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诱敌深入，关门打狗

临时指挥部的木楼被炮火震得簌簌发抖，我扶着栏杆往下望，阿古拉的3万先锋骑兵如饿狼扑食般冲进假薄弱点通道，马蹄踏得沟道尘土飞扬，卷起的沙砾几乎要溅到木楼上来。宋军按计划丢盔弃甲，连几杆还能使用的火铳都“慌乱”地扔在地上，那演技逼真得我都想给他们颁个“最佳群演”奖——毕竟咱们的二流宋军别的不行，凑人数、装怂倒是一把好手，糊弄蒙军绰绰有余。

“主子，您看阿古拉那架势，怕是真以为咱们顶不住了。”苏绾举着望远镜，嘴角忍不住上扬，指尖却依旧稳稳攥着信号旗。她穿着素色劲装，额角渗着薄汗，鬓边的发丝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却难掩眼底的兴奋。

我嗤笑一声，抬手帮她拂去发丝上的尘土：“这老小子吃了上次的亏，这次倒是学乖了，冲得挺谨慎。可惜啊，还是没躲过我的套路。”转头看向身旁的林霜，她一身银甲衬得身姿愈发挺拔，后背的伤口刚结痂，却依旧笔直如松，“林大统领，后方预留的兵力都妥当了？蒲氏那些残兵败将，可别让他们坏了咱们的大事。”

林霜眸色坚定，抬手按在刀柄上：“主子放心，属下在壕沟后方留了5万二流宋军，清一色步弓手，密密麻麻排了三排。蒲氏残余也就千把人，就算个个是亡命徒，也架不住人多箭密——量他们冲不破这‘人海箭阵’。”

正说着，瞭望哨的士兵气喘吁吁跑上楼：“主子！伯颜下令了！15万主力全部进入通道，朝着包围圈冲过来了！”

“来得好！”我猛地站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苏绾，传令下去，火器阵地待命！等蒙军主力尽数踏入圆心区域，就给我‘关门’！”

苏绾立刻挥舞信号旗，红色旗帜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壕沟两侧的火器阵地瞬间安静下来，士兵们屏住呼吸，炮口齐齐对准通道深处，火铳手手指扣在扳机上，只等一声令下。

我盯着通道入口，看着蒙军的身影源源不断涌入，像一条黑色的长蛇钻进了口袋。伯颜的帅旗越来越近，那老狐狸骑着高头大马，在阵中指挥调度，神情依旧傲慢得不可一世。我忍不住自嘲：“伯颜啊伯颜，你征战半生，怎么就栽在我这‘粗陋壕沟’里了？要是知道这是你的坟墓，怕是哭都来不及。”

“主子，蒙军主力全部进入包围圈了！”苏绾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眼神却亮得惊人。

“好！”我大喝一声，抽出腰间短刀，指向通道入口，“关门打狗！开火！”

话音刚落，壕沟通道入口处的巨石轰然落下，瞬间封堵了退路。紧接着，两侧火器阵地同时开火，火炮轰鸣声震耳欲聋，火铳子弹如雨点般射向蒙军，沟道内顿时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蒙军阵脚大乱，前军被打懵，后军想退却被堵住，密密麻麻挤在狭窄的沟道里，成了活靶子。

“打得好！”我看得热血沸腾，拍着栏杆大喊，“给我往死里打！让他们尝尝咱们火器的厉害！”

苏绾在一旁快速调度：“主子，左侧火炮过热，请求暂缓射击！右侧火铳兵弹药告急，需要补充！”

“传令工兵营立刻用冷水冷却火炮，预备队火速运送弹药！”我沉声道，“告诉士兵们，多杀一个蒙军，咱们就离胜利近一步！”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瞭望哨士兵再次大喊：“主子！壕沟后方遇袭！蒲氏残余果然来了！”

我心头一松，转头对林霜道：“该你上场了！去看看咱们的‘人海箭阵’效果怎么样，别让蒲氏那些杂碎坏了兴致。”

林霜抱拳领命，转身就要下楼，却被我叫住：“小心点，别让那些残兵败将伤着你——你要是有事，我可没人替我挡箭了。”

林霜耳尖微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属下遵命，定不负主子所托。”说罢，她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银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林霜离开后，我和苏绾继续坐镇指挥部，盯着沟道内的战况。蒙军渐渐从混乱中反应过来，伯颜下令组织反击，让士兵举着盾牌掩护，试图冲破通道出口。可两侧的火器依旧猛烈，沟道狭窄，骑兵根本无法展开，只能被动挨打。

