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装箱内的灯光昏黄，空气里飘着一股沐浴露的甜香，混合着某种更加原始、更加私密的气息。
苏青岚裹着一条浴巾坐在床沿，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进深邃的沟壑里。她双手紧紧攥着那张黑色的磁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想起来了吗？”
林凡靠在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把从屠夫身上缴获的军刺，刀尖在指甲盖上轻轻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响。
“想……想起来了。”
苏青岚的声音有些抖，像是怕冷，又像是怕面前这个男人。
“两年前，我的经纪人接了一个大单子。天启生物推出了一款叫‘维塔利斯’的抗衰老针剂，只在高端私人会所里流通。我是那款产品的……秘密代言人。”
她抬起头，眼神里透着一丝回忆的恐惧。
“当时去拍宣传片，是在他们位于滨海新区的地下实验室。那里……那里不像是个正经的医药公司。我看到了很多笼子，很大的那种，里面关着像是猩猩，又像是人的东西。当时负责人跟我说是实验用的灵长类动物，但我听到过那种叫声……”
苏青岚咽了口唾沫，似乎那声音至今还在耳边回荡。
“那种叫声，和今天那只大狗……一模一样。”
林凡手中的军刺停住了。
两年前？
那时候丧尸病毒还没爆发，这家公司就已经在搞这种半人半兽的实验了？
“那个针剂，有什么副作用？”林凡问。
“不知道。”苏青岚摇摇头，“但我听说，打了那个针剂的富豪，精力会变得特别旺盛，甚至……有些暴躁。有个投资方的大老板，以前很儒雅的一个人，打了针之后，有次酒局上把服务员的手指头给咬断了。”
咬断手指。
林凡眯起眼睛。这听起来像是丧尸化的前兆，或者是某种强化药剂的副作用。
看来这个“天启生物”，就是这场灾难的源头之一，或者至少是知情者。
“那个博士呢？有印象吗？”
“没见过正脸。”苏青岚努力回忆，“但我听那些穿防护服的人叫他‘K博士’。他是个疯子，我拍片的时候，听到他在隔壁房间大笑，一边笑一边用电锯锯什么东西……”
线索连上了。
黑水安保是打手，天启生物是幕后金主，那个K博士负责制造怪物。
而现在，这帮人就在市中心的体育馆里，守着他们的实验室，或许还在策划着更疯狂的东西。
“很好。”
林凡站起身，走到床边。
阴影笼罩下来，苏青岚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浴巾滑落了一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这个情报，我很满意。”
林凡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既然是秘密代言人，那身体素质应该不错吧？”
苏青岚脸一红，咬着嘴唇没说话。
“躺好。”
林凡的声音不容置疑。
“今晚教你第二课：怎么在透支体力的情况下，保持清醒。”
……
这一夜，集装箱的隔音效果再次经受了严峻的考验。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那张饱经摧残的大床才停止了晃动。
林凡神清气爽地推门而出。
【精神力上限提升：+5】
【获得技能碎片：气息伪装（1/3）】
双修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尤其是苏青岚这种曾经注射过所谓“保养针剂”的体质，似乎体内残留着某种微弱的能量，虽然没让她觉醒，但却成了林凡最好的补品。
院子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已经响了一个小时。
老赵正趴在防暴车的底盘下面，满脸油污，手里拿着扳手死命地拧着螺丝。
看到林凡过来，老赵从车底滑出来，抹了一把汗。
“老板，搞定了！”
他指着面前这辆焕然一新的钢铁巨兽，语气里满是自豪。
原本被撞瘪的车头加装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撞角，是用工地上那种厚重的工字钢焊成的，边缘磨得锋利无比，上面还带着倒刺。
车窗全部用钢筋网封死，只留出射击孔。
最绝的是车顶。
老赵把那挺班用机枪拆了下来，固定在车顶的射击塔上，周围焊了一圈半米高的钢板作为掩体。
“这轮胎我也换了，用的铲车的实心胎，就算压到地雷也爆不了。”老赵拍了拍厚实的轮胎，“就是油耗有点大，不过咱们刚抢了两桶油，够跑个来回。”
“干得漂亮。”
林凡绕着车转了一圈，很满意。
这就是一辆末世版的移动堡垒。
“柳如烟，整队。”
林凡看向正在清点弹药的柳如烟。
今天的柳如烟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长发高高盘起，腰间别着两把格洛克，大腿外侧插着几把飞刀。那种妩媚中带着杀气的御姐范儿，在晨光下格外耀眼。
“老板，都准备好了。”柳如烟把一个战术背包扔进车里，“苏青岚留守？”
“嗯。”
林凡看了一眼集装箱的方向。那女人现在估计连下床都费劲。
“陈小雨和苏青岚留下看家，那三个安保队员负责外围警戒。老赵，你开车。”
“好嘞！”老赵兴奋地搓了搓手，能开这种大杀器出去兜风，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苏浅浅呢？”
“喵！”
一声清脆的叫声从头顶传来。
林凡抬头一看，只见苏浅浅正蹲在三米高的围墙顶端。
吃掉了那颗二阶晶核后，她的变化很大。
原本有些苍白的皮肤现在透着一种玉质的光泽，银色的长发长到了脚踝，随风飘动。最明显的是她的指甲，不再是那种灰黑色的骨质，而是变成了半透明的暗红色，像红水晶一样，在阳光下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她从墙头一跃而下，轻盈得像一片羽毛，落地无声。
“上车。”
林凡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引擎轰鸣，黑烟喷涌。
