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文天祥汗惊战力 理念松动破陈规
赣州城外的风总算褪去了几分燥热，裹挟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迎面扑在脸上。我勒住战马缰绳，望着前方旌旗林立的文天祥军营，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位文相公，抗蒙意志比金刚石还硬，可打仗的本事，怕是比我穿越后学的南宋宫廷礼仪强不了多少。
“主帅，文相公率部在前方列阵迎接了！”秦风策马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笑意。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身后绵延数里的大军：三万火器营精锐阵列严整，二十门凤霆炮泛着冷冽光泽；五万二线运粮兵刚完成粮草交割，正有条不紊地搭建临时营寨；林霜一身银甲，牵着战马立在身侧，左臂的绷带虽未拆除，却依旧身姿挺拔；苏绾则捧着刚整理好的战报，眼神明亮地看着我。
“走，会会咱们这位‘士为先导’的文相公。”我拍马前行，心里盘算着——上次赣州庆功宴上，他怼我“全民共治”是乱政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这次亲眼见了我军的战力和夺粮的战果，看他还怎么硬气。
虽然文天祥的骨气让我佩服，我也认可他的后勤统筹能力和农耕政治能力，但是谈到治军领兵能力和理念，他在我这现代穿越女特战兵面前，就是不值一提的事了。
文天祥早已在营门外等候，一身青衫衬得他面色愈发清癯，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疲惫，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见我到来，他拱手行礼，声音依旧沉稳，却少了几分之前的锋芒：“皇后娘娘一路辛苦，贵部收复蒙军粮仓、解前线粮草危机之事，老夫已然知晓，实乃大功一件。”
“文相公客气了。”我翻身下马，笑着回礼，“不过是收拾了一群蒲氏残兵，算不上什么难事。倒是文相公，率部在西线苦守多日，牵制了蒙军主力，才为我部夺粮创造了条件，该是本宫多谢你才是。”
这话可不是客套——出发前侦察营就报过，文天祥部围攻赣州月余，愣是没拿下这座被蒙军残部占据的城池。蒙军不过数千人，还缺粮少弹，可文相公麾下三万大军，竟打得磕磕绊绊，损兵折将不说，连城门都没摸到，说起来也是够丢人的。
文天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强装镇定道：“蒙军据城而守，易守难攻，我部虽进展缓慢，却也尽了全力牵制敌军，不敢有丝毫懈怠。”
“哦？是吗？”我故作惊讶，转头对苏绾道，“苏绾，把咱们夺粮的战报给文相公看看，让他也瞧瞧，对付蒙军，其实不用这么费劲。”
苏绾走上前，将战报递过去。文天祥接过，目光落在“凤霆炮轰塌土夯围墙”“火器兵三列齐射，蒲氏残兵溃不成军”“五万运粮兵一日转运十万石粮食”等字句上，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脸色渐渐变得复杂。
“文相公有所不知，”我语气轻松，带着几分刻意的调侃，“那蒙军粮仓守卫足有两千八百余人，全是蒲氏残兵，按理说也是块硬骨头。可我军午时出发，未时便轰开了粮仓大门，申时就完成了粮食转运，全程不过三个时辰，伤亡不足百人。”
文天祥抬眸看我，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仅三个时辰？娘娘麾下将士，战力竟如此强悍？”
“倒也不是将士们天生能打。”我摆摆手，指了指身后的火器营，“主要是家伙事儿给力。凤霆炮一发能轰塌三尺厚的土墙，线膛火铳射程比蒙古人的弓箭远两倍，对付冷兵器军队，简直是降维打击。再说，我这五万运粮兵，虽说是二线部队，可纪律严明，转运粮草又快又稳，比民夫好用多了——这就是‘全民协作’的好处，文相公觉得呢？”
文天祥的脸微微一红，没接话，只是将战报攥得更紧了。我看得清楚，他眼底的失落更浓了——自己率军苦战月余毫无进展，而我军轻描淡写就拿下了粮仓，还顺带解决了粮草危机，这种对比，换谁都得心里不是滋味。他大概也在琢磨，同样是抗蒙，怎么自己这边就打得如此艰难，而我这位皇后率领的军队，却能所向披靡。
