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大兴追击，平原演练

房山剿匪的硝烟还未散尽，晨曦刚染红东方天际，探马就带着急促的马蹄声冲进军营：“陛下！大兴方向发现逃窜土匪，约莫三百余人，正沿平原官道往东北狂奔，像是要投靠邻县匪帮！”

我刚在中军大帐铺开地图，闻言立刻起身，指尖重重戳在“大兴平原”的位置——那里地势开阔，一马平川，正是检验骑兵包抄与火枪兵阵列推进的绝佳战场。“来得正好！”我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秦良玉，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秦将军，你昨日提及的‘密道伏兵’虽未用上，但今日这平原追击，刚好让骑兵练练包抄战术！朕将骑兵指挥权全权交你，无需事事请示，只管放手杀敌！”

秦良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坚定的神色，抱拳领命时银甲碰撞作响：“陛下信重，臣定不辱命！”她翻身上马的瞬间，我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平播州战役纪录片——当年她率白杆兵平叛时，便是以骑兵包抄扭转战局，如今这跃马提枪的姿态，与史料记载里的名将风采完美重叠。

“大兴平原无遮无挡，土匪逃窜时队形必然散乱，我军骑兵可借速度优势绕后截杀，火枪兵列阵推进压制，首尾夹击之下，定能将其全歼！”秦良玉勒马回身，马槊直指东北方向，语气果决。

我当即下令：“骑兵营全员出击，由秦将军统领，兵分两路沿两侧荒地包抄，务必在前方十里坡形成合围，不许放跑一人！火枪营火速列队，随我沿官道正面推进，保持三段击阵型，遇敌即刻开火！刀盾兵留守军营，清理战场、安抚百姓！”

军令传下，军营瞬间沸腾。骑兵们翻身上马，马蹄踏过营门的碎石，扬起阵阵尘土；火枪兵们迅速集结，鲁密铳斜挎肩头，队列排得整整齐齐，脚步声铿锵有力。我翻身上马，腰间短铳与长剑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看着眼前整装待发的将士，心里豪情万丈——房山的攻坚是“攻城练协同”，今日的大兴追击就是“平原练机动”，这现代军事理论里的“步骑协同追击”，终于能在实战中检验了。

“出发！”我一声令下，手中令旗向前一挥。

火枪兵阵列率先开动，三千人分成三列，沿着宽阔的官道稳步推进。阳光洒在铳身上，反射出密密麻麻的光点，队伍前进时鸦雀无声，只有脚步与枪械碰撞的节奏声，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这半年的队列训练没白费，哪怕是奔袭追击，阵型也丝毫不乱，比我前世公司里整齐划一的晨跑队伍还要规整。

我骑着马走在阵列侧方，目光扫过平原两侧。春末的田野里，麦苗已抽穗，风吹过形成一片绿色的波浪，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偶尔能看到受惊的野兔窜进草丛。可这宁静的景象下，却藏着逃窜的匪患——探马回报说，这帮土匪逃窜时还不忘劫掠沿途村庄，百姓们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这平原才不得安宁。

“加快行军速度！”我高声下令，“土匪每多跑一刻，沿途百姓就多一分危险！”

火枪兵们闻声加快脚步，阵型依旧保持紧密。沿途果然看到被劫掠的村庄，村口的篱笆被推倒，几间茅草屋燃起黑烟，一位老农蹲在田埂上痛哭，地里的麦苗被马蹄踩得一片狼藉。我心里一沉，勒住马缰高声道：“留下一队士兵安抚百姓、扑灭余火，其余人继续追击！”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隐约的马蹄声与呐喊声。前锋士兵来报：“陛下！土匪已察觉追击，正试图分散逃窜，秦将军的骑兵已绕至前方，正在十里坡展开拦截！”

我催马向前，登高远眺，只见远处平原上尘土飞扬，三百余名土匪队形散乱，有的弃马奔逃，有的挥舞着大刀嘶吼，像是一群没头苍蝇。而秦良玉率领的骑兵已分成两队，如两把锋利的弯刀从两侧荒地包抄——她一马当先冲在左翼，马刀出鞘时划出一道冷冽弧线，那轨迹竟与前世纪录片里蒙古骑射的经典包抄路线重叠，名将之姿果然古今皆同！