这一战，一打就是两天两夜。

第一天夜里，蒙军趁着夜色发起突袭，想借着黑暗掩护突破防线。我早有防备，下令在沟道两侧点燃火把，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同时让火铳兵改用轮射战术，交替射击，始终保持火力压制。苏绾整夜未眠，趴在案前核对弹药消耗、调度增援部队，眼底渐渐布满红血丝。

“主子，您歇会儿吧，下半夜我来盯着。”苏绾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声音带着疲惫。

我摇摇头，递给她一块蜜饯：“你先吃点垫垫，我还撑得住。这些蒙军想夜袭，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又补充道，“等天亮了，你必须眯一会儿，不然身体该扛不住了。”

苏绾接过蜜饯，顺从地点点头，又继续挥舞信号旗调度。火光映在她脸上，柔和的轮廓多了几分坚毅。

第二天清晨，蒙军的反扑愈发疯狂。伯颜像是疯了一般，不断派士兵冲向前线，用人命去填沟道，试图为后续部队开辟通路。沟道内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沟底的排水渠流淌，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一枚流矢穿透指挥部的木栏，直奔我而来，速度快得让人猝不及防。苏绾惊呼一声，想挡在我身前，却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影疾驰而来，林霜不知何时折返，挥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流矢被斩成两段，溅起的火星擦过她的手臂。可紧接着，又有几枚流矢接踵而至，林霜来不及躲闪，手臂被其中一枚划伤，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绷带。

“林霜！”我目眦欲裂，一把拉住她，“你怎么回来了？谁让你冒险的！”

林霜咧嘴笑了笑，脸色却有些苍白：“属下放心不下主子。蒲氏残余已经被全歼了，那些二流宋军的箭雨确实管用，千把人没撑过一炷香就溃散了。”她抬手按住流血的手臂，语气轻松，“一点小伤，不碍事。”

苏绾已经快速掏出绷带和草药，蹲下身为她包扎，动作利落专业——毕竟跟着我这位前特种兵，急救技巧早就练得炉火纯青。“都流血了还说不碍事！”苏绾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指尖却轻柔无比，“主子叮嘱过你别涉险，你怎么就是不听？”

林霜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躲：“属下只是不想让主子出事。”

我看着两人，心里又气又暖，伸手紧紧攥住她们的手，眼眶泛红：“不准再独自涉险！咱们说好的，要一起见证胜利，谁都不能少！下次再这样，我可真要罚你抄军规了！”

林霜和苏绾对视一眼，用力点头，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我心头一安。

战事胶着到第三天午后，就在我们以为蒙军已经无力反扑时，瞭望哨突然发出凄厉的警报：“主子！不好了！蒙军一支精锐骑兵冲过来了！他们绕开了正面火力，从壕沟外侧的浅滩迂回，直奔指挥部而来！”

我心头一沉，抓起望远镜望去——只见一支约莫千人的蒙军骑兵，个个身披双层重甲，连战马都罩着铁皮，手中挥舞着马刀和短矛，正沿着壕沟外侧的浅滩快速突进。他们避开了火器阵地的射击角度，借着沟壁的掩护，如鬼魅般逼近，正是伯颜的亲卫“黑狼卫”！

“好家伙，伯颜这是下了血本！”我咬牙道，“这些黑狼卫果然名不虚传，装备精良得离谱，还懂找薄弱路线突袭，是想擒贼先擒王啊！”

苏绾脸色煞白，握紧了腰间的长剑：“主子，他们离木楼只剩百丈了！正面的火铳兵调转枪口需要时间，咱们怎么办？”

“慌什么？”我强作镇定，心里却暗道不妙——这黑狼卫悍不畏死，重甲又能抵挡不少火铳子弹，仅凭指挥部的护卫兵，根本挡不住。我抽出短刀，眼神锐利如锋：“苏绾，你留在这儿，继续调度火器部队侧击支援！我去拦住他们！”

“主子万万不可！”苏绾急得眼眶发红，“黑狼卫太凶悍了，您不能冒险！”

“放心，我可是前特种兵，对付这些骑兵还是有胜算的。”我拍了拍她的肩，翻身跃下木楼，正好撞见林霜策马赶回，“林大统领，看来咱们又要并肩作战了！伯颜的黑狼卫找上门了，正好让他们有来无回！”

