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调小队的商务车驶向香桃小区,车厢里已经热闹起来——按老规矩,队长得靠“三字回答”游戏决出。“顺时针轮流,每个主题只能说三字答案,重复或答不上就淘汰!”蒲熠星举着刚拿到的队长勋章雏形,笑着宣布规则。
第一个主题是“小区店铺里的东西”。黄子弘凡率先开口:“口香糖!”火树紧跟:“冰淇淋!”郭文韬接道:“泡泡糖!”曹恩齐补了句:“跳跳糖!”何运晨笑着说:“巧克力!”苏清晏按律师的严谨思路想了想:“洗衣剂!”几轮下来,黄子弘凡因重复“纸巾类”答案率先淘汰,接着是曹恩齐卡壳在“娱乐活动”主题。最后一轮“楼道里的东西”,蒲熠星以“声控灯”精准收尾,全票当选队长,接过那枚带着“血迹”的勋章,众人打趣着“任务凶险,队长可得带好队”,苏清晏忍不住笑出声,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她还是第一次录这么有氛围感的密室。
车停在香桃小区门口,户外的潮湿空气裹着霉味扑面而来。这是个真实的老旧小区,墙面爬满青苔,剥落的墙皮露出斑驳砖石,门口挂着“墨银麻将馆”“刘姐裁缝铺”的生锈招牌,公告栏的铁丝上,泛黄的公告被风吹得“哗啦”响,上面写着:“小区已被拆拆公司收购,加装门禁系统,居民需到值班室配卡”,下方标注着“今日吉祥数字:7,98,21,55”。
“吉祥数字难道是门禁密码?”何运晨刚要去试,不远处就传来尖锐的孩童笑声。几个脸色苍白的小朋友围过来,手里捏着褪色手绢:“哥哥姐姐,玩‘夜哭女抓人’赢了,才告诉你怎么进值班室!”众人拗不过,戴上小朋友递来的黑眼罩蹲在地上,户外的风刮过耳边,带着凉意。
“三二一开始,唱《丢手绢》!”小朋友的声音突然沉下去,苏清晏后背刚被凉飕飕地拍了一下,她猛地起身去抓,却撞到了身边的蒲熠星,两人踉跄着扶住彼此。眼罩被扯掉的瞬间,天边的乌云突然压下来,天色骤暗,小朋友们凭空消失,地上只剩一块沾泥的手绢,和一个脸盖白布的玩偶——玩偶的手竟还在微微晃动。
户外的保安室就在不远处,透着微弱的灯。门上贴着手写纸条:“老李有事不在,密码在我儿子作业本里——黄色圆圈代表一,蓝色圆圈代表九,懂我的计数方式。”众人刚走近,脚下突然喷出一股冷风,黄子弘凡吓得尖叫着抱住火树,火树拍着他的背:“是喷气机关!”借着保安室的微光,众人在户外的破旧书包里翻到作业本,上面是歪歪扭扭的组词题:“田(田野)、甲(盔甲)、原(原来)”。
“是天干地支!”苏清晏蹲在地上,指尖划过作业本上的圆圈,身后突然传来“咚”的闷响,是风吹动户外的铁皮桶。“甲乙丙丁对应1-10,黄色圆圈是‘甲’=1,蓝色圆圈是‘申’=9!”结合公告里的2014年(甲午年),郭文韬推算:“甲午对应2014,庚午月是6月,密码201406!”蒲熠星输入数字,保安室的门“咔哒”打开,一股灰尘扑面而来。
屋里堆着几件洗得发白的保洁服,墙上贴着手写通知:“穿保洁服完成人脸录入,领取门禁卡,刷卡后两分钟内关门,超时卡失效。”众人火速换衣录入人脸,接过冰凉的门禁卡时,头顶突然喷出雾气,伴着孩童窃笑声,户外的风卷着寒意钻进屋里,众人吓得挤作一团,苏清晏被何运晨和蒲熠星夹在中间,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心跳。
刷卡进楼,楼道里瞬间陷入黑暗——这才是室内密室的开端。声控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暗,照亮墙上的划痕和剥落的墙皮。走到二楼,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呜呜”的哭声,像是从头顶传来,曹恩齐吓得抱住郭文韬的胳膊,何运晨喊着:“往前走!别慌!”话音刚落,脚底又喷冷风,众人互相拉扯着,跌跌撞撞摸到儿童活动角。
