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灯,熄了。
不是跳闸,不是故障,是**被人为关掉的**。
那天清晨,苏新皓推开练习室的门,看见满地狼藉——墙上的星轨图被撕碎,纸鹤堆被踩进地板,钢琴键上蒙着一层灰,像被遗忘了很久。那张写着“光之契约”的签名墙,被撕成两半,一半挂在墙上,一半被丢进垃圾桶。
“他们……把灯关了。”邓佳鑫站在门口,声音发颤。她弯腰捡起半张被踩脏的星轨图,指尖抖得几乎拿不住。
张极一言不发地走向角落,那里原本放着“少年之声创作营”的剧本箱——现在空了。他蹲下身,从垃圾桶底翻出几页被揉皱的纸,展开,是粉丝写的剧本结尾:
> “他们想用价格定义我们,可我们自己,写了答案。”
> “我们不是在演故事,我们就是故事本身。”
> “你发光,我守护,不为价格,只为信念。”
字迹被水浸糊,像哭过。
“公司清场了。”左航站在窗前,望着楼下那堆被清理干净的纸鹤,声音低得像耳语,“他们不是打压,是**抹除**——想让我们相信,那些光,从未存在过。”
#**【被删除的契约】**
手机震动,粉丝群“少年之声”已解散。
“快乐”的账号被封,最后一条动态是:“**我们签下的光之契约,他们说,无效。**”
“骄阳刚好”的社交平台被限流,所有“逆光合唱”视频被下架,理由是“内容违规”。
“黑豹宇航员”发来最后一条消息:“**影视合作取消,教育局项目暂停,他们说‘星火计划’涉嫌非法集会。**”
苏新皓点开“作者赞过”的评论——那个叫“废物不要吱哇乱叫”的粉丝,账号已注销,只留下一句被系统隐藏的留言:
> “亲爱的你,你是属于更大的舞台……
> 可他们说,你没有资格。
> 我们停氪,我们守护,
> 可他们说,你们的光,不值钱。”
他站在原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练习室的门被推开,是公司法务部的人,手里拿着一纸通知:“苏新皓先生,公司决定暂停‘星火计划’相关活动,即日起,禁止使用‘少年之声’‘光之契约’等名称,禁止与外部组织进行任何形式的公益合作。”
“为什么?”邓佳鑫冲上去,“我们没违法!”
“没有违法,但有‘风险’。”法务人员面无表情,“粉丝行为过激,影响公司形象。你们的‘光’,太亮了,亮到让人睡不着。”
门被关上,练习室彻底黑了。
#**【断弦的吉他】**
邓佳鑫突然把吉他砸向墙角。
弦断了,一声刺耳的哀鸣,在空荡的练习室里回荡。她蹲在地上,抱着断弦的吉他,哭得像个小女孩:“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想让光,不被价格定义……”
张极走过去,把吉他捡起来,轻轻放在桌上。他从抽屉里取出那支旧笔,在墙上写下:
> “他们可以关灯,但关不掉我们眼里的光。”
左航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指尖轻轻按下第一个音符——是《逆光》的前奏。他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地板上:
“他们以为,撕掉星轨图,就能抹掉我们走过的路?
他们以为,封掉粉丝群,就能让信念消失?
可他们忘了——
**光,从来不是挂在墙上的图纸,而是少年心里的火。**”
苏新皓站在黑暗里,手里攥着那半张被撕碎的“光之契约”,轻声说:
“他们可以关灯,可以撕图,可以封号……
可他们关不掉,我们曾在裂缝里,彼此照亮过的事实。
他们删不掉,粉丝写下的每一个字,每一颗心,每一份信念。
他们压不住——
**当少年们决定不低头,光,就会从断弦里,重新长出来。**”
#**【黑暗里的星】**
当晚,没有直播,没有热搜,没有声援。
但,在重庆的街头,在南岸区少年宫的墙角,在山区学校的教室里,在无数个少年的手机屏幕里——
有人悄悄播放《逆光》的录音;
有人把“光之契约”的签名墙截图设为壁纸;
有人在纸上重画星轨图,从“靶心”出发,穿过“黑暗”,指向“万人场馆”的星空。
练习室的门,依旧紧闭。
可门缝里,透出一束光——是苏新皓用手机电筒照着,他在墙上,用荧光笔,一笔一笔,重画那幅星轨图。
他写上标题:
> **《断弦的光:当黑暗试图吞噬我们,我们便成为光本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