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初的晨光薄如蝉翼,轻轻覆在时代峰峻练习室外的台阶上。那扇曾被泼漆、被封锁、被无数恶意叩击的门,如今日日敞开。门口的架子上,已堆满了信件、录音带、画作、甚至一小盆刚发芽的绿植,附着一张字条:“它和我一样,在努力生长。”
苏新皓最早到练习室,发现门把手上系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带——是某个粉丝说“要像风一样自由”时留下的。他没解下它,而是每天为它换一次位置,像在标记时间的流动。
那天,他们决定做一件“不合规矩”的事——**把练习室变成“少年之声”的录音角**。不设门槛,不审核内容,任何少年只要预约,就可以进来录一首歌、读一封信、或只是安静地说一段话。设备是他们自费拼凑的,麦3克风是张极从家里带来的老物件,录音软件是邓佳鑫熬夜研究的免费版本。
第一天,来了个戴眼镜的男孩,声音发颤:“我……我想唱一首自己写的歌,叫《普通人的光》。”
他唱完,没人说话。然后苏新皓带头鼓掌,说:“这歌,比我们发的单曲还真。”
第二天,一个女孩抱着小提琴进来,说:“我被说‘学艺术没用’,可我还是想拉琴。”她拉了一段《星火》的旋律,走音了,但没人笑。穆祉丞录了下来,说要放进他们正在做的“少年声音档案”里。
第三天,一个曾是anti的少年站在门口,低头说:“我以前骂过你们……可现在,我想说声对不起,也想说声谢谢。”他留下一盘磁带,里面是他用手机录的翻唱,是《逆光》,唱得不好,但每一句都像在挣扎着站起来。
左航把那盘带子放进练习室的“回音墙”——一面贴满录音带和留言的墙,他写上标签:**“曾经对立,如今共鸣。”**
公司终于派人来查看,以为他们又在“搞事”。可当那人听完墙上的几段录音,看着墙上那盆绿植抽出新叶,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别太晚关灯。”
那天夜里,他们围坐在练习室,播放所有收集来的声音,混成一段长达两小时的音频,命名为《破土之声》。背景是雨声、翻书声、琴弦调试声、深呼吸声、还有无数个“我来了”的轻语。
朱志鑫说:“我们总以为,要站上大舞台才算成功。可现在我才懂,**真正的破土,是有人在黑暗里,听见了自己生长的声音。**”
穆祉丞把新画贴在墙上:**一片黑暗的土壤中,无数嫩芽正向上伸展,每一片叶子,都映着练习室的灯。** 画名:《我们都在破土》。
清晨五点四十七分,练习室的灯依旧亮着。
苏新皓站在窗边,看见楼下有个小女孩背着书包路过,嘴里轻轻哼着《星火》的旋律。她不知道是谁唱的,但她知道——**这歌,让她敢去学校了。**
他笑了,轻声说:“我们的故事,从来不是为了被看见,
而是为了——
**让每一个不敢出声的人,终于敢,
发出自己的声音。**”
练习室的录音设备还在运行,
新一天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三个月后。
而那扇门,
**永远,为光,敞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