骑兵冲锋的场面堪称震撼：马蹄翻飞间，尘土遮天蔽日，士兵们俯身贴在马背上，马刀与长枪交替向前，嘶吼声震彻平原。跑在最前的几名骑兵瞬间撞进土匪散兵线，马刀挥落时血花飞溅，一名土匪刚举起盾牌，就被长枪刺穿胸膛，连人带盾被马蹄踏过，惨叫声淹没在马蹄声中。秦良玉的马槊更是神出鬼没，时而直刺穿敌，时而横扫开路，所到之处，土匪纷纷倒地，根本无人能挡。

“火枪兵，列阵！”我下令道。

三列火枪兵立刻停下脚步，第一列半蹲，枪口对准前方逃窜的土匪；第二列挺直腰身，枪托抵肩；第三列迅速装填火药，动作麻利。整个过程不过片刻，阵列已调整到位，三百支鲁密铳齐刷刷指向目标，形成一道冰冷的火力线。

此时的土匪已被骑兵逼得节节败退。秦良玉的左翼骑兵与右翼队伍逐渐合拢，形成一道严密的包围圈，将土匪死死困在官道中央。土匪们想往两侧突围，却被骑兵的马刀与长枪挡回；想往前方逃窜，又直面着火枪兵的枪口，进退两难间，队形越发混乱。

“三段击，开火！”我一声令下。

第一列火枪兵扣动扳机，“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在平原上炸响，形成一道刺耳的声浪。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土匪瞬间倒地，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后面的土匪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回跑，却被身后的骑兵堵住了去路。

不等土匪反应过来，第二列火枪兵已经开火，弹雨如流星般掠过，又一批土匪应声倒地。有的土匪试图举盾格挡，可他们手中的劣质木盾根本抵挡不住铅弹的冲击力，盾牌被打穿一个个破洞，铅弹嵌入身体，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三列火枪兵此时已装填完毕，接替第一列的位置继续射击。三轮枪声衔接无缝，形成持续不断的火力压制，土匪们被打得抬不起头，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手里的武器扔得满地都是。我看着这场景，心里暗自点头：这平原上的火力覆盖，比城头上的压制效果更好，没有地形遮挡，铅弹的杀伤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就是“降维打击”的快感！

秦良玉见土匪已失去反抗能力，勒住马缰高声喊道：“放下武器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骑兵们纷纷下马，手持马刀围了上去。有的土匪还想顽抗，被骑兵一刀砍倒；大多数土匪则扔掉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我催马走进战场，看着满地的土匪俘虏，还有散落的兵器、马匹和劫掠来的财物，心里满是欣慰。

一名骑兵押着一个满脸血污的土匪头目过来，那头目正是房山山寨漏网的二当家，此刻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在叫嚣：“你们这帮狗官，有种杀了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冷笑一声，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拔出腰间短铳对准他的额头：“你大哥已经死在房山了，你以为你们能逃得掉？”说着，我转头看向秦良玉，“秦将军，你看今日这骑兵包抄，效果如何？”

秦良玉抱拳回道：“陛下调度有方！火枪兵的三段击火力持续，骑兵包抄迅速，首尾夹击之下，土匪毫无还手之力。不过臣发现，骑兵在高速奔袭时，部分士兵的马速不一，导致包抄队形出现细微偏差，若遇到更精锐的敌人，恐难快速形成合围。”

我点了点头，秦良玉的观察果然敏锐。“你说得对，”我指着正在收缴战利品的士兵，“回头让骑兵营加强马速协同训练，按速度分组，确保包抄时队形整齐。另外，火枪兵今日的表现不错，但装填速度还能再提一提，回头继续按‘计件考核’来，练得好的加口粮！”

士兵们此时正在有序收缴战利品，有的清点俘虏人数，有的收集武器马匹，有的将劫掠来的财物登记造册。一名士兵过来汇报：“陛下，共击毙土匪87人，俘虏213人，缴获马匹156匹，劣质兵器300余件，劫掠财物若干，我军无一人伤亡！”

“无一人伤亡？”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是一场零阵亡的追击战！”前世在军迷论坛里，总有人争论“平原追击如何减少伤亡”，如今我用“骑兵包抄+火力压制”的战术，完美实现了这个目标，要是能穿越回去，非得在论坛上好好炫耀一番。

我走到俘虏面前，高声道：“你们这些土匪，烧杀抢掠，残害百姓，本该死罪难逃！但朕念在你们中有人或许是被逼无奈，今日暂且饶你们一命，发配边疆屯田，戴罪立功！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俘虏们闻言，纷纷磕头谢恩，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我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暗自思忖：这些土匪虽然可恶，但也是乱世的受害者，发配屯田，既能补充边疆人口不足，进行劳动改造，又能减少杀戮，算是一举两得——这还是我前世做人力资源时，学到的“转化冗余人员”的思路，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用得上。

