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撞在教室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最后一节晚自习的安静被这动静搅出了点缝隙。
祁筱正低头刷数学压轴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整齐的演算步骤，身旁的屿白却没半点学习的心思，手肘撑着桌沿，脑袋歪着，视线黏在祁筱紧绷的下颌线上，看了快十分钟。
“祁筱，”屿白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刚好能传进对方耳朵里，“你这道题的辅助线画错了，像条歪掉的蚯蚓。”
祁筱的笔尖顿了顿，没抬头，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他的声线本就偏冷，这两个字更裹着点冰碴，可屿白早就习惯了他这副高冷模样，甚至还觉得这冷脸下藏着的脾气挺有意思。
“真错了，”屿白往前凑了凑，179cm的身高微微倾着，肩膀几乎要贴到祁筱的，温热的呼吸扫过对方耳廓，“不信你看我草稿纸，我画的才是标准答案，要不要哥教你？”
这话里的亲昵和炫耀混在一起，还带着点刻意的暧昧。后座的同学偷偷往这边瞟了眼，祁筱却连耳尖都没泛红，只是侧头瞪他，眼尾下压，那点高冷的劲儿散了些，反倒露出点凶相：“屿白，你是不是闲出屁了？不会做题就趴着睡觉，别在这儿碍眼。”
他骂人不算狠，却胜在语气够冲，屿白非但没恼，反而低笑出声，指尖还故意碰了碰祁筱的手背：“我这不是关心同桌嘛。再说了，看你做题比刷卷子有意思多了，尤其是你皱眉的样子，特可爱。”
“滚。”祁筱收回手，往旁边挪了挪，178cm的身高挺直脊背时，和屿白的身高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再动手动脚，我就把你上课偷吃辣条的事告诉老班。”
屿白的笑容僵了一瞬，这才安分了些，却没彻底老实，手指在桌肚里摸索了一阵，摸出颗橘子糖，剥了糖纸就往祁筱嘴边递：“别这么凶，给你糖吃，赔个不是。”
祁筱偏头躲开，语气依旧冷硬：“不吃。”
“尝尝呗，橘子味的，甜得很，”屿白没收回手，反而往前送了送，指尖都快碰到祁筱的唇瓣了，声音里的调笑又掺了点暧昧，“你要是不想用嘴接，我喂你也行。”
这话够出格，换做旁人早该脸红耳热地躲开，可祁筱和屿白做了快半个学期同桌，早就对他的贱样免疫。他干脆抬手拍开屿白的手腕，糖块掉在桌上滚了两圈，他还不忘补了句：“有病。”
屿白弯腰捡起糖，自己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是有病，专治你这种口是心非的高冷同桌。”
正说着，教室后门传来老班的脚步声，屿白瞬间坐直身子，装模作样地拿起笔刷题，那变脸速度快得祁筱都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老班走后，屿白又恢复了那副散漫模样，凑到祁筱耳边，声音压得更低了：“刚才是不是以为我要被抓包？其实我早看见老班的影子了，厉害吧？”
祁筱没理他，重新低头看题，可心里却莫名觉得，刚才屿白凑过来时，橘子糖的甜味好像飘进了自己鼻尖，只是这点异样，没让他有半分脸红的迹象，顶多是让他的演算步骤，多了个无关紧要的小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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