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的黑剑带着蚀骨的寒气横扫而来,剑风卷起地上的碎石,像淬了毒的冰棱直扑陈周渝面门。
陈周渝侧身避开,赤红的“暗焰”剑迎上,两剑相撞的瞬间,震得他虎口发麻,左臂的旧伤突然像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穿,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强撑着咬住牙关,剑穗上的红玉坠子在激战中晃得厉害,映着黑袍男子面具上的诡异纹路。
“把灵脉晶放下!”陈周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每说一个字,左臂的痛感就加重一分,绷带下的伤口像是要挣开布料,重新裂开。
黑袍男子却笑得阴恻:“赤凤宗的亲传二弟子,也不过如此。”他突然变招,黑剑直刺柳念离,显然是想借师妹牵制陈周渝。
陈周渝瞳孔骤缩,想也没想便扑过去挡在柳念离身前,黑剑的剑气擦过他的左臂,绷带瞬间被割破,暗红的血珠顺着手臂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红痕。
“二师兄!”柳念离的惊呼带着哭腔,月影剑瞬间出鞘,银亮的剑光缠住黑袍男子的手腕。江林宴也趁机从侧面攻来,蓝白剑光如流云般缠住黑剑,三人形成夹击之势。
可陈周渝的左臂已经快抬不起来,旧伤的痛感顺着经脉蔓延到心口,连呼吸都变得滞涩,他能感觉到灵力在体内紊乱地冲撞,像失控的野马。
黑袍男子察觉到他的虚弱,突然发力震开江林宴和柳念离,黑剑直取陈周渝的左臂伤口:“先废了你这只碍事的胳膊!”
陈周渝眼中闪过厉色,明知左臂已不堪重负,却还是握紧“暗焰”,用尽全力将剑向上挑起——他要的不是格挡,是夺晶。
赤红剑光擦过黑袍男子的手腕,带起一串血珠,陈周渝的指尖精准地扣住了灵脉晶的边缘。
那莹白的晶石还带着黑袍男子的寒气,却在触到他指尖的瞬间,散发出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是在呼应他体内紊乱的灵力。
“不可能!”黑袍男子暴怒,另一只手成爪,抓向陈周渝的肩膀。
陈周渝借着夺晶的惯性向后踉跄,避开这致命一抓,却再也撑不住左臂的剧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耳边的打斗声、师妹的呼喊声渐渐变得模糊。
他死死攥着灵脉晶,指腹因用力而泛白,晶石的暖意顺着指尖一点点渗入体内,却压不住旧伤翻涌的剧痛。
“大师兄……护好师妹……”陈周渝艰难地将灵脉晶往江林宴方向递去,话音未落,身体便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般向前倒去。
江林宴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入手处一片滚烫的湿意——是陈周渝左臂的血,已经浸透了半边黑红弟子服。
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那道很长的伤口此刻正向外渗着血,与新伤的血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陈周渝!”江林宴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慌乱,蓝眸里的温柔被焦急取代,他迅速用灵力护住陈周渝的经脉,指尖凝出止血的白光,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
柳念离也扑了过来,小手紧紧攥着陈周渝未受伤的右手,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得让人心颤:“二师兄你别睡!阿念还没给你买最新的桂花糕!”
黑袍男子见陈周渝倒下,又想趁机抢夺灵脉晶,却被江林宴冷厉的目光盯住。此刻的江林宴再没了往日的温和,蓝眸里翻涌着骇人的怒意,蓝白剑光瞬间变得凌厉如冰,每一剑都带着拼命的架势:“伤他者,死!”