林霜见我冲下来，又瞥见逼近的黑狼卫，眼神一紧，立刻率身边仅有的百名骑兵挡在我身前：“主子，您快回指挥部！这些杂碎交给属下！”

“别废话！一起上！”我挥刀斩杀了一名冲在最前面的黑狼卫，刀刃砍在重甲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只留下一道白痕——这甲胄果然坚硬！我心头一凛，只能瞄准他们的咽喉、眼睛等薄弱部位，“今天就让伯颜知道，他的宝贝亲卫，也不过如此！”

林霜不再多言，与我并肩冲锋。她的弯刀精准刁钻，专挑马腿和骑兵的缝隙下手，而我则凭借前世的格斗技巧，游走在骑兵之间，寻找致命破绽。可黑狼卫实在凶悍，即便战马倒地，步兵依旧挥舞马刀顽抗，重甲之下的刀锋依旧致命，我们的骑兵瞬间倒下了十几人。

“主子，这样硬拼不行！他们的重甲太难突破了！”林霜手臂的伤口被震裂，鲜血再次渗出，却依旧咬牙坚持。

我眼角余光瞥见苏绾在指挥部挥舞信号旗，右侧的几门火炮已经调转方向，朝着黑狼卫的后方轰击，暂时延缓了他们的增援。“再撑片刻！苏绾已经调火炮支援了！”我大喊着，纵身跃起，一刀劈中一名黑狼卫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就在这时，一名黑狼卫头领突然冲破防线，马刀带着风声劈向我！林霜眼疾手快，策马挡在我身前，弯刀横挡，“铛”的一声巨响，她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的伤口彻底崩裂，鲜血染红了半边铠甲。

“林霜！”我目眦欲裂，挥刀斩断那头领的马腿，趁他摔倒的瞬间，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黑狼卫见头领被杀，攻势稍缓。而此时，两侧的火铳兵终于调整好角度，密集的子弹朝着黑狼卫射去，虽然无法击穿重甲，却能打断他们的手臂、马匹的腿。苏绾也带着预备队赶了过来，步兵们结成方阵，用长矛刺向战马，一步步压缩黑狼卫的活动空间。

这场遭遇战又打了近两个时辰，夕阳西斜时，最后一名黑狼卫终于倒在了血泊中。伯颜的亲卫全军覆没，沟道内的蒙军彻底失去了指挥，陷入了更大的混乱。

四天四夜的鏖战，终于暂告一段落。炮火声渐渐平息，沟道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蒙军18万大军，死伤过半，剩下的人被困在沟道内，弹尽粮绝，插翅难飞。

我带着林霜和苏绾走下木楼，来到壕沟壁垒旁休息。连续几日不眠不休，三人都已是疲惫不堪。苏绾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我们：“主子，林霜姐姐，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我接过干粮，看着林霜手臂上崩裂的伤口，依旧有些心疼，伸手想为她重新包扎：“让我看看你的伤口，都崩裂了还逞强。”

林霜没有拒绝，乖乖坐下，任由我拆开绷带。伤口血肉模糊，我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草药，动作轻柔：“下次再这么冒险，我可真要罚你抄军规了，抄到你记住为止。”

林霜咧嘴笑了笑：“属下记住了，下次一定听主子的话。”她从干粮中挑出仅有的一块肉块，递到我嘴边，“主子，您多吃点，这几天您也辛苦了。”

我愣了一下，顺势咬下肉块，心里暖暖的。苏绾在一旁看着，嘴角露出浅笑，轻声哼唱起来家乡的小调，旋律轻柔，驱散了战场的疲惫。

晚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却也透着胜利的气息。我靠在壁垒上，看着身边的两人，心里满是感慨：“这四天四夜，打得真不容易！伯颜的主力被咱们困在了沟里，他的黑狼卫也成了刀下鬼，北伐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苏绾点点头，眼神坚定：“都是主子运筹帷幄，属下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林霜也附和道：“属下跟着主子，一定能打跑所有蒙军，重铸华夏荣光。”

我握紧两人的手，抬头望向远方的星空，眼神亮得惊人：“没错！等彻底击溃蒙军，咱们就建立全民共治的新天下，让每个华夏儿女都能安居乐业，再也不受战乱之苦！”

三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掌心相贴，暖意交融。壕沟壁垒旁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这场“关门打狗”，我们赢了，但这只是开始，更大的胜利还在前方等着我们。而我知道，只要有林霜和苏绾在身边，只要有众志成城的军民，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能携手克服，最终迎来华夏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