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里空气凝滞，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林小昕背抵着冰凉的墙壁，身前是蒋林夜灼热而充满压迫感的气息。他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看着蒋林夜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冷淡或烦躁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浓烈而滚烫的情绪。
“为……为什么？”林小昕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不解和一丝被吓到的颤音。
为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砸在蒋林夜混乱的心上。为什么？因为他看到陈航靠近林小昕就觉得刺眼？因为他无法忍受林小昕对别人露出那样的笑容？因为……他心底那股莫名的、强烈的占有欲在疯狂叫嚣？
那些混乱的、他尚未完全理清的情愫，在此刻被林小昕这声茫然的“为什么”彻底点燃，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
蒋林夜的眼神骤然暗沉下来，里面翻滚着某种决绝的、破釜沉舟的光芒。他不再试图去压抑，去辩解。
他猛地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攫取了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形状姣好的唇瓣。
不是开学日那次冰冷仓促的人工呼吸。
这是一个真正的、带着灼热温度、不容拒绝的吻。
带着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困惑、烦躁、不受控制的关注，和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酸涩而陌生的醋意。
“唔……！”林小昕猛地睁大了眼睛，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他感觉到唇上传来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带着蒋林夜身上特有的、阳光和汗水混合的、霸道的气息，将他牢牢包裹。
蒋林夜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了他的后颈，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固定着他，加深了这个吻。那动作带着未经雕琢的笨拙和急切，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掠夺和宣示。
林小昕的大脑彻底宕机，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思考，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滚烫的亲吻。他感觉到蒋林夜的呼吸灼热地喷在他的脸颊上，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这个吻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瞬间击溃了所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屏障。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蒋林夜才猛地放开他，向后退了一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神里带着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慌乱和……后怕。
他看着林小昕。
林小昕依旧靠在墙上，脸色绯红，嘴唇被吻得有些红肿，泛着水润的光泽。他微微喘着气，那双总是清澈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迷茫的水雾，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蒋林夜，仿佛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暧昧而紧绷的寂静。
蒋林夜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看着林小昕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心里那股烦躁和暴戾奇迹般地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悸动。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林小昕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包含了太多未尽的言语。然后，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离开了楼梯间，将那个被他搅乱了一池春水的人，独自留在了原地。
林小昕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面上，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触碰自己依旧发烫的、残留着对方气息的嘴唇。
那里，还清晰地烙印着蒋林夜刚才那个霸道而灼热的吻。
为什么？
此刻，他似乎……不需要答案了。
那个吻本身，就是最直接、最滚烫的宣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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