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困兽犹斗，伯颜授首

临时指挥部的木楼被蒙军最后的嘶吼震得嗡嗡作响，我扶着布满弹痕的栏杆往下望，壕沟中心的景象活像人间炼狱。断水断粮整十天，曾经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早已没了半分悍勇——士兵们衣衫褴褛地瘫在沟底，有的抱着马尸啃咬生肉，有的疯疯癫癫地对着空气挥刀，还有些人蜷缩在角落，嘴唇干裂起皮，眼神涣散得如同风中残烛。更可笑的是几个亲兵，正抱着一块浑浊的泥水坑争抢，浑浊的泥水混着血污，喝进嘴里怕是比毒药还难受，这场景让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伯颜这蒙古元帅，要是早知道会沦落到喝泥汤的地步，当初还会不会气势汹汹地带着二十五万大军南下？

“主子，蒙军阵型动了！”苏绾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发颤，素色劲装的袖口沾着干涸的血渍，眼底却满是警惕，“伯颜亲自披甲上阵了，他带着约莫三万精锐，朝着中军方向冲过来了！”

我接过望远镜，果然看见蒙军帅旗在混乱中竖起，一面残破的狼头旗被几名亲兵死死攥着，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列阵的蒙军虽面带菜色，却个个眼神狠厉，显然是这位蒙古元帅压箱底的最后力量。这老狐狸倒是精明，知道常规作战必败无疑，竟想搞“擒贼先擒王”的把戏，可惜啊，他找错了对手——论近身格斗，我这前特种兵的身手，在冷兵器时代简直是开了挂。

“林霜！”我沉喝一声，身旁的银甲身影立刻应声：“属下在！”林霜的左臂还缠着厚厚的绷带，那是前几日阻击黑狼卫时崩裂的旧伤，此刻她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眼神锐利如鹰，丝毫不见退缩。

“率五千敢死队迎击，务必缠住伯颜的精锐，别让他们靠近中军半步！”我拍了拍她的肩，语气斩钉截铁，“记住，保存实力，拖到我这边炮轰奏效就行，不准再拼命！”

“属下遵命！”林霜抱拳领命，转身时铠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她翻身上马的瞬间，我瞥见她后背的血渍又渗出了些，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这丫头，怕是又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林霜率军冲出去的瞬间，我立刻转身扑到指挥案前，抓起铜炮的操控杆：“所有火炮对准蒙军帅旗！三炮齐射，给我把那破狼头旗轰成碎片！”

炮手们早已严阵以待，接到命令后立刻调整角度，装填炮弹的动作行云流水。三声震天动地的轰鸣过后，三枚炮弹呼啸着直奔蒙军帅旗，烟尘散尽时，那面象征着伯颜元帅权威的狼头旗已然四分五裂，旗杆断裂的瞬间，蒙军的冲锋阵型明显滞涩了几分。

“好样的！”我拍着案叫好，转头对苏绾道，“传令下去，火铳兵分三排轮射，步兵结成方阵殿后，就算伯颜插翅，也别想冲破咱们的防线！”

苏绾刚要挥舞信号旗，突然脸色一白，指向壕沟方向：“主子快看！伯颜亲自冲过来了！他杀疯了！”

我定睛望去，只见一名身披黄金战甲的魁梧身影冲在最前面，正是蒙古元帅伯颜。这老小子怕是真被逼到了绝境，胯下战马早已力竭倒地，他便徒步挥刀冲锋，刀锋劈砍间，几名敢死队士兵竟被他连人带甲劈成两半。只是再凶悍也掩不住他的狼狈——头发散乱如枯草，脸上满是血污与泥垢，曾经精光四射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脚步虚浮踉跄，显然是长时间缺水缺粮导致电解质紊乱，全靠一股狠劲支撑。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突然来了兴致，心里暗爽：哈，这厮也有今天！想当年在草原上横冲直撞、未尝一败的蒙古元帅，何等威风，如今还不是成了没水喝的丧家之犬？这军功送上门来，正好让我好好玩玩，也让这帮蒙古兵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特种兵王！

“苏绾，替我坐镇指挥！”我抽出腰间的长弯刀，转身就往楼下冲，“哈，伯颜的人头，我要定了！都不要和我抢人头，今天我大宋皇后闪亮登场的高光时刻到了！让百姓将士们看看，谁是真正的战场英雄！”

“主子万万不可！”苏绾惊呼着追上来，伸手想拉住我，却被我侧身避开。她急得眼眶发红：“伯颜身边全是死士，太危险了！您不能亲自涉险！”

“放心！”我回头冲她咧嘴一笑，弯刀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刀花，“你主子我当年在反恐战场，赤手空拳都能收拾一群亡命徒，对付一个饿了十天的老元帅，还不是手到擒来？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话音未落，我已经翻身上马，朝着战场中心疾驰而去。耳边风声呼啸，夹杂着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士兵的惨叫声，还有己方士兵的呐喊声，这乱世的喧嚣，在此刻竟让我热血沸腾。

