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变相软禁的三天,如同在真空里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清晰得让人窒息。
林幺圆觉得自己像被裹在了一层厚厚的、透明的茧里,能看见窗外流动的云,听见偶尔掠过的鸟鸣,却触碰不到任何真实的温度。
马嘉祺没有再见她,别墅里的佣人也像是被统一了口径,沉默而机械地履行着职责。
直到第四天清晨,那扇厚重的别墅大门,才在她面前缓缓开启。
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恍如隔世。
重新踏入桐城一中的校门,那些或同情、或好奇、或依旧带着残余恶意的目光,如同无数细密的针,从四面八方扎过来。
流言或许被强行压制了,但留下的印痕,却刻在了每个人的眼神里。
林幺圆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将怀里装着“小嚣张”的书包抱得更紧,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用来抵御外界的清冷面具。
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和眼底不易察觉的青黑,泄露了她的疲惫。
她低着头,只想尽快穿过这片目光的沼泽,回到那个能让她稍微喘息的座位。
就在通往教学楼主楼的最后一段台阶下,她的脚步顿住了。
刘耀文就站在那里。
他斜靠在汉白玉的栏杆上,单肩挎着书包,额前黑色的碎发有些凌乱,遮住了部分眉眼,却遮不住他周身那股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略显焦躁的气息。
嘴角和颧骨处的青紫已经淡去不少,但仔细看,依旧能分辨出痕迹。
他显然等了有一会儿,眉头微微拧着,眼神时不时扫向校门的方向。
当林幺圆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时,他的目光瞬间定格。

四目相对。
林幺圆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那天在婚纱店他的失控,想起他猩红着眼质问她“是不是自愿”的样子。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难堪,有委屈,也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弱的,因为被他那样激烈地维护过而产生的悸动。
她下意识地想避开视线,像往常一样,将他视为空气,径直走过。
然而,刘耀文动了。
他直起身,不再是那副桀骜不驯、等着她来挑衅的姿态,而是迈开步子,主动朝她走了过来。
他的步伐很大,带着他特有的、不容忽视的侵略性,几步就跨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将她笼罩。
林幺圆被迫停下脚步,抬起头,警惕地看着他。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轮廓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却看不清他逆光中的表情。

她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是来嘲讽她终于还是屈服了,还是来继续那天未尽的争执?
她握紧了书包带子,准备迎接他的冷言冷语。
出乎意料地,刘耀文没有开口。
他只是皱着眉,那双总是燃着不服输火焰的眼睛,仔细地、甚至是有些粗鲁地在她脸上巡视。
从她缺乏血色的唇,到她眼下的淡青,最后定格在她强装镇定、却掩不住一丝脆弱与戒备的眸子上。
他看得太过专注,太过直接,让林幺圆感到一阵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就在这时,他忽然极其突兀地、有些粗声粗气地开口。
刘耀文“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