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七点起床。

洗漱,煮面条,打了个鸡蛋,配一根火腿肠。吃完洗碗,换衣服,收拾了个背包——装了两瓶水,几包饼干,一个充电宝,钱包。

拿钥匙,出门。

下楼,坐进出租车,启动,开往火车站。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进火车站广场。李阳把车停在广场边上,熄火,下车,背上背包,走向车站大楼。

推开玻璃门,走进大厅。

大厅很高,天花板上吊着巨大的航班显示屏。屏幕亮着,滚动显示着列车信息——车次、出发时间、目的地、站台号。

李阳抬头看了看,找到最近一班去邻市的列车。G1203次,八点十五分发车,2号站台,车程两小时。

现在是七点四十分。

李阳走到自动售票机前,屏幕亮着,显示"请选择目的地"。他点击屏幕,选择邻市,选择G1203次,选择二等座。屏幕显示票价74.5元。

李阳把身份证放在读卡区,机器读取信息,屏幕显示"出票中"。几秒钟后,票从出票口滑出来。李阳拿起车票,收进口袋。

走向安检口。

安检机还在运行,传送带缓缓转动。李阳把背包放在传送带上,走过安检门。安检门没响。背包从另一端滑出来,李阳拿起,继续往前走。

进入候车大厅。

大厅里一排排座椅整齐排列,面对着通往站台的检票口。李阳看了看显示屏,G1203次在2号检票口。

他走过去,站在检票口前。闸机关着,屏幕显示"检票中"。

八点十分,检票口的闸机打开,屏幕显示"请检票"。

李阳把车票放在扫描口,闸机读取信息,闸门打开。他走过闸机,沿着通道往下走,来到站台。

2号站台。

一列白色的高铁列车停在轨道上,车身流线型,车头圆润。车厢门关着,车窗玻璃反射着站台的灯光。

李阳看了看车票,5号车厢,12F座位。他沿着站台走,找到5号车厢,站在门前。

车门自动滑开。

李阳走进车厢。

车厢里空荡荡的,一排排座椅整齐排列,蓝色的椅套,白色的头枕。头顶的行李架空着,地面干净,窗户明亮。

没有人。

李阳走到12排,找到F座,靠窗。他坐下,把背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李阳看了看四周,其他座位全空着。他站起来,往前走了一节车厢,又往后走了一节。

每节车厢都一样——空的。

李阳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八点十五分,列车准时启动。

车身轻微震动,开始缓缓移动。李阳透过窗户看出去,站台往后退,车站大楼渐渐远去。

列车驶出车站,速度逐渐加快。窗外的景色开始快速掠过——建筑、道路、树木、农田。

李阳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

列车驶过城市郊区,两旁是低矮的厂房和仓库。然后是农田,绿色的麦地延伸到远方,偶尔能看到几栋农舍。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天空湛蓝,云朵悠闲地飘着。

列车继续前行,驶过一座小镇。镇上的房屋沿着道路排列,街道空荡荡的,没有车,没有人。几只狗在路边走动。

然后是山丘,起伏的山峦覆盖着绿色的植被。列车穿过隧道,车厢里一片黑暗,几秒钟后又驶出来,重新回到阳光下。

李阳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信号,屏幕上显示"无服务"。

他放下手机,继续看窗外。

列车经过一座水库,湖面波光粼粼,反射着阳光。岸边有几艘小船,静静停在那里。

然后又是农田,然后是村庄,然后是工厂。

车厢里的广播响起:"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邻市站,请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李阳看了看手机,十点十五分。准时。

列车减速,驶进邻市车站。站台出现在窗外,列车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

李阳拿起背包,站起来,走到车门口,下车。

站台和之前的车站一样——空荡荡的,没有人,灯全亮着,显示屏滚动播放着列车信息。

李阳沿着站台走,走上楼梯,来到候车大厅。

大厅也是空的。座椅、检票口、商店、自动售票机,全都在,全都运行正常,但没有人。

李阳走出车站,来到车站广场。

广场很大,地面铺着灰色的石砖。广场边上停着几辆出租车,整齐排列,车身干净,但没有司机。

李阳走到第一辆车旁,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钥匙插在点火孔里。他转动钥匙,车子启动。

开车驶出广场,沿着街道行驶。

邻市和他所在的城市差不多——高楼、商店、住宅区、公园。街道空荡荡的,红绿灯正常运行,路灯亮着,但没有车,没有人。

李阳开了一圈,经过商业区,经过住宅区,经过公园。所有地方都一样。

他把车开回火车站广场,停在原位,熄火,下车。

走回车站,进大厅,看显示屏。回程的列车,G1204次,十一点三十分发车,4号站台。

李阳走到自动售票机前,买票,检票,下站台。

列车准时到达,李阳上车,坐下。

十一点三十分,列车准时启动,驶离车站。

窗外的景色倒退——农田、山丘、村庄、小镇,和来时一样。

两小时后,列车驶回原来的城市,停在车站。

李阳下车,出站,走到广场,坐进自己的出租车,启动,开回住宅区。

停车,上楼,开门,进屋。

把背包放在沙发上,李阳走到厨房,煮了一锅面条,加了青菜和鸡蛋。坐在餐桌旁吃完,洗碗,收拾。

然后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信号。

李阳放下手机,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

窗外,太阳开始西沉,光线逐渐变暗。

第1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