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的上海春意正浓，《极限挑战》第五季的录制现场，张云雷跟着队伍穿过热闹的老街。镜头对着他时，他还带着几分初来乍到的拘谨，被黄磊打趣“小辫儿这是第一次来这种户外综艺吧”，他挠着头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段看似寻常的录制，会在两个月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呈现在观众眼前。
录制过程比想象中累。户外的奔跑、游戏环节的体力消耗，都让他腰后的旧伤隐隐作痛。休息时，他靠在墙角揉着后腰，摄像大哥递过来一瓶水：“张老师没事吧？不行咱歇会儿。”他摆摆手：“没事，接着来。”心里却在想，要是姜云梦在，怕是又要皱着眉说“逞什么强”。
6月23日，节目播出的那天，张云雷窝在小园子里的休息室，和杨九郎一起等着看正片。片头闪过他的镜头时，两人还笑着吐槽“这发型拍得显脸大”，可到了正片环节，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圆滚滚的卡通小人——穿着和他同款的大褂，梳着简化版的小辫儿，代替他完成了所有镜头。
杨九郎手里的瓜子“啪嗒”掉在桌上：“这……怎么回事？”
张云雷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个卡通小人。它在屏幕上跑、跳、和其他嘉宾互动，动作笨拙又滑稽，可每一个场景，都对应着他真实经历过的录制瞬间。弹幕里炸开了锅，有人刷“这卡通人是张云雷吧”，有人问“为什么不露脸”，猜测声此起彼伏。
他拿起手机，经纪人的消息已经发来：“临时调整，别多想，好好准备晚上的演出。”没有解释原因，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安抚。
那晚的小园子演出，他站在台上，听着台下依旧热烈的掌声，唱《探清水河》时却走了半拍。杨九郎在旁边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对着观众席深深鞠了一躬。
下台后，他在走廊里抽烟，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想起在南京住院时，姜云梦说过的话：“镜头这东西，有时候太真，有时候又太假。”那时她拿着医学纪录片给他看，里面的手术镜头被打了马赛克，“不是所有真实都适合被看见，保护自己，也是一种能力。”
后来他才知道，那段时间的舆论风波，让节目组不得不做了紧急处理。只是看着屏幕上那个代替自己的卡通小人，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像极了那些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想见却见不到的人，明明真实存在过，却只能以一种模糊的方式被提及。
杨九郎拿着手机进来，递给他看一条私信，是个陌生ID发来的：“卡通小人很可爱，但我们更想看见真实的你。”后面附了张照片，是粉丝在小园子门口拍的，他穿着大褂站在月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张云雷掐灭烟，笑了。他回了两个字：“等着。”
有些缺席，或许是为了更好的出现。就像那个被卡通小人替换的镜头，虽然模糊了当下，却让他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真正该站的地方，是能被观众看清眉眼、听清唱腔的舞台。
至于那些藏在镜头之外的遗憾，或许就像腰后的疤痕，会慢慢淡去，却永远提醒着他，走过的路，都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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