柳念离也红了眼,月影剑的银芒裹着疯狂的戾气,与江林宴并肩迎上黑袍男子。
两人的剑光交织在一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配合都要默契,像是要将所有对陈周渝的担忧与愤怒,都倾泻在这黑剑之上。
而被江林宴护在怀中的陈周渝,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徘徊。
他能感觉到大师兄温凉的指尖在小翼翼地处理伤口,能听到师妹带着哭腔的呼喊,还能感觉到掌心那枚灵脉晶的暖意——原来这就是能修补经脉的晶石,可惜他现在连握紧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江林宴的侧脸绷得紧紧的,蓝眸里满是他从未见过的慌乱。
陈周渝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告诉他自己没事,可手臂像灌了铅般沉重,只能任由意识再次沉入黑暗,最后留在耳边的,是江林宴带着颤抖的声音:“撑住,我带你回家。”
赤凤宗的钟声在暮色里急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灵雀。
江林宴抱着昏迷的陈周渝踏过护山大阵时,金光都似被染了血色——陈周渝左臂的血浸透了他的蓝白袖摆,顺着衣料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出一串暗红的痕,像条破碎的红绸。
“师尊!师叔!”江林宴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刚冲进丹房,就见叶苏林与白慕容早已等候在那里。
叶苏林平日里温润的眉眼此刻绷得极紧,白慕容更是直接将药箱砸在石桌上,瓷瓶碰撞的脆响里满是焦灼。
“放榻上!”白慕容的绯红袍袖一扬,三枚莹白的丹药便悬在陈周渝鼻尖,药香瞬间漫开。他指尖凝出绿光,探向陈周渝的脉门时,脸色骤沉,“魔气侵入经脉,旧伤全裂了,灵脉晶呢?”
柳念离连忙从袖中捧出灵脉晶,莹白的晶石此刻已失了大半光泽,边缘沾着的血珠让它更显脆弱:“在这!二师兄抢回来的,他……他为了护我,被黑袍人伤了胳膊……”
叶苏林接过灵脉晶,指尖灵力缓缓注入,晶石微光闪烁间,他沉声道:“慕容,先稳住他的经脉,我去引护山大阵的灵力辅助。”话音未落,人已掠出丹房,广袖扫过门槛时,带起的风都裹着急意。
白慕容将丹药送入陈周渝口中,又取出银针扎入他左臂穴位,绿光顺着针尾渗入皮肉,却见陈周渝的眉头依旧紧蹙,冷汗不断从额角滑落。“这小子,总爱逞能。”
白慕容低骂一声,眼底却藏着心疼——他炼了三个月的修补丹本就为陈周渝的旧伤准备,如今又添新伤,怕是要多遭些罪。
江林宴站在榻边,抬手替陈周渝拭去冷汗,蓝眸里满是血丝。
他守在秘境归途的三天三夜里,几乎没合过眼,此刻掌心还残留着陈周渝伤口的温度,那滚烫的触感像烙铁般,烙得他心口发疼。
柳念离也没闲着,端来温水浸湿帕子,小心翼翼地擦着陈周渝染血的指尖,银铃在发间轻轻晃,没了往日的欢快,只剩压抑的担忧。
这一等,便是七天七夜。
丹房里的药香从未断过,叶苏林每日引阵中灵力注入灵脉晶,再由白慕容将晶石的温意渡入陈周渝体内;
江林宴则守在榻边,每隔一个时辰便替他换一次绷带,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柳念离也日日送来新鲜的桂花糕,放在榻边的矮几上,盼着陈周渝醒来就能尝到。
第八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丹房时,陈周渝的指尖终于动了动。江林宴最先察觉,猛地俯身,蓝眸里的疲惫瞬间被狂喜取代:“师弟?你醒了?”
陈周渝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先看到的便是江林宴眼底的红血丝——他眼下的乌青重得像染了墨,下巴上冒出了细碎的胡茬,平日束得整齐的长发也有些散乱,显然是许久没好好打理。
“吵死了。”陈周渝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刚想抬手揉眉心,却牵扯到左臂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缠着的绷带又厚了几层,还隐隐透着药味,心里顿时涌上股烦躁——这伤又要耽误多少宗门事务?
