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推广新粮，缓解民荒

御书房的晨光刚漫过案头，户部呈上的流民奏报就堆成了小山。我揉着隔夜复盘会留下的酸胀太阳穴，扫过“畿辅之地饥民遍野”“易州流民食草根树皮”的字句，指尖无意间划过“江南漕粮遭士绅截留，北运不足三成”的批注，忍不住对着王承恩吐槽：“大伴你说邪门不邪门？咱刚清完土匪，转头就闹粮荒，合着朕这皇帝当的，不是在剿匪就是在救荒，比前世的项目总监还难——至少总监不用操心手下人饿肚子，更不用应付一群靠盘剥漕粮发家的蛀虫。”

王承恩捧着刚沏好的热茶，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江南士绅与东林党盘根错节，漕粮过手必被克扣三成，历任户部尚书都无可奈何。如今北地干旱，稻谷减产，这些人更是变本加厉，流民自然越来越多。只是国库刚靠肃贪充盈些，若大规模赈灾，怕是又要捉襟见肘。”

“赈灾是治标，推广新粮才是治本。”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暖意刚下肚，就想起前世刷到的农业纪录片，“朕记得前世看过，红薯这玩意儿，耐旱耐贫瘠，亩产顶得上三石稻谷；还有高粱，就算是盐碱地也能种活，这俩都是救荒的宝贝。”话锋一转，我眼神沉了沉，“而且这新粮一推广，百姓自给自足，东林党和士绅们就没法靠囤积粮食、克扣漕粮吸血了，这才是断他们的财路。更重要的是，这不是孤立的救荒举措，是朕‘民生保障体系’的第一步——以后还要搭起种子培育、技术推广、仓储调配的完整链条，彻底解决大明的粮荒隐患。”

王承恩眼睛都直了：“红薯？高粱？民生保障体系？奴才从未听闻这般作物与说法，莫不是陛下梦中所得的仙物与良策？”

“差不多算是‘仙物良策’吧。”我笑着摆手，心里却犯了难——这年代没有跨境电商，想买种子只能靠海外走私。好在之前肃贪时，抄没了几个勾结倭寇的海商家产，其中就有个常年跑吕宋的商号。我当即传旨，让锦衣卫带着黄金，乔装成海商秘赴吕宋，务必在三个月内购回足量红薯、高粱种子，对外只宣称是“西洋贡粮”，免得被东林党提前察觉异动。

旨意刚发出去，陈妃就带着新选拔的年轻文官名单求见。看着名单上一个个二十出头、眼神里满是干劲的名字，我心里直乐：“这帮小伙子，科举出身却没被官场磨平棱角，正好派去当‘新粮推广专员’——朕给他们组建个‘新粮推广署’，工资翻倍，干得好直接升三级，比在六部里熬资历强多了。”

陈妃闻言，忍不住轻笑：“陛下又创造新词了。只是这些官员皆是文弱书生，怕是不懂农事。而且他们骤得提拔，怕是会引来老臣非议，说陛下‘弃旧用新，违背官场规矩’。”

“不懂就学呗，朕也不懂，咱一起当学生。”我拍板决定，“你让他们先去御花园开辟一小块试验田，朕找几个老农来教，等他们学会育苗、扦插、施肥，再去宛平、大兴搞千亩试点。对了，给他们发本《新粮种植白话手册》，朕连夜写的，图文并茂，比孔孟经书好懂一百倍，省得他们拿着书还得翻字典。至于老臣非议，让他们说去——朕要的是能做事的人，不是只会熬资历的摆设。”

接下来的日子，御花园里可热闹了。一群穿儒衫的文官蹲在田埂上，跟着老农学扦插红薯藤，手指被泥土糊得脏兮兮，却个个学得认真。翰林李明远捧着手册对照着插，结果把红薯藤头朝下、根朝上，被老农当场拔出来纠正：“李大人，这苗跟人一样，得脑袋朝上才能喘气啊！”周围的官员们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李明远的脸更是红得像熟透的柿子，连连作揖：“老伯教训的是，是下官愚钝了。”

我路过视察，故意打趣：“李翰林，这种地可比写八股文难吧？要是种不出粮食，朕可要罚你抄十遍《种植手册》，抄到你记住哪头朝上为止。”

李明远躬身应道：“陛下放心，臣定当全力以赴！只是农户们久未见天颜，又逢灾年惶惶不安，怕是不敢轻易试种，该如何是好？”

“这就需要‘实利安民心’。”我笑着解释，“第一，免费送种子农具；第二，丰收后按高于稻谷三成的价格收购；第三，朕亲自去一趟，给他们吃颗定心丸。”

半个月后，锦衣卫不负所望，从吕宋带回了满满十大车种子。红薯种子裹在湿润的沙土里，圆滚滚的像红皮土豆；高粱种子则是红彤彤的颗粒，看着就充满生机。我让人把种子分发给推广署官员，再三叮嘱：“务必亲自送到农户手里，盯着他们种下，别让地方小吏克扣——尤其是那些东林党门生，指不定在背后使绊子。”

宛平城外的试点田刚划定，锦衣卫就提前清场警戒，附近农户们远远望见明黄仪仗，吓得纷纷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待我銮驾至田埂，推广署官员高声唱喏：“陛下驾到——”

刹那间，数百农户齐刷刷伏在地上，泥土沾湿了衣襟也不敢动弹，田间只听得见风吹庄稼的沙沙声，连大气都没人敢喘。我翻身下车，走到人群前，沉声道：“都平身。”

农户们却依旧伏在地上，浑身发颤。白发老农张老汉年纪最大，被儿子搀扶着勉强抬头，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句：“草……草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话没说完，又重重磕了个头。

