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早上六点半醒来。
洗漱,吃早饭。煮了一锅粥,配榨菜和咸鸭蛋。吃完收拾碗筷,换衣服,拿钥匙,出门。
下楼,坐进出租车,启动,驶向机场。
车子开出城区,上了机场高速。路面很宽,六车道,空荡荡的。李阳把车开到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窗外的路灯和标志牌飞速掠过。
四十分钟后,前方出现机场的航站楼。
巨大的白色建筑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的颜色。李阳减速,驶进机场路,跟着指示牌开到T2航站楼出发层。
把车停在航站楼正门外的临时停车区,熄火,下车。
推开玻璃门,走进航站楼。
大厅空旷,天花板很高,自然光从顶部的天窗洒下来。值机柜台排成长长的一列,柜台后面的屏幕都亮着,显示着航班信息。屏幕上的航班号、目的地、时间全都停留在十天前。
李阳走到自助值机区。
几十台自助值机机整齐排列,屏幕全亮着,显示"欢迎使用自助值机"的界面。李阳走到其中一台前,触摸屏幕。
屏幕切换,显示"请扫描护照或输入证件号码"。
李阳没有输入,退出界面,走向下一台。每一台都在正常运行,系统没有停。
他转身,往里走。
经过安检通道,安检门关着,但李阳绕过去,沿着指示牌走到国内出发区。
候机大厅很大,一排排座椅面对着落地窗,窗外是停机坪。李阳走到窗边,看出去。
停机坪上停满了飞机。
大大小小的客机停在廊桥旁,白色的机身,尾翼上印着航空公司的标志。有波音737,空客320,还有几架更大的宽体客机。它们静静停在那里,舷梯收起,舱门关闭。
地面上,行李车、拖车、加油车散落各处,停在原地。廊桥连接着航站楼和飞机,但没有人。
李阳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他沿着候机大厅走,经过登机口。每个登机口的显示屏都亮着,显示航班信息——起飞时间、登机口、状态。状态栏全都是"取消"。
走到行李提取区,李阳推开门,走进去。
传送带还在转动。
三条环形的传送带缓慢移动,橡胶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传送带上空无一物,没有行李箱,没有包裹,只有空荡荡的黑色橡胶带在循环转动。
李阳走到其中一条传送带旁,伸手摸了摸,传送带还在走。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电力供应正常,灯全亮着。
离开行李区,李阳沿着指示牌走向商业区。
机场的商业区在二楼,连接着国内和国际出发区。李阳上楼梯,来到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两侧是各种店铺——咖啡店、快餐店、书店、服装店、电子产品店、免税店。店门大部分开着,灯亮着,但没有人。
李阳走进第一家店——一家咖啡连锁店。
柜台后面的咖啡机还亮着,显示屏显示待机状态。货架上摆着杯子、咖啡豆、糖包。冰柜里还有三明治和沙拉,但已经不新鲜了。
李阳没拿,转身出来。
下一家是快餐店。柜台上的菜单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各种套餐的图片和价格。厨房里的设备关着,冰柜里的食物已经坏了,散发出一股酸臭味。李阳皱了皱眉,关上门,走开。
再往前是书店。
店里很安静,书架上摆满了书、杂志、报纸。李阳走进去,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了翻,日期是上个月的。他把杂志放回去,在书架间走了一圈,没拿任何东西,走出来。
然后是免税店。
这是一家大型免税店,占据了整整一层楼的一角。李阳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店里货架整齐,摆满了商品——香水、化妆品、烟酒、巧克力、零食、纪念品。李阳走到食品区,开始挑选。
巧克力——几盒瑞士巧克力,每盒一公斤。拿了三盒。
饼干——丹麦黄油曲奇,拿了五罐。
坚果——夏威夷果、腰果、开心果,各拿了两罐。
咖啡——速溶咖啡,拿了十盒。
茶叶——红茶、绿茶,各拿了两盒。
他在货架旁找到一个购物篮,把这些东西全部放进去。
然后走到日用品区。
牙膏——拿了六支。牙刷——拿了十支。香皂——拿了一打。洗发水——拿了四瓶。
篮子装满了,李阳提着篮子走到收银台,把东西放在柜台上。收银台的电脑还开着,屏幕显示待机界面。
李阳没管,直接把东西装进旁边的免税店购物袋里,提起来,走出店铺。
在商业区转了一圈,他又进了一家便利店,拿了几瓶运动饮料和几包口香糖,装进袋子里。
然后下楼,走出航站楼。
阳光很刺眼,李阳眯起眼睛,走到车旁,打开后备箱,把购物袋放进去。
他坐进驾驶座,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航站楼。
巨大的建筑静静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和云朵。自动门还在感应,看到有人靠近就会打开。里面的灯还亮着,系统还在运行,传送带还在转动。
但没有人。
没有旅客,没有工作人员,没有飞机起飞。
李阳启动车子,挂挡,驶离航站楼。
沿着机场路开,经过停车场,经过货运区,开上机场高速。
车子驶回城市,穿过空荡荡的街道,回到住宅区。
停车,上楼,开门,把购物袋放在客厅。
李阳把食品分类,巧克力、饼干、坚果放进储藏室,咖啡和茶叶放进厨房橱柜,日用品放进卫生间。
整理完,他坐在沙发上,拿起一盒巧克力,撕开包装,吃了两块。
甜味在口中化开,李阳闭上眼睛,靠在沙发背上。
外面,太阳继续升高,光线透过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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