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间的秘密

周六下午，马嘉祺让你帮忙整理储物间。

储物间在公寓最里面，不大，堆满了各种纸箱和杂物。光线从高处的气窗透进来，能看到空气中飘浮的灰尘。

“这些，”他指着靠墙的一排纸箱，“要搬到新公寓去。这些，”又指了指另一堆，“可以处理掉。”

你点点头，开始搬箱子。

纸箱比看起来沉。你搬起一个，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2018”。手一滑，箱子掉在地上，盖子摔开了。

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旧练习册、褪色的照片、几个破旧的玩偶。

你蹲下来收拾，捡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七个更年轻的男孩，穿着统一的训练服，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背景是公司的练习室，镜子上的划痕都清晰可见。

“那是我们刚进公司不久。”马嘉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继续翻看。练习册上用稚嫩的字迹写着名字——丁程鑫的写得最大最用力，贺峻霖的带着花体，严浩翔的最工整。每一页都有批改的痕迹，红的蓝的，密密麻麻。

箱底还有一个铁皮盒子。你打开，里面是各种小玩意儿：生锈的回形针、干掉的贴纸、几颗玻璃珠、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糖纸。

“这些留着干什么？”你问。

马嘉祺在你旁边蹲下，拿起那张糖纸看了看：“第一次考核通过，老师给的糖。”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但你看到他的手指在糖纸上轻轻摩挲。

你们一起收拾散落的东西。他拿起一个胳膊快掉了的玩偶：“这是耀文的，他非要带来，说晚上抱着睡。”

你想象不出刘耀文抱着玩偶睡觉的样子。

“后来被程鑫笑话，他就再也不拿了。”马嘉祺把玩偶放回箱子，“但也没舍得扔。”

箱子最下面压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你翻开，里面是歌词和曲谱，字迹从稚嫩到成熟，跨越了好几年。

“我的。”马嘉祺说，“刚开始学写歌的时候。”

你翻到一页，标题是《给妹妹》。歌词只写了几行，涂改了很多次。

“写不下去了。”他合上笔记本，“不知道怎么写才好。”

你们沉默地整理了一会儿。其他箱子里有演出服、道具、还有粉丝送的礼物——很多礼物甚至没拆封，包装纸都旧了。

“为什么不带走这些？”你指指那堆要处理的东西。

“带不走。”他说，“新公寓没这么大地方。”

但你知道不是这个原因。有些东西，是必须留在过去的。

整理到一半，丁程鑫找过来了。他看到打开的箱子，也蹲下来。

“哇，这个还在！”他拿起一个塑料奖杯，上面“舞蹈之星”的字都快磨没了，“我第一次得奖。”

他用手擦了擦奖杯上的灰，表情有些怀念。

接着贺峻霖和刘耀文也来了，然后是张真源和严浩翔。最后宋亚轩也默默出现在门口。

小小的储物间突然挤满了人。每个人都从箱子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回忆。

“这我写的作文！”贺峻霖举着一个作文本，“《我的梦想》，老师还打了优呢。”

刘耀文抢过来念：“‘我的梦想是成为superstar，在最大的舞台上唱歌……’哇，你这梦想够大的。”

“你懂什么！”贺峻霖抢回去。

张真源找到一沓证书，全是三好学生、优秀干部。严浩翔翻出一本经济学入门书，书页已经泛黄。

宋亚轩安静地站在角落，手里拿着一个旧mp3，耳机线都断了。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回忆。谁第一次考核紧张到忘词，谁练舞摔伤了腿还不敢说，谁为了省饭钱饿肚子……

你坐在地上听他们说，看他们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生动地变换表情。那些你没参与的过去，此刻好像活了过来。

最后马嘉祺拍拍手：“好了，该扔的还是要扔。”

大家安静下来。丁程鑫看着手里的奖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回了箱子。

“拍张照吧。”贺峻霖提议，“留个纪念。”

七个人围在那堆旧箱子前，让你帮忙拍照。镜头里，他们的笑容和照片上年轻时一样灿烂，只是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拍完照，大家开始认真整理。要带走的箱子封好，贴上标签。要留下的，最后再看一眼。

结束时天都快黑了。储物间空了一半，显得宽敞了些。

走出储物间，刘耀文突然说：“其实新公寓也挺好。”

“嗯。”丁程鑫搭上他的肩，“有电梯，不用爬七楼。”

大家笑起来。好像那些沉重的过去，真的可以轻松地放下了。

晚上，你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新照片——下午拍的那张。背面有七个人的签名，还有一个共同的字：

给妹妹。

你知道，有些东西他们没带走，但有些东西，他们决定和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