“文相公不必自责。”苏绾轻声开口，“战争胜负，不仅在于将士勇猛，更在于装备和战术。我军之所以能快速拿下粮仓、屡战屡胜，全靠娘娘带来的先进火器和协同战术。文相公麾下将士忠义可嘉，若能配上火器，再加以训练，定然也能所向披靡。”
文天祥抬眸看向苏绾，又看了看我，眼神里的失落渐渐被一丝好奇取代：“娘娘所说的‘全民协作’，当真能让战力如此提升？”
“那是自然。”我笑着点头，“文相公你看，我麾下有文官出谋划策，有武将冲锋陷阵，有工匠改良火器，有士兵奋勇杀敌，甚至连运粮的二线部队都能参与警戒、协助作战。大家各展所长，同心协力，这才是抗蒙的根本。不像有些理念，非要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觉得只有士大夫才能治国，却忘了乱世之中，能打胜仗、能保家卫国的，才是真英雄。”
文天祥沉默不语，眉头紧锁，显然在认真思索我的话。我知道，他心里的坚冰，已经开始松动了。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坚守的“士为先导”，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次日一早，攻城战如期打响。凤霆炮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十门火炮齐发，赣州城的城门瞬间被轰得粉碎。蒙军吓得魂飞魄散，还没反应过来，火器营的士兵就排成三列阵列，枪声此起彼伏，蒙军纷纷倒地。
林霜虽左臂不便，却依旧率刀盾手冲在前面，长刀挥舞间，斩杀数名顽抗的蒙军，动作干脆利落。秦风率骑兵从缺口冲入，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控制了城门。
而文天祥率部堵住东门，本以为能轻松拦截逃窜的蒙军，没承想蒙军残部拼死反抗，他麾下的士兵虽奋勇杀敌，却因装备落后，一时竟难以取胜。我见状，让陈砚带两百侦察兵驰援，火器兵一阵点射，蒙军瞬间溃不成军，文天祥部才得以顺利拿下东门。
午时刚过，赣州城就被彻底收复。百姓们夹道欢迎，捧着粮食和水，塞到士兵手里，欢呼声此起彼伏。文天祥站在城头，看着满城欢腾的景象，又看了看我军士兵井然有序地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敬佩，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羞愧。他大概从未想过，收复一座城池，竟能如此轻松，而自己之前付出的巨大牺牲，此刻看来竟有些不值。
当晚，庆功宴在临时军营举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文官武将欢聚一堂，推杯换盏，气氛十分热烈。我坐在主位，林霜和苏绾分坐两侧，三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酒过三巡，我无意间瞥见几个守旧文官聚在角落，交头接耳，眼神时不时瞟向林霜和苏绾，语气里满是不屑。
“哼，不过是两个侍女出身，居然也能与咱们同席，真是有失体统。”
“就是！皇后娘娘也太宠信她们了，仗着有些蛮力和小聪明，就敢在朝堂上指手画脚，简直不成体统。”
“文相公也真是，居然还对她们另眼相看，依我看，这‘全民共治’就是乱政，迟早要出乱子！”
这些话声音不大，却恰好被林霜听见。她猛地一拍桌子，豁然起身，拔出腰间长刀，怒目而视：“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长刀出鞘的声响惊动了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角落。那几个文官吓得脸色发白，却依旧强装镇定：“林将军，我们不过是随口议论，你何必动怒？”
“随口议论？”我缓缓放下酒杯，语气平静却带着穿透全场的气场，“林将军凭战功立足，于沙场斩敌无数，护百姓周全；苏绾虽不擅武艺，却能调度粮草、制定谋略，为大军分忧。二位皆是我大宋的功臣，容不得尔等妄加诋毁！”
我起身缓步走向那几位文官，眼神冷得像冰：“敢问诸位大人，手无缚鸡之力，既不能上阵杀敌，又不能为战事出谋划策，只会躲在角落里嚼舌根、搬弄是非——难道诸位大人觉得，对着蒙古骑兵吟诗作词，就能让他们退兵？若是如此，本宫倒是可以成全你们，明日便派你们去阵前‘以文退敌’，看看蒙军会不会因为你们的酸腐诗文，就放弃劫掠中原！”
