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学校的走廊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距离毕业考试只剩三天，公告栏前贴满了复习要点，连平时最爱打闹的男生都捧着忍术理论书啃得认真，偶尔有女生经过，脚步都带着匆匆忙忙的急切。
白野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悠闲。他坐在靠窗的老位置，窗外的樱花树已经抽出新叶，嫩绿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晃。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复习资料，而是一本封面磨损的《涡潮风土记》，书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樱花花瓣——那是去年春天，他在训练场捡到的，当时雏田正在那附近练习，他鬼使神差地就收了起来。
“白野君，你居然还在看这个？”小樱抱着一摞厚厚的笔记本经过，看到他手里的书，忍不住停下脚步，“明天就要考三身术了，你都不紧张的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还是引来旁边几个女生的侧目。她们的目光飞快地扫过白野，又慌忙低下头，脸颊悄悄泛起红晕——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看着，他身上那股清冽又温润的味道，好像也能顺着风飘过来，让人心里发慌。
白野合上书，放在桌角：“三身术而已，平常心就好。”
他的淡定让小樱咋舌。虽说白野的基础忍术一直练得不算差，但像他这样完全不把毕业考当回事的，全校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更让她在意的是，这家伙明明总是独来独往，却偏偏比谁都容易吸引女生的注意，连隔壁班那个总爱板着脸的女生，刚才都偷偷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真是搞不懂你们男生，”小樱小声嘀咕了一句，抱着笔记本匆匆走开，“尤其是你这种……”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白野大概能猜到。无非是“奇怪”“麻烦”之类的评价。他早就习惯了，从穿越过来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不一样——他知道太多未来的事，也藏着太多不能说的秘密。
“白野君。”
轻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白野转过身，看见雏田抱着笔记本站在那里，校服的裙摆被风掀起一个小小的角，她的手指紧张地捏着笔记本的边缘，指节都泛白了。
“有事吗？”他往旁边挪了挪椅子，给她腾出位置。
雏田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把笔记本摊在桌上。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字迹娟秀，还有不少用红笔标注的重点。“我、我有些地方还是不太懂，”她指着其中一页关于“替身术”的注解，“这个‘查克拉瞬间爆发’的时机，到底要怎么把握啊？”
她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樱花香，和他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很舒服的气息。白野看着她写满困惑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柔和的光泽，忽然觉得，这样的午后好像也不错。
“你看这里，”他伸出手指，点在笔记本上的一句话，“‘替身术的关键不在于速度，而在于对敌人攻击轨迹的预判’。你太在意‘快’，反而忽略了最基本的预判。”
他的指尖离她的手背很近，温热的气息拂过纸面。雏田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手指上——那是一双很干净的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腹因为常年练习结印而带着薄茧，却意外地好看。
“我、我明白了。”她慌忙低下头，假装认真看笔记，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旁边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是几个女生在偷偷议论。雏田的头埋得更低了，连握着笔的手都开始发颤。白野抬头扫了一眼，那几个女生立刻低下头，假装看书，脸颊却都红扑扑的。
“别管她们。”白野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们继续说替身术。”
他拿起一支笔，在笔记本的空白处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比如敌人用苦无刺向你的左肩，你要在苦无离你还有半尺的时候，突然将查克拉聚集在脚底，同时身体向右侧倾斜……”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动作。阳光透过窗户，在他白色的发丝上跳跃，深蓝色的瞳孔里映着笔记本上的字迹，认真得让人移不开眼。雏田渐渐忘记了紧张，跟着他的思路一点点理解，偶尔抬头问一两句，声音也比刚才自然了些。
“原来是这样！”当白野讲到最后一个要点时，雏田终于恍然大悟，眼睛亮闪闪的，像落了星星，“谢谢白野君，我之前一直搞错了！”
“能明白就好。”白野笑了笑，把笔放回她的笔袋里。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喧哗。鸣人背着一个比他还大的卷轴，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佐助。“佐助！你看我新练的体术！保证能通过毕业考！”
“无聊。”佐助皱着眉，目光扫过教室，当看到白野和雏田坐在一起时，眼神冷了几分。
鸣人也注意到了他们，立刻嚷嚷起来：“哦！雏田也在啊！还有白野！你们在复习吗？不如跟我一起练习吧！我发明了一个超厉害的招式……”
他的大嗓门打破了教室里的宁静，不少人都朝这边看过来。雏田的脸瞬间红了，下意识地往白野身边靠了靠。白野抬起头，看着鸣人，淡淡开口：“我们在讨论忍术，能小声点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说服力。鸣人愣了一下，居然真的压低了声音：“哦……抱歉啊。”
佐助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这个白发的漩涡族人，好像和他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
白野没再理他们，转过头对雏田说：“剩下的内容，你要是还有不懂的，明天训练时再问我吧。”
“嗯！谢谢白野君！”雏田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合上笔记本，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起身时，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看着她快步走出教室的背影，白野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他拿起桌角的《涡潮风土记》，翻开夹着樱花花瓣的那一页，指尖轻轻拂过干枯的花瓣——那是去年春天，雏田练习时不小心碰掉的，当时她还红着脸说了句“对不起”。
原来，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啊。
窗外的风忽然变大了，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白野抬头望向天空，湛蓝的天幕上飘过几朵白云，像极了涡潮隐村覆灭前，他在记忆碎片里看到的那片海。
他知道，毕业考试之后，就是下忍分班，然后是波之国的任务，是中忍考试……属于他们的风暴，很快就要来了。
而他这个意外闯入的遗孤，能做的，或许就是在风暴来临前，再多看几眼那株努力生长的幼苗，再……靠近她一点点。
指尖捏着那片干枯的樱花花瓣，白野的目光落在教室门口，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抱着笔记本、正小心翼翼往前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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