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的余温还未散去,风暴却来得更猛。
一夜之间,#苏新皓团队对抗公司#、#练习生公然违令#、#粉丝煽动网络暴力#等话题被推上热搜榜首。评论区被水军刷屏:“装清高”“不服管教”“想单飞想疯了”。更有营销号放出剪辑视频,将苏新皓那句“我们不想被世界改变”断章取义,配文:“狂妄!练习生公然叫板资本”。
时代峰峻总部下达最后通牒:**即日起,暂停“三代共创计划”所有排练;苏新皓、穆祉丞等五人隔离反思;直播账号封禁七天;新歌《暗流》彻底禁发。**
练习室门被锁上,保安站在门口,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墙。
穆祉丞在宿舍里撕碎了画稿——那幅他画了三天的“星轨裂痕”,五颗星被一道黑线割开。他盯着碎片,声音沙哑:“我们明明在坚持,怎么就成了‘破坏规则’的人?”
邓佳鑫整夜未眠,翻着粉丝群的聊天记录。有人退群,有人留言:“对不起,我撑不住了,怕被网暴。”她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眼泪砸在屏幕里那句“我们是彼此的光”上。
张极把吉他扔进柜子,锁上,再没打开。他坐在地板上,对着墙喃喃:“他们说我们煽动粉丝……可我们只是想说,努力值得被看见。”
左航收到家人消息:“别闹了,回来考编吧,娱乐圈不适合老实人。”他盯着那条信息,笑了,笑得眼眶通红。
朱志鑫被叫去公司谈话,三小时后回来,脸色苍白。他没说话,只是把工作证放在桌上,像在交出某种身份。
而苏新皓,消失了两天。
第三天清晨,穆祉丞在天台找到了他。苏新皓坐在边缘,望着远处城市的光,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手里攥着一张被雨打湿的纸——是粉丝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上面写着:“哥哥,我本来相信努力会有回报,可现在……我也开始怀疑了。”
“我们是不是错了?”苏新皓声音很轻,“我们以为在照亮别人,可最后,却让他们也陷入黑暗。”
穆祉丞在他身边坐下,沉默很久,才说:“不是我们错了,是光太亮,照出了别人不愿看见的东西。”
“可光不该被熄灭。”邓佳鑫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手里抱着乐谱,眼睛红肿却坚定,“我们不是为了被赞美才坚持,是为了那些说‘我想变得更好’的人。”
张极也来了,背着那把被锁的吉他:“他们可以封禁账号,可以停演,可以骂我们狂妄……但不能阻止我们练习。”
左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五张手写卡:“我退了回家的车票。既然他们说我们煽动,那我们就**用行动证明,我们不是在煽动,是在点燃**。”
朱志鑫最后出现,手里拿着一台旧录音机:“我录下了昨晚的练习声。没有灯光,没有舞台,只有我们。我想告诉所有人——**哪怕被按下暂停键,我们也不会停止发光。**”
那天下午,五个人翻窗进了被封锁的练习室。
没有灯光,没有设备,只有手机手电筒的微光。他们在黑暗中排练,和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像在对抗整个世界的沉默。
苏新皓唱起《暗流》的副歌,声音沙哑却坚定:
**“他们说我们太亮,怕我们烧穿谎言的网;
可我们只是不肯低头,不肯说谎;
哪怕被锁在黑暗里,也要唱出光的模样。”**
窗外,雨停了。
一道微弱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像一道裂缝中透出的希望。
而就在这时,手机震动——
一条新消息:
**“你们的直播被举报了,下一次,可能就不是封禁七天。”**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没有恐惧,没有退缩。
苏新皓笑了,轻声说:
“那就让他们举报吧。
**光,从来不是靠许可才存在的。**”
他们站成一排,在黑暗中,用手机录下了一段无名视频——没有剪辑,没有字幕,只有五个少年在微光中歌唱的身影。
视频结尾,苏新皓对着镜头说:
“我们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舞台,
但今天,我们依然在练习。
**因为真正的光,不是被允许才亮的。**”
视频上传,标题:《无名之光》。
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期待被看见。
他们只是,**必须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