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驱除鞑虏，重铸中华

围困伯颜大军的第七天，壕沟内外早已是天壤之别。我方炊烟袅袅、号子震天，蒙军那边却没了半分往日的凶悍——断粮三天尚能硬撑，断水两日让这支草原铁骑彻底乱了章法。沟道内不时传来战马的悲鸣和士兵的胡言乱语，显然是电解质紊乱引发了幻觉，连站岗的哨兵都东倒西歪，眼神涣散得像丢了魂。

我站在临时指挥部的瞭望台上，举着望远镜往下瞧，忍不住嗤笑：“伯颜这老狐狸，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纵横半生，最后竟栽在‘缺水’这种小事上。想当年他横扫欧亚，何等威风，如今却被困在沟里喝西北风，说出去都够丢人的。”

“主子说得是，”苏绾捧着刚截获的密信走过来，素色劲装沾了些尘土，却依旧难掩眉眼间的清明，“这是刚从蒙军信使身上搜出来的，伯颜想联系蒲氏残余和一批流窜的蒙奸里应外合突围。”她将密信递到我面前，指尖划过字迹，“您看，他许诺突围后给这些人划分草场和城池，真是病急乱投医，忘了蒲氏主力早被咱们清剿干净了。”

我接过密信扫了两眼，随手扔在案上：“蒲氏主族都授首了，剩下的残党不过是些漏网之鱼，跟着蒙奸在沿海一带流窜，成不了气候。伯颜这是渴糊涂了，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群乌合之众身上。”我转头看向她，伸手帮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擦掉她脸颊的尘土，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不过咱们苏大总管厉害，连这种藏头露尾的密信都能截到，没让这老狐狸钻了空子。”

苏绾脸颊微红，拍开我的手：“主子又取笑属下。这都是按您教的方法，盯着沿海流窜势力的联络渠道，一抓一个准。”她顿了顿，补充道，“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让人模仿蒲氏残党回信，约定今夜三更在东侧壕沟接应，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干得漂亮！”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转头看向身旁的林霜，她刚巡查完火器阵地回来，银甲上还沾着草屑，左臂的伤口虽已结痂，却依旧不能剧烈活动，“林大统领，东侧伏兵安排妥当了？别让那些杂碎跑了一个，也别让他们伤着咱们的民夫。”

林霜抬手按在刀柄上，眸色坚定：“主子放心，属下在东侧壕沟外埋伏了五千步兵和两百火铳手，还让民夫们暂时停工避开，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她伸手帮我拍掉战袍上的草屑，动作细致，“不过主子，蒙军虽然断水断粮，但还有几万兵力，咱们筑墙收网时，还是得小心他们狗急跳墙。”

“放心，我心里有数。”我指着下方热火朝天的工地，“咱们有火器，有民心，还有这源源不断的‘人肉工程队’，伯颜就算想蹦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壕沟内侧的空地上，数十万民夫正挥汗如雨地修筑矮墙。他们大多是沿途州县的百姓，自发带着铁锹、锄头赶来，还有人推着自家的木料、石料，往矮墙上堆砌。“驱除鞑虏，重铸中华”的口号声震彻云霄，与火炮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雄浑的战歌。

这些百姓里，有年过花甲的老汉，佝偻着腰却依旧奋力挥锹；有半大的孩童，跟着父辈搬运砖石；还有裹着头巾的妇人，端着水罐给民夫和士兵们送水。他们脸上满是疲惫，手掌磨出了血泡，却没人叫苦叫累，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蒙军的愤恨。

“说真的，我当初只是想借借民力，没想到大伙儿这么给力。”我忍不住自嘲，“以前在现代，搞个工程还得层层动员、谈好报酬，没想到在这南宋，一句‘抗蒙保家’，就能让百姓们义无反顾地跟着我拼命。看来不是百姓不愿出力，只是以前的朝廷没找对路子。”