一番话怼得那几个文官面红耳赤，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周围的官员们要么低头饮茶，要么假装看风景，没人敢出头替他们解围——毕竟我说的都是实情，他们确实没为抗蒙大业立下半分实质功劳。
林霜握着长刀的手渐渐松开，苏绾也走到我身边，眼神里满是感激与坚定。我抬手制止了还想发作的林霜，拿起桌上的酒杯，走到二人身边，将酒杯递到她们手中，高声道：“她们不是我的侍女，是我的生死战友，更是大宋的栋梁！今日她们立下的战功，当受百官敬重，而非尔等的冷嘲热讽！”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寂静。文天祥放下酒杯，站起身，对着我和林霜、苏绾拱手行礼，语气诚恳：“娘娘所言极是，苏大人、林将军的才能与忠义，老夫自愧不如。此前老夫囿于旧念，对‘全民共治’多有偏见，今日亲眼所见，才知娘娘远见卓识，是老夫井底之蛙了。”
他说这话时，眉宇间的失落虽未完全消散，却多了几分释然与敬佩。显然，我军的战力和二人的实绩，彻底打破了他固有的认知。
见文天祥都如此表态，其他官员也纷纷起身，对着我们三人行礼。那几个守旧文官见状，也只能灰溜溜地躬身致歉，脸上满是尴尬与不甘。
我笑着拍了拍林霜和苏绾的肩膀：“来，咱们喝酒，不理会这些只会空谈的酸腐文人。”
庆功宴结束后，夜色已深。我带着林霜和苏绾在营地外的小路上散步，月光皎洁，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小路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微风拂过，花香四溢。
我弯腰摘下一朵白色的野菊，轻轻插在苏绾的发间，笑着夸赞：“此花配你正好，清雅脱俗。”
苏绾脸颊微红，抬手轻轻抚摸着发间的野花，嘴角忍不住上扬：“多谢娘娘。”
我又走到林霜身边，帮她拂去铠甲上的尘土，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肩膀，她身体微僵，随即放松下来。“你的伤还没好，以后少跟这些文官置气，不值得。”我轻声说。
林霜点点头，耳尖泛红，声音低若蚊蚋：“属下明白，谢娘娘关心。”
三人并肩走着，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没有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没有了朝堂上的唇枪舌剑，此刻的氛围宁静而温馨。我们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默契尽在不言中。
远处的军营里，灯火点点，偶尔传来士兵们的欢声笑语。文天祥的营帐依旧亮着烛火，想必他还在为今日的所见所闻而思索。我知道，他心里的理念已经彻底松动，这对我后续推行“全民共治”新政，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利好。
只是，那些守旧文官的不满，也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但我并不担心——有三万火器营精锐做后盾，有林霜和苏绾这两个生死战友的支持，还有文天祥这位关键人物的转变，就算面临再多阻力，我也有信心将新政推行下去。
“走吧，回去休息了，明日还要商议攻打吉安的事宜。”我笑着说。
“好。”林霜和苏绾异口同声地回应，跟在我身后，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月光下，我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后是被收复的赣州城，身前是充满希望的抗蒙之路。我知道，只要我们三人同心同德，携手并进，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没有打不赢的仗。这乱世，终将被我们改写，华夏的荣光，也终将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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