他趁众人没注意,悄悄掐了个敛息诀。指尖灵力流转间,臂上的绷带竟渐渐变得透明,连带着伤口的红肿也隐去不见,从表面看,左臂与平日里别无二致。
做完这一切,他才故作轻松地撑着榻沿想坐起来,却被江林宴按住肩膀。
“别动,伤口还没好。”江林宴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按在他肩头时,力道放得极轻,“师叔说你经脉受损严重,得再养些时日。”
陈周渝抬头,正好对上江林宴的目光——那双总是温和的蓝眸里,疲惫还未散去,却满是真切的担忧。他忽然想起昏迷前,大师兄抱着他说“带你回家”时的声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发暖,又有些别扭。
“我……”陈周渝张了张嘴,想道谢,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顺畅。他向来嘴硬,哪会说这种软话?顿了顿,才磕磕巴巴地憋出一句:“谢、谢谢你……这几天,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他就别开脸,耳尖悄悄泛红,不敢看江林宴的反应。
江林宴却愣了愣,随即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像冰雪初融的湖面:“跟我还客气什么?”他伸手替陈周渝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对方隐去伤口的左臂,能清晰感觉到皮下未愈的隐痛,“饿不饿?柳师妹给你留了桂花糕,我去热一下。”
陈周渝没应声,只是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江林宴转身时微微颤抖的肩膀上——他分明看到,大师兄的袖口还沾着他的血渍,显然这七天里,连件干净衣服都没顾上换。
这时,叶苏林与白慕容推门进来。叶苏林见陈周渝醒了,紧绷的脸色终于松了些,走上前道:“醒了就好,灵脉晶的灵力已渡入你体内三成,剩下的需得慢慢吸收。”
白慕容却一眼看穿了陈周渝的小动作,绯色袖袍一甩,指尖灵力轻点他的左臂,隐去的伤口瞬间显形,红肿的皮肉让江林宴倒抽一口冷气。“你小子,还学会藏伤了?”白慕容没好气地瞪他,“经脉没好全就敢用敛息诀,是嫌命长?”
陈周渝脸色一僵,刚想反驳,就被江林宴按住手。大师兄的掌心带着暖意,轻轻覆在他的伤口上,蓝眸里满是无奈:“别闹,好好养伤,宗门的事有我。”
陈周渝看着眼前的三人——师尊眼底的关切,师叔嘴上的责备,大师兄疲惫却温柔的目光,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他抿了抿唇,终是没再嘴硬,乖乖躺下:“知道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榻边,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柳念离抱着热好的桂花糕跑进来时,银铃的脆响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欢快,丹房里的药香中,渐渐混进了甜意,像这漫长等待后,终于迎来的暖意。
哪怕只是短暂的安宁。…
陈周渝在丹房躺到第三日,便按捺不住想下床——护山大阵的灵力波动图还在他房里摊着,清风门送来的那柄玉剑虽被扔去库房,可剑穗上的黑雾总让他心神不宁。
他刚撑着榻沿坐起身,就见江林宴端着药碗走进来,蓝眸扫过他紧绷的脊背,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躺回去,药还没喝。”
“我又不是断了腿。”陈周渝别扭地别过脸,左臂的绷带虽厚,可灵脉晶的暖意已顺着经脉漫开,除了偶尔的隐痛,早已能活动自如,“宗门事务堆了那么多,你一个人忙得过来?”
江林宴将药碗递到他唇边,指尖带着微凉的药香:“暗焰已帮着处理了大半,剩下的有内门长老协助,不用你操心。”
他看着陈周渝皱着眉喝下药,又迅速递上块蜜饯,“师叔说你经脉刚稳住,万不能动气,更不能碰重物。”
陈周渝嚼着蜜饯,甜意压不住心底的烦躁。他瞥见江林宴袖口沾着的墨渍——定是昨夜批卷宗到深夜,连衣服都没顾上换。
明明首席弟子接手宗门是天经地义,可看着江林宴眼底的乌青,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占着位置不干活的闲人。
第四日清晨,陈周渝趁江林宴去查护山大阵,偷偷溜回自己的院子。刚翻开阵图,指尖还没碰到笔,就被匆匆赶来的柳念离拽住手腕。
小姑娘发间银铃晃得急促,浅蓝眼眸里满是慌张:“二师兄!你怎么跑出来了?大师兄要是知道,又要担心了!”
