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早上六点半醒来。

洗漱,换衣服,煮了粥配咸蛋。吃完收拾碗筷,拿起背包——装了水、饼干、相机、充电宝、笔记本。

拿钥匙,出门,下楼,坐进出租车,启动。

今天先去城里的宠物店看看。最近的一家宠物店在南区商业街,距离大约十五分钟车程。李阳开车沿着主干道往南,经过几个路口。

十五分钟后,看到那家宠物店。店面不大,玻璃橱窗上贴着各种宠物的贴纸——狗、猫、兔子、仓鼠、鹦鹉。

李阳把车停在门口,下车,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店里很安静,货架上摆满了宠物用品——狗粮、猫粮、笼子、玩具、牵引绳。墙边摆着几排玻璃展柜,原本应该是展示小动物的。

李阳走到第一个展柜前。

展柜的门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木屑和一个小水碗。这原本应该是装仓鼠的。

他走到下一个展柜,也是空的。第三个、第四个,全都空着,笼门都开着或者半开着。

李阳转身,看向店里的鸟笼。几个大型鸟笼挂在墙上,笼门开着,里面没有鸟。

走到养鱼区。几个鱼缸靠墙摆放,过滤器还在运转,发出嗡嗡的声音。鱼缸里的水清澈,但空无一物,没有鱼。

李阳在店里转了一圈,所有的动物都不在了。笼子开着,鱼缸空着,展柜空着。

他走出宠物店,上车,继续开。

沿着商业街又找到两家宠物店,情况都一样——笼子开着,动物不在。

李阳开车离开商业区,驶向城市西郊的动物园。

动物园距离市区大约四十分钟车程。李阳开上西环路,沿着指示牌往郊区方向开。建筑逐渐变少,出现了农田和树林。

四十分钟后,前方出现动物园的大门。

大门是石制的,上面雕刻着各种动物的图案。门口立着一块牌子——"市动物园,欢迎参观"。

李阳把车开进去,停在游客中心门口。

下车,走向售票处。售票窗口关着,但旁边有自助售票机,屏幕亮着,显示"请选择票种"。

李阳点击屏幕,选了成人票,屏幕显示价格五十元。他拿出手机扫码支付,支付成功,机器打印出一张门票。

拿着门票,李阳走到闸机前,把票放在扫描口,闸门打开,走进去。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园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路边立着指示牌,标注着各个区域——猛兽区、灵长类区、草食动物区、鸟类区、水生动物区。

李阳沿着园路往前走,先去了灵长类区。

走了大约十分钟,看到一片开阔的区域。几座大型的室外笼舍散布其中,用粗壮的钢丝网和玻璃围起来。

李阳走到第一个笼舍前。

这是猴山。一座人工假山立在笼舍中央,周围是空地,种着几棵树。

几只猴子在假山上跳跃,有的坐在树枝上理毛,有的在地上走动,有的在追逐打闹。

李阳看到笼舍一角有个自动喂食装置。那是一个大型的金属料仓,顶部有个圆形的盖子,底部连接着几个喂食槽。

料仓旁边有个显示屏,屏幕显示喂食时间表——每天上午八点和下午四点,各投放一次。

李阳看了看手机,现在是早上八点四十分。地上的喂食槽里还有食物——香蕉、苹果、胡萝卜、花生。

几只猴子围在喂食槽旁,拿起食物吃。

李阳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对着猴子拍了几张照片。猴子们似乎注意到了他,抬头看了看,然后继续吃东西。

离开猴山,李阳继续往前走,来到大猩猩的笼舍。

笼舍更大,里面有假山、水池、攀爬架、轮胎秋千。两只大猩猩坐在假山上,其中一只在吃东西,另一只在看着远处。

笼舍角落同样有自动喂食装置,料仓很大,喂食槽里堆着水果和蔬菜。

李阳拍了几张照片,继续往前走。

经过长臂猿的笼舍,几只长臂猿在高处的绳索上荡来荡去,动作灵活。经过狒狒的笼舍,一群狒狒聚在一起,有的在互相理毛,有的在照顾幼崽。

每个笼舍都有自动喂食装置,每个装置都在正常运行。

李阳离开灵长类区,走向猛兽区。

猛兽区的笼舍更大,四周是高墙和壕沟。第一个是狮子的笼舍。

两只狮子躺在假山的阴影下,雄狮的鬃毛蓬松,雌狮的尾巴甩来甩去。笼舍里有个大型的喂食区,地上散落着几块肉。

李阳看到笼舍边缘有个自动投喂装置,那是一个封闭的金属箱,顶部有个输送带。显示屏显示投喂时间——每天上午十点和下午六点。

现在还没到十点,但地上已经有昨天傍晚投喂的肉,狮子们吃剩的。

李阳拍了几张照片,继续走。

老虎的笼舍在旁边。一只老虎在水池边喝水,另一只趴在树荫下打盹。笼舍里同样有自动投喂装置。

然后是熊的笼舍。几只黑熊在笼舍里走动,有一只在玩轮胎,另一只在水池里游泳。

李阳沿着园路走,经过豹子的笼舍、狼的笼舍、鬣狗的笼舍。每个笼舍的动物都活动正常,自动喂食系统都在工作。

离开猛兽区,李阳走向草食动物区。

这里是一大片开阔的草地,用栅栏分隔成几个区域。

第一个区域是斑马。十几只斑马在草地上吃草,黑白条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草地边缘有几个大型的饲料槽和水槽,饲料槽里堆着干草和颗粒饲料,水槽连接着自动供水系统,水满着。

