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幺圆想反驳，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她从未刻意去看轻任何人。
可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难听的气音。
贺峻霖伸出手，不是捂住她的嘴，而是用食指，极其轻柔地抵住了她微微颤抖的唇瓣。
贺峻霖“嘘——不用说。”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得像要将她吸进去。
贺峻霖“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他的指腹冰凉，与她滚烫的唇瓣形成鲜明对比。
那触碰带着一种禁忌的、危险的味道，让她浑身僵硬，竟一时忘了躲闪。
贺峻霖“我对你好，不需要理由。”
他收回手，仿佛刚才那逾越的举动再自然不过，身体重新靠回椅背，目光却依旧牢牢锁着她，像是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独属于他的珍宝。
公交车恰好驶入一段隧道，窗外的霓虹瞬间被吞没，车厢内明暗交替，光影在他苍白的脸上飞快流转。
贺峻霖“如果非要有的话……”
贺峻霖“那就当是……我在收藏你的‘不完美’吧。”
他在昏暗的光线里，对她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却让人脊背发凉的微笑。
贺峻霖“每一个恐惧的颤抖，每一滴无助的眼泪，每一次……像刚才那样，为了反抗而露出的、像小兽一样龇着牙的表情……都让我觉得，你终于从那个冰冷的神坛上走了下来，变得……可以触碰了。”
林幺圆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终于明白了。
贺峻霖要的，从来不是她的感激或者回报。
他是在用他的方式，“拯救”他心目中那个跌落凡尘的“艺术品”，并将她所有的狼狈、脆弱和挣扎，都视为独属于他的、病态的收藏。
末班车冲出了隧道，重新沐浴在城市的灯火之下。
贺峻霖将那个备份了录音文件的U盘，轻轻放在了林幺圆冰凉的手心里，然后将她的手指合拢，包裹住那枚小小的金属物体。
贺峻霖“如何使用它，决定权在你，我的大小姐。”
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将毁灭性武器交给孩童般的、诡异的兴奋。
贺峻霖“是让它永远沉睡，还是用它点燃一场足以焚烧一切的火葬……我期待着你的选择。”
车辆到站的提示音清脆响起。
林幺圆握着那枚如同潘多拉魔盒钥匙的U盘，看着窗外熟悉的、林家别墅所在的街区景象，只觉得一股更深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下了车，没有回头。
贺峻霖依旧坐在最后一排，隔着车窗，目送她纤细的背影融入浓重的夜色，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缓缓抬起刚才触碰过她唇瓣的手指，轻轻抵在自己的唇上，深黑的眼眸里，翻涌着满足而幽暗的光。
贺峻霖“真美啊……”
他低声地喟叹。
而独自走在回家路上的林幺圆，将手伸进口袋，紧紧握住了那个棉花娃娃。
林幺圆心声“小嚣张……”
她在心里无声地呼唤，仿佛它是她唯一能倾诉的对象。
林幺圆心声“我该怎么办？”
远在刘家，刚刚结束一场线上游戏、正准备休息的刘耀文，心脏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混杂着恐惧、迷茫和一丝被蛊惑般悸动的抽痛。
他猛地捂住胸口，烦躁地“啧”了一声。
刘耀文“又来了……”
他低骂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窗外林幺圆家的大致方向，眉头紧紧锁起。
那个麻烦精……到底又在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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