“我就看两眼阵图。”陈周渝试图挣开,却被柳念离攥得更紧——这小丫头的力气竟比之前大了不少,想来是这些日子跟着月影练了新术法。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就见江林宴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蓝白袖袍在晨光里晃出柔和的弧度,眼底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
“跟我回去。”江林宴走上前,没等陈周渝反驳,便弯腰将他打横抱起。
陈周渝猝不及防,下意识攥住对方的衣襟,鼻尖撞上江林宴的锁骨,闻到他衣襟里藏着的安神草药香——是白慕容特意为他制的香囊,据说能定心神、缓旧痛。
“江林宴!你放我下来!”陈周渝的耳尖瞬间红透,挣扎着想去推他,却被江林宴按住后背。
对方的掌心带着暖意,轻轻贴着他的脊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兽:“别闹,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摔着了,师叔第一个找我算账。”
这话让陈周渝瞬间僵住。他想起前日白慕容拿着银针“威胁”他——若是再敢偷偷跑出来,就把他的左臂缠上三层绷带,连吃饭都得让人喂。
可他哪里是需要被捧在手心的娇宝宝?当年在妖兽林独自斩杀三阶魔兽时,他连眉头都没皱过,如今不过是养个伤,竟被全宗上下当成易碎的琉璃。
接下来的日子,陈周渝的“逃跑计划”屡屡受挫:想去库房查玉剑,被守库的弟子拦在门外,说“二师兄若要查东西,吩咐一声便好,您只需在房里等着”;
想去找内门长老问事务,刚走到大殿门口,就被长老们笑着劝回,说“你大师兄已交代过,你安心养伤便是,事务我们会处理妥当”;甚至连他想给暗焰擦擦剑身,都会被柳念离抢过布巾,说“二师兄的手不能碰剑穗,我来帮你擦”。
他窝在房里,看着窗外弟子们练剑的身影,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只觉得憋屈。第七日傍晚,江林宴回来时,竟见陈周渝坐在榻边,手里捏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红眸里满是委屈——活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连尾巴都耷拉着。
“怎么了?”江林宴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左臂,“伤口疼了?”
“我不是娇宝宝。”陈周渝的声音带着点闷,像是在跟自己较劲,“我能处理卷宗,能查阵图,甚至能去后山练剑,不用你们天天盯着我。”他抬起头,红眸里满是不甘,“当年我被师尊捡回来时,胳膊断了都能自己找草药,现在不过是经脉受损,怎么就成了需要被保护的人?”
江林宴看着他眼底的倔强,忽然笑了。他伸手揉了揉陈周渝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们不是觉得你弱,是怕你再受伤。”
他顿了顿,蓝眸里映着窗外的晚霞,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你是赤凤宗的二弟子,是我和师妹最重要的人。我们宁愿多忙些,也不想再看到你浑身是血地被抬回来。”
陈周渝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看着江林宴温柔的眼眸,忽然想起在秘境里,自己昏迷前,江林宴抱着他说“带你回家”时的模样——原来那些阻拦,不是觉得他没用,而是怕他再受伤害。
他别开脸,耳尖又开始发烫,却没再反驳。这时,柳念离抱着个食盒跑进来,里面装着刚做好的莲子羹:“二师兄!我听大师兄说你不开心,特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莲子羹!”
她凑到陈周渝身边,小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山下看花灯好不好?这次我不偷偷跑,我们光明正大地去!”
陈周渝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的憋屈渐渐散去。他接过莲子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漫开时,忽然觉得这样被“保护”着,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只是他没看到,江林宴在他低头喝汤时,悄悄对柳念离比了个“搞定”的手势,蓝眸里满是得逞的笑意——看来这“娇宝宝”的待遇,还得再续上些时日,至少等他的经脉彻底养好,才能让这只爱炸毛的小兽重归“战场”。
又过了半月,陈周渝的左臂终于能灵活活动。江林宴虽仍不让他碰重活,却允许他在院子里看卷宗。
那日午后,陈周渝坐在石桌旁翻看着内门弟子的课业记录,江林宴陪在他身边整理护山大阵的图纸,柳念离则在一旁给暗焰擦拭剑身,银铃的脆响混着书页翻动的声音,倒比往日多了几分难得的安宁。
陈周渝指尖划过卷宗上的字迹,忽然抬头看向江林宴:“等我伤彻底好了,就跟你一起管宗门事务。”
江林宴抬眸,蓝眸里漾着温柔的笑意:“好。”
阳光透过梅树枝桠,洒在三人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陈周渝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或许被人当成“娇宝宝”保护着的日子,也并非全是烦恼——至少在这短暂的安宁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赤凤宗的人,牢牢地护在掌心。
作者有话说:陈周渝其实并不反感被当做“娇宝宝”,只不过他做上位者太久了,实在没有习惯被人保护的滋味,甚至有些害怕是假的。
他是渴望被爱的,只不过生存法则告诉他不能,所以他做上位者是最好的选择,一直是在保护别人 ,所以被全宗门上下保护,实在有些不习惯,毕竟他也才16岁 ,也不完全成熟,只是嘴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