处理好俘虏，我转头看向秦良玉：“秦将军，你昨日提出的‘密道伏兵’建议，虽未在房山用上，但今日这平原追击，让我想到，日后遇到类似的逃窜之敌，可提前派骑兵在必经之路设伏，再配合正面追击，效果定会更好。”

秦良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陛下所言极是！设伏能出其不意，正面追击能持续施压，两者结合，可将敌人的逃窜路线彻底封死。日后若遇山地追击，臣可派猎户出身的士兵提前侦查，寻找设伏地点，再配合步骑协同，定能事半功倍。”

我点了点头，心里越发认可秦良玉的名将之姿。她不仅能精准执行命令，还能根据战场情况提出合理建议，既不抢风头，又能为我的战术锦上添花，有这样的名将辅佐，何愁不能平定乱世？

夕阳西下时，我们带着俘虏和战利品返回军营。沿途的百姓们听说逃窜的土匪被全歼，纷纷走出家门，夹道欢呼，有的端着水，有的捧着刚蒸好的窝头，往士兵手里塞。一位老大娘拉着我的马缰，激动得热泪盈眶：“陛下，您真是百姓的救星！以前这大兴平原，土匪横行，我们白天都不敢出门，如今您剿灭了匪患，我们终于能安心种地了！”

我翻身下马，扶起老大娘，语气温和：“老人家，保护百姓是朕的责任。以后这大兴平原，不会再有土匪作乱，你们只管安心生产，朕会派士兵驻守要道，确保你们的安全。”百姓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那发自内心的拥戴，比任何胜利都更让我动容——民心思安，这正是我平定乱世的最大底气。

回到军营时，天色已暗。士兵们将俘虏押往临时牢房，战利品分类存放，受伤的土匪也得到了军医的救治。我召集军官们在中军大帐复盘，桌上的地图上，用红笔标出了今日的追击路线和火力覆盖区域。

“今日的平原追击，总体来说非常成功，”我开门见山，“骑兵包抄迅速，火枪兵火力持续，实现了零阵亡全歼的目标，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但问题也不能忽视：骑兵和步兵协同还有待提升，火枪兵的装填动作有走形现象，影响装填速度，一开始队形切换较乱，这些都要在后续训练中重点改进。”

军官们纷纷点头，骑兵营统领羞愧地低下头：“陛下，是属下训练不足，日后定加强马步协同训练，确保下次包抄时队形整齐。”

“知错能改就好，”我摆了摆手，“今日的胜利，不仅肃清了大兴的逃窜匪患，更重要的是，我们演练了平原追击战术，验证了‘骑兵包抄+火枪压制’的可行性。这对我们日后对付李自成的起义军、后金的八旗铁骑，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秦良玉补充道：“陛下，今日的平原作战，让臣意识到，我军的优势在于火力与协同，而敌人的优势在于机动性。日后若遇大规模骑兵作战，可利用火枪兵的火力优势，结合骑兵的包抄战术，克制敌人的机动性，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说得好！”我赞许地点点头，“秦将军所言，正是我军日后的发展方向。我们要扬长避短，将火力优势与协同战术发挥到极致，让这支亲军成为一支既能攻坚、又能追击，既能守城、又能野战的精锐之师！”

夜色渐浓，军营里燃起了篝火。我坐在中军大帐，看着桌上的战果报告，心里满是感慨。房山剿匪检验了攻坚能力，大兴追击演练了平原战术，这两场战役下来，亲军的战斗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我的军事理论也在实战中不断完善。

前世的军迷梦想，如今正在一步步实现。从房山的“火炮轰城”到大兴的“步骑协同”，从“理论派”到“实战派”，我这个穿越而来的小老板，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残破的大明王朝注入新的活力。

我端起桌上的酒碗，遥敬窗外的篝火与将士：“秦将军，将士们，今日大捷，值得庆祝！但我们不能骄傲，前路还有更强大的敌人等着我们。只要我们上下一心，不断总结经验，打磨战术，迟早能平定天下，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秦良玉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臣定当追随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酒液辛辣，却让我浑身发热。我看着窗外跳动的篝火，心里默默念叨：苏越，加油！你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两步，接下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李自成的起义军、后金的八旗铁骑，这些都是硬骨头，这些骨头才是我关注的重点……

大兴平原的夜色格外宁静，篝火旁传来士兵们的欢笑声，远处的马蹄声渐渐远去，那是巡逻的骑兵在守护着这片刚刚恢复安宁的土地。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属于我的征战之路，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