李阳拍了几张斑马的照片。

下一个区域是长颈鹿。三只长颈鹿站在树荫下,长长的脖子伸向高处的树叶。它们的旁边有个高台式的喂食装置,上面摆着树叶和干草。

然后是羊驼、梅花鹿、羚羊。每个区域都有自动喂食和供水设施,动物们看起来状态良好。

李阳继续走,来到大象的区域。

两只亚洲象在泥地里打滚,鼻子甩来甩去,溅起泥浆。它们旁边有个巨大的喂食槽,里面堆着干草、水果、甘蔗。

水槽更大,像个小池塘,大象可以在里面洗澡。

李阳拍了几张大象的照片,然后走向鸟类区。

鸟类区是一个大型的网状笼舍,覆盖了一大片区域。李阳从入口走进去,里面种着树木,修了小径,还有几个人工池塘。

各种鸟在笼舍里飞来飞去——孔雀、鹤、鹦鹉、火烈鸟、鹈鹕。

地面上有几个自动喂食器,里面装着谷物和水果。池塘里有鱼,供水鸟捕食。

几只孔雀在小径上走动,看到李阳,其中一只开屏,羽毛展开,色彩斑斓。

李阳举起相机,拍了几张开屏孔雀的照片。

走出鸟类区,李阳去了水生动物馆。

这是一栋两层的建筑。推开门,里面昏暗,墙上嵌着几十个大型水族箱,每个水族箱里是不同的水生生物。

李阳沿着走廊慢慢走,看着水族箱里的鱼、海龟、海星、水母。每个水族箱的过滤系统都在运转,气泵在工作,水流循环。

水族箱顶部有自动投喂装置,定时投放鱼食。

李阳在水生动物馆里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走出来。

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李阳在园路旁的长椅上坐下,从背包里拿出饼干和水,吃了,喝了。

休息了十分钟,他站起来,沿着园路往出口方向走。

经过游客中心,李阳看到旁边有个纪念品商店,门开着。他走进去,货架上摆着各种毛绒玩具、钥匙扣、明信片、冰箱贴。

李阳没拿任何东西,转身走出来。

回到停车场,坐进车里,启动,驶出动物园。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开,四十分钟后回到市区。

李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到南区的另一家大型宠物店。这家店在一个商场里,李阳把车停在商场停车场,拿着相机上楼。

推开宠物店的门,走进去。

情况和之前几家一样——笼子开着,动物不在。仓鼠的展柜空了,兔子的笼子空了,鹦鹉的鸟笼空了,鱼缸里没有鱼。

李阳在店里转了一圈,用相机拍了几张空笼子的照片。

然后走出宠物店,下楼,回到车上,开车回住宅区。

回到家,李阳把相机连接到笔记本电脑,把今天拍的照片导入电脑。

照片一张张显示在屏幕上——猴子在吃东西,大猩猩坐在假山上,狮子躺在树荫下,老虎在喝水,斑马在吃草,长颈鹿伸着脖子,大象在泥地里打滚,孔雀开屏,空荡荡的宠物店笼子。

李阳把照片按日期分类,保存在一个文件夹里,命名为"第20天-动物"。

然后打开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开始记录:

"第20天。去了宠物店和动物园。宠物店的小动物已经不在笼子里,笼门开着,动物离开了。动物园的动物还在,状态正常。自动喂食系统在工作,每天定时投放食物和水。猴子、大猩猩、狮子、老虎、熊、斑马、长颈鹿、大象、鸟类都活动正常。"

写完,李阳合上笔记本。

起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天从大学食堂拿回来的胡萝卜和土豆,洗干净,切块,放进电饭煲里,加了点盐和酱油,煮了一锅蔬菜汤。

又煮了米饭,从冷冻层拿出几只虾,解冻,炒了。

坐在餐桌旁,慢慢吃完。洗碗,收拾,回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拿起《野外生存指南》,翻到关于动物的章节,开始阅读。

书里讲到如何识别动物的踪迹,如何判断动物的习性,如何在野外避免与危险动物冲突。

李阳一边看,一边想着今天在动物园看到的景象。

那些动物还活着,还在活动,因为有机器在照顾它们。自动喂食系统定时投放食物,自动供水系统保持水源,过滤系统维持水质。

只要电力不断,只要机器不坏,它们就能活下去。

李阳放下书,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街道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那辆出租车还停在楼下,车身上落了更多灰尘。

他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回沙发,躺下。

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外面,太阳继续西移,光线逐渐变暖。

城市还在运转,动物还在生活,机器还在工作。

时间还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