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学校的屋顶是白野常去的地方。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在瓦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里带着操场草坪被晒热的气息。他靠着烟囱坐下，手里翻着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旧书——讲的是涡潮隐村的传统封印术，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白野君？”
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犹豫，从通往屋顶的梯子口传来。白野抬起头，看见雏田抱着一本忍术理论书站在那里，校服的领口被风吹得微微动着，脸颊比平时更红一些。
“上来吧。”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
雏田小心翼翼地爬上来，在他身边隔着半臂的距离坐下，怀里的书本抱得更紧了。她能闻到白野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像雨后晒过太阳的草地，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书卷气，让她原本就有些乱的心跳更没了章法。
“我、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她低着头，手指在书页边缘来回摩挲，“关于查克拉控制的……”
白野合上书，放在腿上：“嗯，你说。”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颤的指尖上。雏田的天赋其实很好，尤其是在查克拉的精细操控上，只是太过缺乏自信，总像怕做错事的孩子。就像此刻，明明是来问问题，却紧张得像在接受审判。
雏田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页关于“树爬练习”的图解：“这里说，要将查克拉均匀覆盖在脚底……可是我总是掌握不好，要么用力太猛戳破树皮，要么太轻，刚站上去就滑下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淹没在风里。白野看着书页上的示意图，又看了看她低垂的眉眼，忽然笑了笑：“很简单，我带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他站起身，朝她伸出手。阳光落在他白色的发丝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点，深蓝色的瞳孔里映着天空的颜色。雏田愣了一下，才慢慢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
白野的手掌很暖，带着常年练习苦无和卷轴留下的薄茧，却意外地让人安心。那股好闻的味道仿佛顺着相触的皮肤渗了过来，雏田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脚步都有些发飘，跟着他爬下梯子时，差点踩空。
“小心。”白野及时扶了她一把，掌心轻轻托在她的腰侧。
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校服布料传来，雏田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站直身体，往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白野君。”
“没事。”白野收回手，指腹似乎还残留着她腰侧的温度，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手指，“走吧，去那边的练习树。”
训练场边缘的老橡树是历届学生练习树爬的地方，树干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凹痕。白野先示范了一遍，他双脚轻踏树干，查克拉如水流般平稳输出，身体轻盈得像只鸟，几步就爬到了近三米高的地方，落下时悄无声息，连一片叶子都没惊动。
“看清楚了吗？”他问。
雏田用力点头，走到树下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将查克拉聚集到脚底。但刚一抬脚，就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一下。
“查克拉不是用‘力’，是用‘控’。”白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声音放得很轻，“想象你的脚底有一层薄膜，查克拉要像水一样填满那层膜，既不能撑破它，也不能让它空着。”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那股清冽的味道，雏田的耳朵瞬间红透了。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按照他说的去感受查克拉的流动。这一次，脚底终于传来一丝微弱的吸附感，虽然只站稳了一秒就滑了下来，却让她眼睛亮了起来。
“做到了！雏田同学。”白野的语气里带着真诚的笑意。
雏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阳光穿过他的发隙落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她忽然觉得，其实查克拉控制好像也没那么难，尤其是……当他在身边的时候。
“再来一次。”白野退开些，给她留出空间。
雏田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一次，她稳稳地站上了树干，甚至往前挪动了一小步。就在她心里涌起喜悦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
“喂！雏田！你在跟白野那家伙练什么啊？”鸣人抱着一个大卷轴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佐助，“要练的话跟我练啊！我教你多重影分身术，超厉害的！”
雏田的注意力被打断，查克拉瞬间紊乱，“啊”的一声从树干上滑了下来。白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鸣人！”雏田站稳后，难得鼓起勇气皱了皱眉，“你别打扰我练习。”
鸣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平时总是怯生生的雏田会反驳他，随即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白野，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之前在课堂上练习，你不是只爬到一米高吗？”
白野没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一直刻意隐藏实力，在课堂上的表现永远是“中等”——不好不坏，刚好不会引起注意。漩涡一族的遗孤身份已经够扎眼了，再加上这头白发和特殊的体香，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目标”。
佐助的目光落在白野身上，带着几分审视。这个白发的漩涡族人，总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明明和他们同岁，却总像隔着一层雾，尤其是那双眼睛，平静得不像个少年，倒像藏着很多故事。
“我们走吧，鸣人。”佐助转身就走，黑色的风衣在风里扬起一角，“跟他浪费时间，不如去练习手里剑。”
“欸？佐助你等等我啊！”鸣人连忙追了上去，跑了两步又回头冲雏田喊，“雏田，等会儿有空的话，来看看我和佐助的比试啊！”
雏田没应声，只是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轻轻咬了咬唇。直到身边传来白野的声音，她才回过神：“继续练习吗？”
“嗯！”雏田用力点头，重新站到树下。这一次，她的眼神坚定了很多，仿佛刚才的小成功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白野站在一旁看着她。阳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白眼的淡青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忽然觉得，或许卷入这个世界的洪流，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能这样看着她一点点变强，看着她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轻声哼唱着未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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