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早上七点十分醒来。

洗漱,换衣服,煮了面条配鸡蛋。吃完收拾碗筷,拿起背包——装了水、笔记本、笔、手电筒、一些塑料袋。

拿钥匙,出门,下楼,坐进出租车,启动。

今天去市内的那所综合大学。大学在城市北边,靠近郊区,距离大约三十分钟车程。李阳开车上了北环路,沿着指示牌往大学城方向开。

路两旁的建筑逐渐变少,出现了成片的树林和绿化带。开了二十多分钟,前方出现大学的标志性建筑——一座高大的钟楼,红砖砌成,钟面白色,指针停在某个时刻。

李阳驶进大学正门。门口的保安亭空着,栏杆抬起。他把车开进校园,沿着主干道慢慢开。

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树荫遮蔽了大半路面。教学楼、实验楼、图书馆、体育馆散布在校园各处,红砖墙、白色窗框,都是典型的大学建筑风格。

李阳先开到教学区。把车停在一栋教学楼前,下车,走上台阶,推开门。

大厅很安静,地面是水磨石地板,墙上挂着学校简介和各院系的介绍牌。公告栏上贴着半个月前的通知——考试安排、讲座预告、社团活动。

李阳上楼,沿着走廊走。走廊两侧是教室,门都关着。他推开其中一扇门,走进去。

这是一个大教室,能坐两百人。一排排桌椅面对着讲台,黑板擦得干净,讲台上放着粉笔和板擦。窗帘拉开着,阳光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窗框的影子。

李阳走到讲台前,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继续在教学楼里转,经过计算机机房,推开门看了看。几十台电脑整齐摆放,屏幕都关着。李阳走到其中一台前,按下主机电源键,电脑启动,风扇转起来,屏幕亮起,显示登录界面。

他没有登录,关掉电脑,走出机房。

下楼,回到车上,开往实验区。

实验楼在校园东侧,一栋五层的灰色建筑。李阳把车停在楼前,拿着背包走进去。

一楼是物理实验室。李阳推开其中一间的门,走进去。

实验台沿着墙壁排列,台面上摆着各种仪器——示波器、电源、万用表、电路板。仪器都关着,但电源插座的指示灯亮着,说明供电正常。

李阳走到一台示波器前,按下电源开关。仪器启动,屏幕亮起,显示波形调节界面。他关掉仪器,继续往里走。

后面是存放设备的储藏室,货架上摆着各种实验器材——烧杯、试管、量筒、电线、电阻、电容。

李阳没拿任何东西,转身离开。

上楼,二楼是化学实验室。他推开门,迎面是一股淡淡的化学试剂味道。

实验台上摆着烧杯、烧瓶、试管架。通风橱关着,玻璃门后面能看到里面摆放的试剂瓶。

李阳没有深入,退出来,关上门。

三楼是生物实验室。推开门,里面温度偏低,空调在运转。实验台上摆着显微镜、培养皿、移液器。

角落有几台大型设备——离心机、恒温培养箱、冰箱。李阳走过去,看了看恒温培养箱的显示屏——温度三十七度,正常运行。

打开冰箱,里面摆着一些试剂瓶和样品盒,都标注着日期和内容。李阳关上冰箱,走出实验室。

下楼,离开实验楼,开车去食堂。

食堂在校园中心位置,一栋三层的建筑,外墙贴着白色瓷砖。李阳把车停在门口,下车,走进去。

一楼是就餐大厅。一排排餐桌整齐摆放,每张桌上有四把椅子。窗口在大厅一侧,玻璃窗后面是厨房,能看到炉灶、蒸锅、炒锅。

李阳走到窗口,往里看了看。厨房很干净,没有残留的食物,炉灶关着。

沿着指示牌,他找到食堂的冷库。推开厚重的保温门,走进去。

冷库分成几个区域,温度显示屏显示四度。货架上摆放着各种食材——蔬菜、肉类、豆制品、调料。

蔬菜区——土豆、胡萝卜、白菜、洋葱,都装在塑料筐里,还算新鲜。肉类区——猪肉、鸡肉、鱼,都用保鲜膜包着,标注着日期,是一周前的。

豆制品区——豆腐、豆干、腐竹,装在密封盒里。调料区——酱油、醋、盐、糖、味精,一瓶瓶摆放整齐。

李阳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塑料袋,开始挑选。拿了一袋土豆,几根胡萝卜,一包豆干,一瓶酱油,一包盐。装进塑料袋,提着走出冷库。