靠近伯颜的精锐部队时，我翻身下马，提着弯刀缓步上前，故意放慢了脚步。伯颜身边的几名死士见状，立刻嘶吼着冲过来，刀锋直指我的要害。我嗤笑一声，不退反进，弯刀在手中翻飞如舞，时而格挡，时而劈砍，动作行云流水，带着现代格斗的精准与狠辣。

“铛！铛！铛！”几声脆响过后，那几名死士的兵器竟被我尽数挑飞，手腕经脉割断。我顺势一个前冲滑步突击，弯刀精准抹过他们的喉咙，几人惨叫着捂颈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身前的土地。我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看向伯颜，语气带着戏谑：“伯颜元帅，你的手下就这点能耐？还不够我热身的。”

伯颜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嘶吼着挥刀冲了过来：“宋后妖妇！休得狂妄！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就凭你？”我嗤笑一声，摆出英式击剑的起手式，身姿挺拔如松，心里暗忖：这造型帅呆了，必须让将士们看清楚！我不闪不避，待他刀锋逼近的瞬间，突然脚下一滑，身形如同鬼魅般侧身避开。刀锋擦着我的发丝划过，带起一阵凌厉的风，我甚至能闻到他刀刃上的血腥与铁锈味。

伯颜一招落空，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我趁机绕到他身后，弯刀的刀锋轻轻削在他的肩头，力道不大却足够见血，鲜红的血珠瞬间浸透黄金战甲。“老元帅，腿脚挺利索，就是准头差了点。”我语气轻松，像是在戏耍猎物。

接下来的几十个回合，刀光剑影交织不休。伯颜拼尽全力挥刀劈砍，每一招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可他早已被饥饿与缺水耗空了体力，动作越来越迟缓。我游刃有余地闪避反击，弯刀在他身上划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顺着战甲流淌，在他脚下汇成一滩暗红。他却像头濒死的野兽，依旧嘶吼着不肯退缩，眼底满是疯狂的执念。

伯颜又惊又怒，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身挥刀，刀锋带着破空之声直指我的脖颈。我依旧不慌不忙，左脚脚尖轻点地面，身形陡然拔高，堪堪避开刀锋的同时，右脚脚后跟狠狠踹在他的后背。

“噗通”一声，伯颜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脸上沾满了泥污与血渍，黄金战甲磕出几道凹痕，身上的伤口被地面摩擦得鲜血直流。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虚弱无力，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能趴在地上急促喘息，眼神怨毒地盯着我。

“哈，伯颜，爬不起来了？”我走到他面前，用弯刀的刀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再冲一个给我看看？想当年你在草原上号称‘不败之师’，蒙古铁骑挥师南下时何等不可一世，如今怎么成了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周围的蒙军士兵见状，纷纷想冲过来救主，却被敢死队士兵死死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元帅被我戏耍。我故意放慢动作，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曾经纵横草原的蒙古元帅，如今在我面前不过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困兽。

伯颜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喘着粗气，眼神猩红地盯着我，突然发疯似的扑了过来，双手死死地想抱住我的腿，看样子是想同归于尽。我冷笑一声，轻轻一跃便跳到了他的身后，同时弯刀出鞘，刀身贴着他的脖颈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却没有立刻下杀手。

“别动！”我低声喝斥，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动一下，我就割了你的喉咙！”

伯颜的身体瞬间僵住，脖颈处的寒意让他浑身发抖。他知道，我刚才那一刀若是再用力半分，他的人头此刻已经落地了。他只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大口大口地喘息，脸上满是不甘与屈辱。

我踩着他的肩头，缓缓举起弯刀，朗声道：“伯颜！你这战争罪犯！带领蒙古骑兵强盗，入侵我中华，烧杀抢掠，屠戮百姓，踏我河山，害我同胞，犯下滔天罪行！今日我大宋皇后在此，代表千千万万中华儿女，判你战争犯死罪！”

话音刚落，我手腕用力，弯刀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伯颜的头颅应声落地，滚到了蒙军阵前。那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睛至死都睁得大大的，满是不甘与难以置信。

“伯颜授首！降者不杀！”我提着伯颜的首级，振臂高呼。几十万宋军和百姓齐声响应，吼声响彻云霄，震得天地都在颤抖。

蒙军士兵见状，瞬间斗志全无，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哀嚎声与求饶声此起彼伏。我正得意于这高光时刻，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朝着我疾射而来——是伯颜麾下的猛将巴图，这小子倒是忠心耿耿，竟想趁我不备偷袭。

“主子小心！”一声惊呼响起，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道素色身影猛地扑到我身前。“噗”的一声闷响，巴图的狼牙棒狠狠砸在苏绾背上，她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软软地倒了下去。

