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夕阳将天际晕染成橘红色,黑瞎子走出松树林时摸了摸领口的玉佩,松脂的凉意透过布料渗入皮肤,仿佛一块小小的冰,却诡异地让人感到安心。他瞥了眼身旁的张起灵,对方手中的玉佩被攥得温热,红绳在手腕上缠了一圈,末端的穗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哑巴张,你说这红绳是谁系的?”黑瞎子踢着路边的石子,“总不能是那棵老松树成精了吧,给咱俩当红娘啊?”
张起灵没有回头,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黑瞎子——里面是些干松子和一卷红绳,与玉佩上的那条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藏的?”黑瞎子挑眉,抓了把松子塞进嘴里,“早知道有这好东西,在火塘边就该烤着吃了。”
林边废弃的木屋屋顶破了个洞,月光透过漏下的洞洒在地上,投下一片亮斑。黑瞎子生起火,张起灵则坐在光斑中,手指翻飞,编起了红绳。
“还会这手艺?”黑瞎子凑过去瞧,只见红绳在他的指尖绕来绕去,很快编出个简单的结,“这叫啥?同心结?”
张起灵没回答,只是把编好的结递给他。那结不大不小,刚好能套在手腕上,鲜红的颜色在火光下一闪一闪,像团小火苗。黑瞎子笑着戴上,松紧正好,和玉佩的红绳搭在一起,像是成双成对。
“礼尚往来。”他拿起一段红绳,笨手笨脚地编了个歪歪扭扭的结,硬塞到张起灵手里,“别嫌弃模样丑,寓意好——我给它起名叫‘瞎折腾结’,象征咱俩还能继续瞎折腾。”
张起灵低头看着腕上的歪结,嘴角似乎微微牵动了一下,像是要笑。月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的睫毛拉得长长的,连左眼的红色也柔和了许多。黑瞎子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右眼的黑暗也没那么刺眼了。
半夜时分,黑瞎子被冻醒。火早已熄灭,他正准备添柴,却看见张起灵依旧没睡,坐在月光中,手上拿着那枚青铜片,指尖缓缓划过星图。
“还在想‘归处’?”黑瞎子凑过去,“其实我觉得,归处不一定是个地方。”
张起灵抬头看他,眼神平静。
“你看啊,”黑瞎子晃了晃腕上的红绳结,“以前的人在松树上刻符号,在木盒里藏玉佩,还编这种红绳,说不定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在哪儿都能算作归处。”
张起灵的指尖停在星图中央那两个依偎的人影上,轻轻点了点。“嗯。”
黑瞎子笑了,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碰到了一起,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暖。“那明天咱就别赶路了,就在这儿待着。你给我编绳,我给你讲笑话——虽然我讲得不好,可能你听不懂。”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这边挪了挪,让两人贴得更近了些。青铜片被放在中间,星图的光芒与月光交织,映得红绳结愈发鲜亮,像两颗相连的星辰。
黑瞎子渐渐又睡了过去,耳边仿佛听见松涛声,还有人用跑调的嗓音哼唱着童谣。梦里,他看见了两个模糊的人影坐在松树下,一个举着刀,一个叼着烟,手腕上的红绳缠在一块,风吹过,结晃动着,低声诉说着不走的誓言。
第二天清早,黑瞎子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张起灵肩头,而对方的手正搭在他手腕上,细细摩挲那个歪扭的“瞎折腾结”。阳光从屋顶的破洞洒进来,照亮两人交叠的手背,红绳透着光芒,似乎能看到内在流淌的温度。
“醒了?”黑瞎子揉了揉眼睛,故意往张起灵怀里蹭了蹭,“看来‘瞎折腾结’还挺管用,没让你半夜把我踹出去。”
张起灵把手收回,掌心多了一个新编的结,比之前的复杂些,上面还缀着一颗小小的松籽。“给你的。”
黑瞎子接过,宝贝似的套在另一只手腕上。“这叫啥?”
“长白结。”张起灵说。
“长白结……”黑瞎子念了一遍,忽然笑了起来,“行,以后我就戴着这俩结,走到哪儿都告诉你——嘿,我在这儿呢,没跑。”
收拾东西时,黑瞎子把整卷红绳塞进了自己的背包。“留着,以后编个大的,把咱俩绑一起,省得你总玩消失。”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并未反对。
走出木屋时,阳光正好,松涛在身后起伏,仿佛在送别。黑瞎子慢悠悠地晃着手腕上的两个红绳结,步履轻松。他知道,“归处”或许仍在远方,但只要手腕上的结还在,身边的人还在,这条盲途便永远有一盏指引方向的灯。
红绳绕指,松涛作证,有些约定无需多言,也能走得长远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