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的枯枝在急促的脚步声中碎裂,鬼舞辻无惨的身影踉跄如断线傀儡,华贵的黑色和服被划得褴褛不堪,衣料上的暗红血渍一半是自身受能量震荡所留,一半是沿途吞噬野物的残留。西边天际那两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碰撞,金色烈焰的灼热感如同跗骨之蛆,穿透数里距离烙在他的灵魂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骨髓里的战栗。他对这个时代的族群、势力一无所知,眼中只有两类存在——可供吞噬的猎物,和必须逃离的威胁。
奔逃间,一股温润厚重的生机气息撞入感知,与金色烈焰的毁灭之力截然不同。无惨猛地刹住脚步,藏身于粗壮古树后,猩红瞳孔死死盯住前方山谷:一座依山而建的族地坐落于此,溪流环绕,绿树成荫,入口处两名身着青绿色劲装的武士持枪站岗,周身气息凛冽。更让他忌惮的是,族地深处萦绕着两道极强的气息,一道平和却浩瀚,一道冷冽如冰,都带着让他本能警惕的压迫感。
“人类聚集地?正好用来恢复力量。”无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猩红瞳孔里闪过狠戾。他刻意收敛鬼气,身形一晃化作模糊黑影,悄无声息地朝着族地入口掠去。
“谁?!”站岗的千手忍者反应极快,长枪瞬间刺向黑影,枪尖划破空气的锐鸣刺耳。无惨冷笑一声,右手骤然弹出五根锋利的血红色利爪,周身同时泛起淡淡的血雾——血鬼术·血镰悄然成型,数十道细密的血色镰刃藏在雾中,迎着长枪横扫而去。
“嗤啦!”坚硬的长枪瞬间被削成数段,断口光滑如镜。两名忍者还没来得及结印,血雾已缠上他们的脖颈,血镰一闪而过,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无惨贪婪地吸了一口,体内紊乱的力量稍稍平复,可还没等他收回利爪,两道身影已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战甲在阳光下泛着凛冽寒光。
为首那人身材高大,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身着一套黑红战甲,战甲上布满细密的战场划痕,肩甲雕刻着千手一族的族徽,虽染尘土却依旧锋芒毕露——正是千手柱间。黑红战甲的纹路粗犷凌厉,胸口处还残留着木遁的草木印记,将生机与杀伐奇妙地交织在一起。他身后的男人则截然不同,留着利落的白色短发,身着一套深蓝色战甲,战甲纹路简洁紧凑,边缘镶嵌着银色饰条,腰间佩着一柄短刀,双手已快速结起印诀,正是千手扉间。深蓝战甲与黑红战甲形成鲜明对比,一冷一烈,恰似两人截然不同的性格。
“竟敢在千手族地行凶,好大的胆子!”柱间的声音依旧温和,可黑红战甲下的拳头已缓缓握紧,周身涌动起磅礴的查克拉。他能感觉到眼前这男人身上没有丝毫查克拉,只有一股阴冷邪恶的力量,让他本能地感到厌恶。
无惨缓缓直起身,抹去嘴角的血,猩红瞳孔扫过两人的战甲,心中掠过一丝讶异,却转瞬被狠戾取代。他右手一挥,血鬼术·血缚骤然发动,数道坚韧的血色丝带从掌心射出,如同毒蛇般朝着柱间和扉间缠去。“碍事的家伙,都给我死!”
