
周小雨:明天要帮你带笔记吗?
林夏:谢谢。
周小雨:不客气,好好休息!
你放下手机,看着天花板。吊灯的光晕很柔和。
门被轻轻推开,是张真源。他端着一杯热牛奶:“喝了再睡。”
“谢谢。”
他坐在床边,等你喝完:“过敏体质要特别注意。以后不管用什么新东西,先小范围试试。”
你点头。
“记住了?”
“记住了。”
他笑了笑,接过空杯子:“睡吧。”
关灯后,房间陷入黑暗。你能听到外面客厅里的说话声,很低,像怕吵到你。
马嘉祺在打电话,应该是跟学校沟通。丁程鑫在问明天谁去接你。刘耀文在抱怨颜料厂家不正规。
这些声音很平常,但今晚听来格外安心。
你想起急诊室里马嘉祺紧握的手,和刘耀文塞过来的糖。
还有周小雨担心的眼神。
也许生病也不全是坏事。你想。
至少让你知道,有人在意。
窗外,月亮很亮。你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明天会更好。
药效上来了,睡意像潮水般涌来。你沉沉睡去,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