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远郊,栖山别墅区。
此地虽偏,却占尽山水灵秀。
能在此处安家的,非富即贵。而半山腰那栋最为轩昂的宅邸,更是富贵逼人,却常年空置,不见灯火。
传闻,宅邸的主人建它,是为位贵客。
可怪就怪在,邻里往来十余载,从未见过那位贵客的身影。唯有每日破晓时分,园丁老陈会准时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铁门。
他修剪着过分齐整的草木,拂去廊下纤尘,再将玄关花瓶里的鲜花换上最新鲜的——仿佛在侍奉一位无形的主人。
暮色四合时,他便默默离去,从不久留。
久而久之,"半山空宅"成了住户们心照不宣的谜。
直到这个雨夜——
一道黑色身影撑着素伞,停在铁门外。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响,划破了数年寂静。
她抬头望向二楼那扇始终黑暗的窗。
茳十方推开铁门,清冷潮湿的空气裹挟着庭院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反手合上厚重的大门,将雨声隔绝在外,踏进了空寂的玄关。
屋内没有一丝烟火气,却洁净得不染微尘,空气里弥漫着定期通风后留下的、极淡的养护剂味道。
显然,这里一直被人精心打理着。
“这小家伙......倒是用心。”
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玄关里轻轻回荡。目光扫过依旧熟悉的厅堂布局,她径直步上旋转楼梯,走向自己的房间。
衣橱里,挂满了黑色系列衣服,剪裁利落,色调是她惯常的素净。指尖拂过一件黑色古风裙子,触感细腻。
全是她偏爱的风格,分毫不差。
她指尖在衣物间流连,最终停在一件黑灰色的中式立领长衫上。衣襟处用银线绣着细密的缠枝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隔壁别墅的窗后,有人举着手机低语。
“喂?”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稳重的男声。
“沐先生,您那间别墅......今晚亮灯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随即响起椅子被匆忙挪动的声响。
“确定吗?”
“看得真切,灯光是从主卧透出来的。”
“知道了。”
通话戛然而止。
年轻男子放下手机,望向对面窗内那片许久未见的暖光,眼底浮起探究的神色。
“这么多年了......”他轻声自语,“那间别墅究竟住的时。”
茳十方拿着那件黑灰色长衫步入浴室。热水倾泻而下,氤氲的雾气逐渐模糊了镜中那张过于凌厉的面容。
她冲净一身风尘,刚踏出浴室,发梢还滴着水,窗外便由远及近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最终稳稳停在了别墅门前。
擦拭头发的手微微一顿。
“消息倒是灵通。”
她唇角牵起一丝诡异的弧度,缓步踱至窗边,垂眸向下望去。
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静伏在夜色中,车门打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跨步而出,正是沐知行。
他并未撑伞,细密的雨丝沾湿了他的发梢与肩头,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仰起头,目光精准地投向二楼这扇亮着灯的窗。
茳十方隔着被雨水模糊的玻璃,对上了那道视线。
她转身,不疾不徐地走下楼梯。
当她打开大门时,沐知行仍维持着仰望的姿态。见到她的瞬间,他眼底翻涌起极力克制的波澜,最终化为一句呢喃的:
“您......终于回来了。”
茳十方的目光掠过他微湿的肩头,突然轻笑出声。
“小知行,你变老好多。”
她歪着头打量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
”.....没有年轻时好看了。”
……
发现自己写着写着写岔劈了,修一下女鹅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