我见状，不再多言，直接撸起袖子，接过张敬之递来的红薯藤和锄头，蹲在地里挖了个两寸深的小坑，将红薯藤斜插进去，再用泥土压实。动作生疏却干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朗声道：“这是新粮，能救荒。种子农具全免，每月补三斗糙米。种砸了，朕赔；种好了，官府高价收。”

话音刚落，人群里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妇人被人搀扶着走出人群，正是李二柱的娘。她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走到我面前“噗通”一声跪倒，连连磕头：“陛下圣明！草民信陛下！草民男人去年饿死了，就剩草民和二柱，愿试种新粮，只求有条活路！”

有了李二柱娘带头，其他农户也陆续起身，依旧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却没人再犹豫。“陛下金口玉言，草民们遵旨！”“能得陛下兜底，就算拼了命也得种好！”一时间，农户们虽仍拘谨，但眼里多了几分希冀。

官员们连忙手把手教农户扦插、浇水，张老汉让儿子回家扛锄头，自己则趴在田埂上，盯着红薯藤，嘴里念叨着：“陛下一诺千金，草民们绝不能辜负！”有个妇人不小心把水浇多了，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下请罪，李明远赶紧上前扶起：“婶子无妨，下次注意便是。”妇人这才敢起身，擦着眼泪继续干活。

我在田埂上巡视，看着农户们从战战兢兢地拿起锄头，到小心翼翼地跟着官员学习，心里清楚——帝王一诺，比千言万语都管用。这些百姓怕的从不是新粮，是灾年里的无依无靠，而朕的承诺，就是他们最硬的靠山。

可没过多久，麻烦就来了。东林党残余势力见农户们愿意试种，竟变本加厉地散布谣言，说“新粮吸地气，种过的田来年就长不出稻谷了”“吃了红薯会哑巴”。更过分的是，有几个东林党门生暗中指使地痞，夜里去试点田破坏秧苗，还在田埂上贴满了“妖物害人”的符咒。

第二天一早，农户们看到被踩倒的秧苗和符咒，顿时慌了神，纷纷跑到推广署哭求，有的甚至要拔了剩下的秧苗谢罪。张老汉急得直跺脚，对着京城方向连连磕头：“陛下，是草民们无能，没看好秧苗，求陛下降罪！”不少农户也跟着磕头，场面一度混乱。

我得知消息后，气得拍了桌子：“这帮蛀虫，竟敢坏朕的事！”当即传旨：第一，沈贵妃彻查造谣破坏者，抓到后重打五十大板游街，赔偿农户损失；第二，调御花园试验田的长势照片（画师连夜绘制），张贴在各村村口；第三，补贴再加一斗，承诺田产受损双倍赔偿。

沈贵妃的情报网络效率极高，不到三天就抓到了地痞和背后指使的东林党官员。在宛平县城的集市上，地痞被当众杖责，那名官员被罢官抄家，百姓们远远看着，眼里满是解气。张老汉看着被押走的官员，对着京城方向磕了个头：“原来真是贪官作祟，陛下明察！”

随后，各村村口贴上了试验田的画，藤蔓枝繁叶茂，农户们彻底放下心防。戏班子下乡演唱《新粮谣》，“红薯甜，红薯香，种了红薯不饿肠”的歌声传遍乡村，谣言不攻自破。

我依旧每天微服视察，看着嫩绿的红薯藤在田地里蔓延，高粱苗长得亭亭玉立。有一次路过张老汉的田头，他正蹲在地里松土，远远望见我，连忙放下锄头跪倒：“陛下驾到，草民叩见陛下！”

我扶起他：“老伯，秧苗长得咋样？”

张老汉低着头恭敬回道：“托陛下的福，这藤都爬满田埂了，肯定能结不少红薯！”语气里满是感激。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收获的季节。宛平试点田里，红薯藤下结满了沉甸甸的块根，最大的足有几斤重；高粱穗大粒满，像一片红色的海洋。农户们收割时，纷纷跪倒在地，对着京城方向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老汉捧着大红薯，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我磕头：“陛下，活了一辈子没见过这么能结果的作物！陛下是草民再生父母！”李二柱娘煮了红薯，让孩子们对着京城磕头：“记住，是陛下给了咱们活路！”

我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丰收景象，心里百感交集。王承恩在一旁笑道：“陛下，亩产至少四石，民荒可解了！”

“这只是开始。”我说道，“让推广署留种，明年全国推广，南北各设三个农业试验站，因地制宜调整方案。”

当天下午，丰收的喜讯传遍京城。我下旨将首批红薯、高粱送皇宫，做成粥饭赏赐百官。朝堂上，东林党残余官员还想弹劾“新政打乱秩序”，被我冷冷怼回：“百姓吃饱饭，比什么秩序都重要！”他们顿时哑口无言。

接下来的日子，新粮在全国推广，虽北方干旱地区高粱产量不及预期、南方多雨地区红薯烂根，但农业试验站加急改良，很快解决了问题。户部奏报，半年内全国粮食储备增加三百万石，流民锐减，东林党漕粮盘剥收入锐减七成。

这天晚上，我召陈妃侍寝。她为我揉着肩颈：“陛下推广新粮，既解民荒又重创东林党，还搭起了民生保障体系雏形。只是推广署官员权重，引来旧官僚抵触。”

“新旧交替本就有冲突。”我握住她的手，“接下来推进吏治改革，让实干者上位。以后还要推广土豆、玉米，搞工业、兴商业，让大明越来越强。”

陈妃眼中满是崇拜：“陛下所思远超古人，只是前路坎坷，要保重龙体。”

“放心，前世996都没累垮我。”我笑着搂过她，“为了大明百姓，再累也值。”

夜深了，月光洒在龙床之上。我闭上眼睛，梦里是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的大明盛世。我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但只要一步一个脚印，就没有迈不过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