经过改装的防暴车像一头苏醒的钢铁怪兽，撞开大门，碾碎了满地的红藤，向着市中心的方向咆哮而去。
……
越往市中心走，路况就越糟糕。
曾经繁华的街道现在变成了植物的乐园。那种暗红色的变异藤蔓爬满了每一栋大楼，像血管一样在混凝土表面搏动。
路边的汽车大多成了废铁，有的被藤蔓缠得变了形，有的只剩下焦黑的框架。
“老板，前面过不去了。”
老赵踩了一脚刹车。
前方的高架桥断了一截，断口处垂下来无数根粗大的气生根，像门帘一样挡住了去路。
而在那些气生根中间，挂着几十具干尸。
它们像是被某种东西吸干了体液，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风一吹，就像风铃一样晃荡。
“绕路。”林凡皱眉。
这种植物陷阱，硬闯虽然没问题，但容易把车弄坏。
车子拐进了一条侧面的商业街。
这里的丧尸明显变多了。
它们不再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似乎在……巡逻？
“有点不对劲。”柳如烟坐在后座，透过射击孔观察着外面，“这些丧尸好像有组织。”
“是那只‘暴君’或者更高级的东西在控制它们。”
林凡握紧了手里的斩骨刀。
既然天启生物在做实验，那他们肯定有办法控制或者引导尸群。
“到了。”
老赵把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
透过挡风玻璃，已经能看到那座巨大的体育馆。
那是一座椭圆形的建筑，外墙是银灰色的金属板。但现在，这座曾经的地标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座森严的堡垒。
外围的广场上，挖了一圈深沟，里面插满了削尖的钢管。
深沟后面是两层用集装箱堆起来的围墙，足有五米高。
围墙上架着探照灯和重机枪，甚至还能看到几个穿着外骨骼装甲的士兵在巡逻。
而在大门口，赫然停着一辆主战坦克！
虽然看起来有些旧，炮塔上还挂着锈迹，但那根黑洞洞的炮管带来的压迫感是实打实的。
“乖乖……真是坦克啊。”老赵咽了口唾沫，“这要是轰一炮，咱们这车得成铁饼。”
“那是59式改，老古董了。”林凡冷笑一声，“这种距离，它的炮塔转动速度还没我跑得快。”
比起坦克，林凡更在意的是门口的那些“守卫”。
那不是人。
那是四只体型巨大的变异犬，脖子上套着粗大的项圈，铁链拴在坦克的履带上。它们趴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啃着几根大腿骨。
而在更远处的阴影里，似乎还潜伏着更危险的东西。
“怎么打？”柳如烟问，“硬冲肯定不行，那两挺重机枪能把我们扫成筛子。”
林凡从兜里掏出那张黑色的磁卡。
“谁说要硬冲了？”
他指了指体育馆侧面的一条运货通道。
“那里是后勤入口，通常防守比较薄弱。而且……”
林凡的目光落在几百米外的一栋写字楼上。
“我们需要先制造点混乱。”
他转头看向苏浅浅。
“浅浅，饿了吗？”
苏浅浅眼睛一亮，盯着那几只变异犬，嘴角流下了口水。
“去，把那几只狗引开。别恋战，带着它们绕圈子。”
“喵！”
苏浅浅拉开车门，身形一闪，消失在废墟中。
“老赵，你把车开到那栋楼后面藏好。等我信号，一旦开打，你就用机枪压制围墙上的火力点。”
“明白！”
“柳如烟，跟我走。”
林凡推开车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
骨甲悄无声息地覆盖了双腿和胸口，藏在衣服下面。
“我们去拜访一下那位K博士。”
两人借着废弃车辆的掩护，快速向侧面的运货通道摸去。
就在他们靠近围墙还有五十米的时候，正门的广场上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汪！汪汪！”
那几只变异犬像是疯了一样，挣断了铁链，朝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紧接着，坦克的顶盖打开，一个士兵探出头来大骂。
“妈的！谁把狗放跑了？！”
趁着这股乱劲，林凡和柳如烟像两道幽灵，冲到了运货通道的铁门前。
这里果然只有一个摄像头和一个电子锁。
林凡拿出磁卡，在感应区一刷。
“滴——”
绿灯亮起。
沉重的铁门缓缓滑开一条缝隙。
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夹杂着血腥气，从门缝里扑面而来。
“进。”
林凡侧身闪入。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灯光惨白，地面上铺着白色的瓷砖，但上面全是拖拽留下的血痕。
刚走没几步，前面的拐角处就传来了脚步声。
两个穿着黑水安保制服的守卫走了过来，手里端着步枪，还在聊天。
“听说了吗？屠夫那个傻逼好像折了。”
“活该，整天带着几条狗耀武扬威的。不过听说干掉他的是个硬茬子，连二阶猎犬都撕了。”
“切，再硬能硬过咱们地下的那个‘暴君’？博士昨晚可是给它注射了新的……”
话音未落。
林凡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没有任何废话。
双手探出，分别扣住两人的面门。
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将他们的后脑勺狠狠撞在一起。
砰！
一声闷响，就像是两个西瓜对撞。
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柳如烟走上来，手指轻轻一勾，两把悬浮的餐刀精准地刺入他们的咽喉，确保补刀。
“配合不错。”林凡甩了甩手。
他弯腰捡起其中一人的对讲机，别在腰间。
“暴君？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
走廊深处，隐约传来沉闷的嘶吼声，那是某种庞然大物在撞击金属牢笼的声音。
每一次撞击，都让脚下的地面微微颤抖。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走吧，去看看博士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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