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秋游爬山记与掌心的温度

周日的秋游来得格外热闹，大巴车刚驶进山脚，就被漫山遍野的枫红染了眼。林溪洲背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里面塞满了零食，下车时差点被绊了个趔趄，幸好被江亦舟伸手扶了一把。

“你这书包里装了块石头？”江亦舟帮他拎了拎，分量着实不轻。

“要你管。”林溪洲拍开他的手，得意地晃了晃书包，“这里面可是我精心准备的能量补给，爬山爬到一半你就知道好处了。”

爬山的队伍浩浩荡荡往山上走，刚开始大家还兴致勃勃地拍照说笑，爬到半山腰就蔫了一半。林溪洲仗着平时打球练出来的体力，一开始冲在前面，没过多久就被背包压得喘粗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不行了不行了，歇会儿。”他往路边的石头上一坐，解开书包拉链就开始掏水喝，瓶盖拧了半天没拧开，急得脸颊发红。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接过水瓶，“咔哒”一声就拧开了。江亦舟把水递还给他，自己也在旁边坐下，额角沁着薄汗，呼吸却比他平稳得多。

“不是说体力好吗？”江亦舟看着他仰头灌水的样子，嘴角噙着笑。

“那是因为书包太重了！”林溪洲把水递给他，“你也喝点。”

江亦舟没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口。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一起，林溪洲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假装去翻书包里的零食，心脏却莫名跳快了半拍。

“给你。”他掏出包牛肉干塞过去，“补充体力。”

江亦舟接过来，拆开包装递了一块到他嘴边。林溪洲愣了愣，下意识张嘴咬住，牛肉干的咸香在嘴里散开，他忽然觉得这味道好像比平时吃的更浓一点。

休息够了继续往上爬，山路渐渐陡峭起来。林溪洲的膝盖隐隐作痛，脚步也慢了不少，落在队伍后面。江亦舟看出他不对劲，放慢脚步跟在他身边。

“还行吗？”

“没事。”林溪洲咬着牙往前挪，不想被他看扁。

走到一段特别陡的石阶时，他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往前倾。江亦舟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把他拉了回来。

“小心点。”江亦舟的声音里带着点急，手心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烫，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林溪洲站稳后，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像要蹦出来，一半是吓的，一半是因为手腕上那道灼热的温度。他想抽回手，对方却没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点。

“我扶着你走。”江亦舟的语气不容置疑，拉着他的手往山上走。

两人的手紧紧牵着，林溪洲能清晰地感受到江亦舟掌心的温度和微微的汗湿，那温度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连膝盖的疼痛都好像减轻了不少。他偷偷看江亦舟的侧脸，对方正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耳廓却悄悄泛着红。

周围的同学已经走远了，山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人，风吹过枫叶的沙沙声格外清晰。林溪洲忽然觉得，这样慢慢走着也不错，甚至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

终于爬到山顶时，全班同学都在欢呼拍照。林溪洲站在观景台边往下看，层林尽染的山谷美得像幅画。江亦舟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相机，是出发前班长塞给他帮忙拍照的。

“要拍吗？”

林溪洲点点头，往镜头前一站，比了个傻乎乎的剪刀手。江亦舟按下快门，看着屏幕里笑得灿烂的少年，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我也给你拍一张。”林溪洲抢过相机，对着江亦舟就拍。对方没防备，被拍了个正着，照片里的人微微偏着头，眼神落在远处的风景上，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拍得不错吧？”林溪洲得意地把相机递给他看。

江亦舟看着照片，又看了看身边笑得眉眼弯弯的林溪洲，忽然觉得，这满山的红叶，好像都没眼前这人好看。

下山时，江亦舟依旧牵着林溪洲的手，直到看到前面的同学才松开，指尖却好像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林溪洲摸了摸自己发烫的手心，心里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

他想，这个秋天，好像比往年更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