扉间眼神一凝,白色短发在风中微动,结印速度快到极致,低喝一声:“水遁·水龙弹之术!”族地旁的溪流瞬间翻涌,一道巨大的水龙咆哮着冲出,不仅撞碎了袭来的血色丝带,还带着滔天巨浪扑向无惨。无惨身形一闪避开水龙,脚下却突然涌起浓郁的血雾,血鬼术·血雾之术瞬间笼罩整片区域。
血雾阴冷刺骨,能见度骤降,连忍者的感知都被大幅干扰。扉间眉头一皱,深蓝色战甲随之一振,立刻结印:“水遁·水阵壁!”一道厚实的水墙拔地而起,将他和柱间护在其中,同时挡住了血雾的侵蚀。可就在这时,无惨的身影突然在血雾中分裂成数个,血鬼术·血分身化作数道黑影,从不同方向扑向水阵壁,每个分身都带着锋利的血镰。
“雕虫小技。”柱间冷哼一声,双手猛地拍向地面,黑红战甲上的纹路亮起淡淡绿光,“木遁·树界降临!”刹那间,大地剧烈震动,无数粗壮的树根破土而出,穿透血雾疯狂生长,不仅将所有血分身缠绕撕裂,还朝着无惨的本体席卷而去。树根上的生机之力触碰到血雾,瞬间将阴冷的鬼气灼烧得滋滋作响。
无惨脸色剧变,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能克制自己鬼气的力量。他嘶吼一声,全身爆发出浓烈的血光,血鬼术·血狱瞬身发动,身形化作一道血色流光,瞬间冲破树根包围,利爪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扑柱间面门。利爪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血痂,血鬼术·血铠让这一击的威力再增数分,连坚硬的黑红战甲都未必能抵挡。
“小心!”扉间厉声提醒,白色短发下的眼神愈发凌厉,同时发动“水遁·水断波”,一道凝练如刀的水流精准射向无惨的侧腰。无惨被迫侧身躲避,柱间抓住机会,黑红战甲的肩甲猛地撞向无惨,同时右手凝聚出木质长矛,狠狠刺向他的胸口。
“噗嗤!”木质长矛穿透了无惨的身体,生机之力顺着伤口涌入,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可下一秒,他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裂的肋骨瞬间重生。无惨狞笑着抬手,血鬼术·血刺发动,无数尖锐的血色骨刺从周身爆发,逼得柱间和扉间连连后退。
柱间和扉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家伙的恢复能力太过诡异,血鬼术阴毒难缠,若不尽快压制,恐生变数。柱间周身查克拉暴涨,黑红战甲上的纹路愈发耀眼;扉间则收起短刀,深蓝色战甲下的双手结印速度快到出现残影,准备发动更强的水遁忍术。
无惨心中暗自叫苦,这两个身着不同战甲的人类太过强悍,木遁克制鬼气,水遁凌厉难挡。继续打下去,自己未必能占到便宜,甚至可能被彻底消灭。而他的首要目标是逃离那金色烈焰的威胁,不是在此死拼。
“住手!”无惨突然后退数步,血雾渐渐散去,周身的血鬼术尽数收敛,“你们杀不了我,我也能帮你们解决一个大麻烦。”
柱间抬手制止了准备攻击的扉间,黑红战甲下的眼神平静地看着无惨:“你想说什么?”
“西边战场上,有两股恐怖的力量。”无惨猩红的瞳孔在两人身上扫视,语气带着刻意的煽动,“一股是金色烈焰,能焚烧一切,那力量连我都忌惮。还有一个黑发红眼的男人,和他联手了。”他顿了顿,观察着两人脸色的变化,继续说道,“他们的实力远超你们想象,一旦来攻打这里,你们的族地会瞬间化为灰烬。”
柱间和扉间脸色同时凝重起来。他们刚才也感受到了那股能量波动,没想到这个诡异的男人竟知晓详情。扉间上前一步,深蓝色战甲泛着冷光,冷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路过时被那股力量波及,差点丧命。”无惨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金色烈焰的主人克制我,而你们,显然也会被他们威胁。”他伸出利爪,指了指柱间的黑红战甲,“我们结盟,我帮你们对付他们,你们给我提供庇护。”
柱间沉吟片刻。他能感觉到无惨身上的邪恶,却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宇智波斑本就是千手的宿敌,如今又多了一个拥有金色烈焰的强者,局势对千手极为不利。无惨的血鬼术阴毒,恢复能力又强,暂时结盟确实能增加胜算。
“可以。”柱间缓缓开口,黑红战甲上的查克拉渐渐收敛,“但你要答应,族地内不准伤害任何无辜族人,否则,我会让你彻底消失。”话音落下,无数细小的树根在无惨脚下盘旋,带着赤裸裸的警告。
无惨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顺从地点头:“只要你们庇护我,我自然不会滥杀无辜。”他早已盘算好,等解决了那金色烈焰的威胁,这满族的人类,都会成为他的养料。
扉间眉头紧锁,对着柱间急声道:“兄长!这家伙太危险了,留着迟早是祸患!”
“我知道。”柱间拍了拍扉间的肩膀,语气沉稳,“但眼下,我们需要他的力量。你派人24小时监视他,一旦有异动,立刻动手。”
扉间无奈应下,白色短发下的眼神死死盯着无惨,深蓝色战甲下的手已握住刀柄,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无惨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看着眼前这身着黑红战甲与深蓝色战甲的千手兄弟,心中的算计愈发浓烈。这场充斥着血雾与战甲碰撞的恶战,最终以一场各怀鬼胎的结盟落下帷幕。千手族地的平静之下,从此藏了一头最危险的恶鬼,而这战国乱世的棋局,也因这诡异的联盟,彻底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