“苏绾！”我目眦欲裂，一股滔天怒火瞬间席卷全身。我一把将苏绾抱在怀里，只见她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嘴角不断涌出鲜血，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狗贼！我杀了你！”我抱着苏绾，红着眼转头看向巴图，此刻的我，怕是比伯颜还要疯魔。我将苏绾小心翼翼地交给冲过来的亲兵，握紧弯刀就朝着巴图冲去。

巴图见偷袭得手，正要再次挥棒，却被我这不要命的架势吓了一跳。他哪里知道，他刚才那一棒，是捅了我最不能碰的逆鳞。我凭借着前世特种兵的敏捷身手，避开他的狼牙棒，弯刀直取他的要害。这时候的我，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眼里只有复仇，每一刀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

巴图渐渐不敌，被我逼得连连后退，身上的铠甲被长弯刀刺得七零八落，鲜血淋漓。最终，我瞅准破绽，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脏，将他钉死在地上。我拔出弯刀，踩着他的尸体，嘶吼道：“谁敢伤我之人，我必让他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林霜率军杀了过来，她看到倒在亲兵怀里的苏绾，又看到我满身血污的模样，眼神瞬间变得猩红。她二话不说，挥刀冲入剩余的蒙军残部，弯刀翻飞间，没有一丝犹豫，显然是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这些残敌身上。

我顾不上其他，快步冲到苏绾身边，将她抱进怀里。她的身体软软的，轻得像一片羽毛，后背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我的战袍。“苏绾，你撑住！别睡！”我抱着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双手慌乱地解开她的衣襟，查看伤口。

还好，狼牙棒虽重，但没有伤及要害，只是肋骨断裂，内脏受了震荡。我立刻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这是穿越时唯一带过来的现代物品，没想到今天竟派上了用场。我快速清理她的伤口，用纱布紧紧包扎，又拿出止痛片让她含在嘴里，动作虽快，却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主子……”苏绾虚弱地睁开眼，气息微弱，“我没事……别担心……”

“傻瓜！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抱着她，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这是穿越以来，我第一次如此失态。曾经在战场上刀枪不入的特种兵王，此刻却因为怀中之人的安危，心慌得不成样子。

战场渐渐平息，蒙军残部要么投降，要么被彻底肃清，只有少量残兵趁着混乱逃窜，其中就包括阿古拉。我看着远处他逃窜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吐槽：这阿古拉是开了挂吗？连蒙古元帅伯颜都授首了，这厮竟然还能逃出生天？算了，留着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等安顿好苏绾和林霜，再派人追杀不迟。

林霜处理完残敌，快步走了过来，她的左臂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绷带，脸上却满是担忧：“主子，苏绾怎么样了？”

“暂时稳住了，但需要立刻救治。”我抱着苏绾站起身，沉声道，“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投降的蒙军全部看押起来，明日清点后再做处置。另外，派骑兵追击阿古拉，务必斩草除根！”

“属下遵命！”林霜抱拳领命，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见我脸色阴沉，便不再多言，转身去安排后续事宜。

我抱着苏绾，快步走向疗伤帐。帐内早已备好床铺和草药，军医们也严阵以待。将苏绾小心地放在床上，看着军医们为她诊治，我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霜：“你的伤口也赶紧处理一下。”

林霜刚要推辞，就被我眼神一瞪，只能乖乖坐下，让军医为她重新包扎伤口。我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苏绾的手，她的手冰凉，让我心疼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苏绾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我守在床边，虚弱地笑了笑：“主子，我没事了……让您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我握紧她的手，声音依旧带着后怕，“以后不准再这样了，不准替我挡刀，不准涉险，听到没有？”

苏绾顺从地点点头，眼角泛起泪光：“属下只是不想让主子有事……”

这时，林霜也处理完伤口走过来，坐在床的另一侧，看着我们，语气带着几分自责：“都怪属下，没能护住主子和苏绾，才让苏绾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怪你。”我摇摇头，伸手握住林霜的手，将两人的手都握在掌心，“是我太鲁莽，不该冲动上阵。以后咱们仨，一个都不能少，谁都不准出事，听到没有？”

林霜和苏绾对视一眼，同时用力点头，眼眶都红了。帐篷里的烛火摇曳，映照着我们三人紧握的双手，这一刻，所有的坚强都崩塌了，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庆幸与刻骨铭心的羁绊。

帐外，夜色正浓，战场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黎明前的宁静。蒙古元帅伯颜授首，蒙军主力覆灭，北伐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只要身边有林霜和苏绾，有众志成城的军民，就算前路还有荆棘，就算阿古拉尚未伏法，我们也能携手并肩，一路披荆斩棘，终将驱除鞑虏，重铸中华的荣光。

我低头看着掌心温热的触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们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往后余生，我定要护她们周全，护这中华河山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