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阳光渐渐有了夏末的温度。波之国的任务结束后，第七班进入了短暂的休整期，卡卡西却像突然失踪了一样，连续几天都没出现，只留下一句“自己练习”的嘱咐。
鸣人把这当成了挑战，天天泡在训练场上练习影分身，吼叫声能传遍半个村子。佐助则把自己关在森林里，对着瀑布练习劈砍，黑色的身影在水花中时隐时现，眼神一天比一天锐利。小樱抱着忍术理论书啃得认真，偶尔抬头望向训练场，目光总会不自觉地飘向角落里的白野。
他还是老样子，独来独往。大多数时候都在练习封印术，淡蓝色的查克拉在卷轴上流转，画出复杂的纹路，阳光落在他白色的发丝上，安静得像幅画。
“喂，白野，”鸣人抱着一个巨大的卷轴跑过来，额头上全是汗，“卡卡西那家伙到底去哪儿了？我们要不要去找他啊？”
白野放下手里的卷轴，指尖还残留着查克拉的温热：“他大概是在准备中忍考试的事情。”
“中忍考试？！”鸣人瞬间瞪圆了眼睛，“就是那个能让我们变成中忍的考试吗？听起来超厉害的！”
“嗯，”白野点头，心里却掠过一丝沉重，“但也很危险。”
他记得中忍考试的残酷。死亡森林里的厮杀，音忍的阴谋，还有……大蛇丸在佐助身上留下的咒印。那些画面像冰冷的蛇，缠绕着他的记忆。
“危险才好啊！”鸣人却更兴奋了，攥着拳头在原地蹦跳，“这样才能证明我很强！等我当上中忍，就能离火影更近一步了！”
佐助不知何时出现在训练场边缘，听到“中忍考试”四个字，眼神亮了亮：“什么时候开始？”
“大概还有一周，”白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到时候会有通知。”
他的目光越过训练场，看向三班的方向。这几天总能在练习间隙看到雏田，她似乎真的把“变强”当成了目标，每天都练到很晚，连红都忍不住劝她休息。
有一次他路过，正好看到她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却咬着牙立刻爬起来，继续对着木桩挥掌。夕阳的光落在她颤抖的背影上，单薄得让人心疼。
“在看什么？”佐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三班收队的身影，眉头皱了皱，“又在看那个日向家的大小姐？”
白野收回目光，没否认：“她很努力。”
佐助嗤笑一声：“努力有什么用？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他转身走向森林，黑色的风衣在风中扬起。鸣人追了上去，嘴里嚷嚷着要和他比试，很快就没了踪影。
小樱走到白野身边，看着他手里的封印卷轴，小声问：“白野君，你好像对中忍考试很了解？”
“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白野含糊地回答，把卷轴收起来，“你也要加油，小樱。”
小樱的脸颊红了红，点了点头：“嗯！我不会拖后腿的！”
一周后，中忍考试的通知果然贴在了公告栏前。整个木叶的下忍都沸腾了，操场上到处都是讨论战术的声音。第七班找到卡卡西时，他正坐在屋顶上看《亲热天堂》，一脸悠闲。
“卡卡西老师！你总算出现了！”鸣人扑过去想抢他的书，被轻易躲开。
“哟，你们都看到通知了？”卡卡西合上书，晃了晃手里的报名表，“决定要参加了吗？”
“当然要参加！”鸣人抢过报名表，笔走龙蛇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鸣人是最棒的！”
佐助二话不说，接过笔签了名。小樱看着他们，也坚定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最后，报名表传到白野手里。他握着笔，指尖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
他知道参加考试意味着什么。死亡森林的危险，大蛇丸的觊觎，还有后续木叶崩溃计划带来的灾难……每一项都可能让身边的人陷入绝境。
“怎么了？”卡卡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害怕了？”
白野抬起头，看向鸣人兴奋的脸，看向佐助锐利的眼神，看向小樱期待的目光，最后，他的思绪飘到了训练场上那个总是脸红的身影上。
如果他不参加，第七班的实力会大打折扣。如果他不参加，谁来在关键时刻提醒他们避开陷阱？如果他不参加……是不是就再也没有理由，站在能看到雏田的地方？
笔尖落下，“漩涡白野”四个字落在纸上，字迹清秀却带着一丝决绝。
“决定了？”卡卡西问。
“嗯。”白野点头，“参加。”
中忍考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笔试，在忍者学校的教室进行，由特别上忍森乃伊比喜主持。他那张布满伤疤的脸，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考试规则很简单，”伊比喜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九十分钟，十道题，满分一百分。但有个附加条件——最后一道题，答错的人，将被永久剥夺参加中忍考试的资格。”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鸣人看着试卷上的题目，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不停念叨着“这是什么啊”“完全看不懂”。
白野快速扫过试卷。这些题目大多涉及高级忍术理论和情报分析，对刚毕业的下忍来说确实太难，但他有优势——前世看过的剧情里，隐晦地提到过类似的考点，再加上这几年自学的知识，答起来并不算吃力。
他注意到，伊比喜的目光时不时扫过考生们的小动作。原来第一阶段考的不是知识，是获取情报的能力和心理素质。那些偷偷作弊的考生，其实都在被允许的范围内，真正被淘汰的，是那些放弃或者作弊被抓的人。
“喂，白野，”鸣人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脸色发白，“我一道题都不会啊，怎么办？”
白野写题的手顿了顿，压低声音：“别慌，看着前面那个人的卷子。”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前排的一个雨隐忍者，那人正偷偷用镜子反射答案。鸣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抄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伊比喜宣布最后一道题开始时，教室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最后一道题，”伊比喜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众人，“如果你的同伴被敌人抓住，对方用他的性命威胁你泄露情报，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像颗炸弹，炸得考生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要誓死保守情报，有人说要先救同伴，还有人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我拒绝回答！”一个砂隐的忍者突然站起来，“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正确答案！”
“很好，”伊比喜面无表情地说，“你被淘汰了。”
那名忍者愣住了，不甘心地瞪了伊比喜一眼，转身离开。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放弃，教室后排空了一大片。
鸣人攥紧了拳头，脸色涨得通红。他想起了波之国的战斗，想起了白野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想起了佐助虽然冷淡却总会在关键时刻出手的样子。
“我……”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我绝对不会泄露情报！但我也绝对不会放弃同伴！我会想办法同时保住情报和同伴！就算做不到，我也不会认输！”
教室里一片寂静。伊比喜看着鸣人，布满伤疤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动容。
白野坐在座位上，看着鸣人的背影，忽然笑了。这就是鸣人啊，永远这么热血，永远这么相信“可能”。
“很好。”伊比喜的声音缓和了些，“第一阶段考试结束，所有没放弃的人，都通过了。”
鸣人愣了一下，随即欢呼起来，激动地抱住了身边的佐助，被对方嫌弃地推开。
白野收拾着东西，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教室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色的练功服，浅蓝色的发带——是雏田。
她也通过了第一阶段考试。看到白野望过来，她的脸颊瞬间红了，慌忙低下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白野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第二阶段是死亡森林的生存战，危险才刚刚开始。但他知道，只要能看到那个身影，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阴谋诡计，是注定要来的风暴。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木叶的天空依旧湛蓝，但远处的云层里，似乎已经开始凝聚阴影。
中忍考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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