活动角的储物柜锁着,旁边放着粘性玩具,“钥匙是红色的,藏在柜顶!”苏清晏踩着凳子,刚要用玩具粘钥匙,柜子突然震动,一个披头散发的玩偶从柜顶掉下来砸在她肩膀,同时柜子里喷出喷气。苏清晏惊呼一声,蒲熠星一把扶住她的腰,何运晨把玩偶扔到一边:“是机关!”拿到钥匙打开柜子,里面是一本笔记:“莫姨的麻将馆不给开门,唱《好运来》就管用,她知道夜哭女的事。”
路过301室时,门“吱呀”开了条缝,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众人顺着楼道找麻将馆,刚到二楼转角,声控灯闪烁着熄灭,黑暗中突然闪过一个黑影,众人瞬间挤在一起,黄子弘凡的声音带着颤音:“谁在那儿?”声控灯再次亮起,黑影消失无踪,地上多了一枚白色盘扣。
麻将馆的门紧闭着,众人齐声唱《好运来》,“好运来祝你好运来……”歌声刚起,门就被拉开。莫姨正对着牌友发愁:“你们赢了他们,我就说真相!”这是“成语麻将”——需用牌组成含数字的成语,先打完牌者赢。
“三六九等!”蒲熠星率先出牌,何运晨跟着出“七七八八”,苏清晏补“三心二意”,刚说完,头顶的灯突然闪烁,牌桌震动,一张牌掉在地上。火树弯腰去捡,摸到一只冰凉的手,他猛地缩回手,声控灯亮起,原来是牌友掉的手套。几轮下来,牌友因藏牌吵架离去,莫姨倒了杯茶:“四月中旬开始,每晚都有哭声,5月3号我见儿童活动中心门口,有个穿旗袍、踩红鞋的女人,地上一大滩血,我捡了个盘扣。”她拿出带暗红痕迹的盘扣,“现在居民每晚放布娃娃,怕孩子被带走。”话音刚落,窗外闪过黑影,伴着凄厉哭声,众人瞬间靠在一起。
众人谢过莫姨,回到301室。蒲熠星用门禁卡刷开房门,一股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屋里满墙都是“张晓君”的奖状,桌上放着两部手机——这是首次在室内找到电子设备。其中一部的短信写着:“居民投诉楼道晦气,把小军的东西锁进他柜子,护身符没找到,莫姨总问东问西,别去麻将馆了。”何运晨拿起手机点亮,终于有了稳定光源,照亮了屋里的角落。
小军的房间锁着密码柜,便利贴写着:“第三天的开心事,就是密码。”众人梳理便利贴:“周一交换礼物、周三画兔子、周四踢足球、周五看动画”,结合诊断书“3月21号复查”,推算第三天是3月20号。蒲熠星输入“0320”,柜子打开,里面有足球、夜光灯,还有一张纸条:“张晓军,5月22日逝世。”
苏清晏拿起夜光灯点亮,灯底贴着字:“沙发下的工具箱里,有水房钥匙。”众人翻出铜钥匙,上面刻着“四楼水房”。刷卡上四楼,楼道里的血迹延伸到水房门口,门上贴通知:“门锁损坏更换,暂未投入使用。”
水房里有两个水箱,说明写着:“污水箱每十分钟排水一次,灌满后备用箱开启。”众人分工接水,黄子弘凡和曹恩齐触发水流,何运晨和郭文韬递水,苏清晏和蒲熠星往水箱里倒。倒计时最后一分钟,污水箱灌满,备用箱盖板弹开,里面漂着铁盒。
蒲熠星用长杆勾出铁盒,打开后是打火机、刀片和纸条:“2014年5月22日,老地方见。”纸条刚拿出,身后传来女人的哭声,众人转头,一个披长发、穿旗袍的身影站在门口——正是莫姨说的“夜哭女”!
“唱《好运来》!”苏清晏反应最快,众人齐声哼唱,歌声响起的瞬间,夜哭女后退两步,消失在楼道尽头。火树捡起她掉落的钥匙:“是三楼另一户的!”
众人握着钥匙走向三楼,门牌写着“陶晓明”。刷卡开门,屋里一片狼藉,电脑亮着“找回密码”界面,需回答:“我老婆年轻的时候最爱穿什么?”“家里一共几口人?”。何运晨用手机照亮相册,里面全是穿旗袍的女人照片;翻到全家福,上面是四口人。蒲熠星输入答案的瞬间,电脑屏幕弹出一个网址,而楼道里的哭声,再次清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