“那是因为主子懂民心、护百姓。”苏绾轻声道，“您减免赋税、设立抚恤制度，还让工匠和商户参与治理，百姓们知道，跟着您打仗，是为了自己的家园，为了子孙后代能过上安稳日子。”

正说着，下方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又一段矮墙封顶了！这段高三丈、厚两丈的矮墙，沿着壕沟内侧绵延而去，将蒙军的活动空间压缩得越来越小。民夫们围着新筑的矮墙拍手叫好，不少人还捡起石块，朝着沟道内的蒙军投掷，骂声此起彼伏。

“传令下去，火炮部队轮番轰击！”我沉声道，“重点轰击蒙军的聚集区域和疑似水源的地方，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军令一下，两侧的火器阵地再次轰鸣起来。数十门铜质凤霆炮交替发射，炮弹呼啸着落入蒙军被困区域，炸起漫天尘土和血肉。火铳手们也排成三排，轮班射击，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蒙军士兵纷纷倒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蒙军试图组织反击，却连站都站不稳——缺水导致的虚弱和幻觉，让他们连弓箭都拉不开，只能被动挨打。有几个悍不畏死的士兵想爬上壕沟，刚露出半个脑袋，就被火铳手一枪爆头，尸体直直坠入沟底。

“主子，您看！伯颜在阵中发脾气呢！”苏绾指着望远镜里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

我接过望远镜，只见伯颜骑着马在阵中嘶吼，挥舞着马鞭狠狠抽打身边的亲兵，可士兵们早已没了斗志，要么瘫倒在地，要么四处逃窜。他那双往日里满是狠厉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我方的矮墙和火器阵地，透着不甘与绝望，像是困在牢笼里的野兽，明知无力回天，却仍不愿低头。

“这老狐狸，现在发脾气也晚了。”我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传令民夫们加快筑墙速度，争取今夜之前，把包围圈缩小到最小！”

夕阳西下时，矮墙已经修筑到了最后一段。民夫们借着余晖，奋力夯土、堆砌砖石，口号声依旧响亮。文工团的柳轻絮带着团员们，在壕沟旁搭起了宣讲台，唱起了抗蒙战歌，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蒙军的暴行和收复河山的意义。士兵们和民夫们听得热血沸腾，筑墙的劲头更足了，连几个原本已经累得坐在地上休息的老汉，都重新拿起了铁锹。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零星的枪声，顺着风飘到指挥部，虽不清晰，却能辨出是我方火铳的声响。瞭望哨士兵凝神细听片刻，立刻汇报：“主子！东侧方向有枪声！应该是蒲氏残党和蒙奸按约定来了！”

我精神一振：“好！让林霜按计划行事！苏绾，你跟我盯着西侧动向，伯颜很可能趁乱动手！”

话音刚落，西侧瞭望哨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主子！不好了！蒙军朝着西侧壕沟发起猛攻！他们喝了些浑浊泥水，正疯了似的往矮墙冲！”

我猛地扑到瞭望口，只见西侧沟道内的蒙军像是被抽了最后一丝力气却仍要反扑的困兽，举着残缺的盾牌、挥舞着马刀，踉踉跄跄地朝着矮墙冲来。有些士兵被幻觉裹挟，对着空气挥砍，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胡话，却依旧悍不畏死地往前冲。

“果然来了！”我沉喝一声，“苏绾，传令西侧火器阵地全力射击！让民夫退到矮墙后方，步兵结成方阵守住防线！”

西侧的战况瞬间白热化。火炮部队立刻调整方向，炮弹呼啸着砸向蒙军的盾牌阵，盾牌碎裂的声响、士兵的惨叫声响成一片。火铳手们轮番射击，子弹穿透蒙军单薄的铠甲，一排排士兵应声倒地。可蒙军像是杀不尽一般，前仆后继地往上冲，矮墙下的尸体很快堆成了小山。