回到车旁,把东西放进后备箱。

然后开车去学生宿舍区。

宿舍区在校园西侧,十几栋楼整齐排列。李阳把车停在其中一栋楼下,拿着背包走进去。

一楼大厅有个值班室,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李阳上楼,沿着走廊走。

走廊两侧是宿舍门,每扇门上都贴着门牌号。李阳随机推开一扇门,走进去。

这是一间四人间。两张上下铺,书桌,椅子,衣柜。床铺整齐,被子叠着。书桌上摆着几本书、笔筒、台灯。

李阳打开其中一个书桌的抽屉,里面有零食——薯片、饼干、方便面、巧克力。他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装进背包。

打开衣柜,里面挂着几件衣服,鞋子摆在柜底。没什么有用的。

李阳走出这间宿舍,继续往前走,又推开几扇门。

第二间宿舍,抽屉里有更多零食——火腿肠、榨菜、罐头、八宝粥。李阳把这些也装进背包。

第三间宿舍,书桌上放着一个电煮锅,旁边摆着几包速冻水饺和几盒方便米饭。李阳把电煮锅拿起来,装进一个大塑料袋,水饺和米饭也一起装进去。

背包装满了,李阳提着袋子下楼,回到车旁,把东西放进后备箱。

又上楼转了几圈,在不同的宿舍里收集了更多方便食品——方便面、自热火锅、压缩饼干、能量棒、袋装牛奶。

来回跑了几趟,把所有东西都搬回车里。

然后开车去图书馆。

图书馆在校园南侧,一栋六层的建筑,外立面是玻璃幕墙。李阳把车停在门口,下车,走进去。

大厅很宽敞,天花板挑空,悬挂着几盏吊灯。正前方是服务台,台面上摆着电脑和书籍。

李阳走到电梯前,按下上行键,上到四楼。

四楼是电子阅览室。推开门,里面有几十台电脑,排成几列,每台电脑前都有一把椅子。

李阳走到其中一台电脑前,坐下,按下主机电源键。电脑启动,屏幕亮起,显示登录界面。

他点击"访客模式",系统加载,进入桌面。桌面上有各种软件图标——浏览器、办公软件、数据库、电子期刊。

李阳打开浏览器,输入搜索引擎的网址,页面加载出来。他搜索了几个关键词——"城市基础设施"、"应急生存"、"食物储存"。

打开几篇文章,浏览了一遍。有些文章讲城市供水供电系统的运作原理,有些讲长期食物储存的方法,有些讲应急医疗处理。

李阳把有用的内容记在笔记本上。

然后他点开学校的数字图书馆系统,浏览了电子书库。找到几本生存类的书籍,点击下载,保存到桌面。

又找到一个U盘接口,从背包里拿出之前准备的U盘,插进去,把下载的文件复制进U盘。

拔出U盘,收好,关掉电脑。

李阳站起来,在电子阅览室里转了一圈。其他电脑也都能正常使用,打印机摆在角落,显示待机状态。

他走出阅览室,去了三楼的自习室。

自习室很安静,一排排桌椅整齐摆放,每张桌上都有台灯。窗户开着,微风吹进来,吹动窗帘。

李阳在其中一张桌子旁坐下,拿出笔记本,翻开,整理今天记录的内容。

坐了十几分钟,他合上笔记本,起身离开。

下楼,走出图书馆。阳光很强,李阳眯起眼睛,走回车旁。

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在校园里又开了一圈。

经过体育场,看到标准的田径跑道和足球场。经过操场,几个篮球场和排球场。经过人工湖,湖水平静,岸边柳树低垂。

李阳把车开到校园正门,驶出去,沿着来时的路往回开。

半小时后,回到住宅区。停车,打开后备箱,把食材和方便食品一趟趟搬上楼。

来回跑了五趟,把所有东西都搬进家里。

土豆、胡萝卜放进厨房角落,豆干放进冰箱,调料放进橱柜。方便面、自热火锅、压缩饼干、能量棒放进储藏室,摞成一堆。电煮锅洗干净,放在厨房台面上。

整理完,李阳走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

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

他起身走进厨房,煮了一包方便面,加了火腿肠和鸡蛋。端到餐桌旁,坐下,慢慢吃完。

洗碗,收拾,回到客厅。

拿起《城市灾难生存手册》,翻到关于食物储存的章节,开始阅读。

看了一个小时,他放下书,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街道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影子拉得很长。那辆出租车还停在楼下,车身上的灰尘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李阳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回沙发,躺下。

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外面,太阳继续西移,光线逐渐变暖。

城市还在运转,时间还在流逝。

第19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