民夫们见蒙军疯扑过来，也纷纷抄起铁锹、锄头，冲到矮墙后帮忙防守。有个年过六旬的老汉，举起磨得发亮的铁锹，狠狠拍在一个攀爬上来的蒙军士兵头上，大喊道：“狗鞑子！还我家园！”旁边几个年轻民夫跟着冲上去，用石块、锄头将爬上来的蒙军砸下去，场面惨烈却热血沸腾。

激战近两个时辰，西侧蒙军的攻势终于弱了下去。剩下的士兵再也没了力气，瘫倒在沟道内，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而东侧的枪声也渐渐平息，很快传来捷报：蒲氏残党和蒙奸两千人被全歼，无一生还，为首的头目被林霜亲手斩杀，头颅已挂在壕沟旁示众。

伯颜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夜色渐深，战场上的炮火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晚风呼啸和偶尔传来的战马悲鸣。我带着苏绾来到疗伤帐，林霜已经从东侧赶回，正在擦拭染血的弯刀。帐内点着几盏油灯，温暖明亮，驱散了战场的寒冷和血腥气。

“主子，苏大人。”林霜见我们进来，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疲惫却欣慰的笑容，“东侧的杂碎处理干净了，西侧的蒙军也退了，伯颜彻底没辙了。”

“辛苦你了。”我走到她身边，示意她坐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今天有没有崩裂。”

林霜顺从地坐下，解开手臂的绷带。伤口恢复得不错，结痂没有裂开，只是沾染了些尘土。我拿出草药，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动作轻柔：“再坚持几天，等拿下伯颜，就让你好好休息，给你放个长假，带你逛逛咱们收复的河山。”

“属下不辛苦。”林霜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能跟着主子打仗，为华夏尽一份力，比什么都过瘾。”

这时，苏绾端着一个陶碗走进来，碗里是热气腾腾的热粥：“主子，林霜姐姐，快喝点热粥暖暖身子。加了红枣和小米，补补力气。”

陶碗递过来，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我接过粥，小口喝着，软糯的米粥带着红枣的香甜，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和寒冷。苏绾也盛了一碗递给林霜，三人围坐在一起，小口喝着粥，聊着战后的规划。

“等打跑了蒙军，我想推广新式农具，让百姓多收粮，再扩大火器工坊，让军队装备更精良。”苏绾眼神亮晶晶的，满是憧憬，“海贸也得拓展，把咱们的丝绸、瓷器卖到海外，换回更多物资。”

“我想在边境修堡垒、练骑兵，端了蒙古人的老巢，让他们再也不敢南下。”林霜放下粥碗，语气坚定，“还要让边疆百姓安居乐业，再也不受劫掠之苦。”

我看着两人，心里满是感慨，笑着说道：“你们想的都好。战后咱们推行全民共治，文人掌理、匠人研技、商人通财、农人固本、武者护土。到时候，再也没有‘弱宋’，只有铁血强宋！”

“主子说得对！”苏绾用力点头，“有民心所向，咱们一定能成！”

林霜也重重颔首：“属下跟着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放下粥碗，伸手分别握住两人的手，掌心相贴，暖意交融。帐外寒风呼啸，帐内却温暖如春。看着身边并肩作战的伙伴，想着帐外众志成城的军民，我忍不住感慨：“民心所向，何事不成？伯颜输得不冤，他输给的不是我，是千千万万渴望安宁的华夏儿女！”

夜深了，疗伤帐的油灯依旧亮着。三人依偎在一起，虽疲惫却满足。蒙军已是瓮中之鳖，北伐的关键胜利近在眼前。而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在民心的支撑下，在我们三人的携手努力下，一个崭新的华夏，即将在我们手中诞生！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新的军令已经传下：火炮部队继续轰击，民夫们天亮后加快筑墙，彻底压缩蒙军的生存空间。收网的时刻，越来越近了。伯颜和他的残军，注定要成为华夏复兴之路的垫脚石，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