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橹】【奇文】
由于着赶飞机的劳累，大家收拾完东西后被召集在一起，讲了些注意事项后就被催着去休息了，明天开始，忙碌的出道战就打响了。
左奇函凑到杨博文身边跟他讲着悄悄话，两个人聚在一起好像总有着讲不完的话。
陈思罕贴了过来想找杨博文玩，被左奇函两句话就打发走了。
“左奇函你怎么一个人霸占着我们杨博文。”陈浚铭像是在打抱不平，可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却又走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走了目光。
杨博文抬头看了一眼陈浚铭，见他走了也没强留，毕竟他也想多跟左奇函待一会。
王橹杰早洗过了澡，正随意的到处走着，“参观”着陌生的训练地，现在离睡觉时间还很早，他不想这么早睡觉。
走着走着就来了天台，王橹杰抚上台面，仰着头看星星，喃喃的自言自语。
“我真的能出道吗？”
王橹杰的声音很轻，轻到一阵微风就能吹走。
“橹橹，我终于找到你了。”
身后的门被打开，张桂源从门后探出了脑袋。
一阵风吹向张桂源的脸，王橹杰低喃的话语轻轻掠过耳畔，张桂源愣了一下，眸色暗了暗，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你怎么来了，天台上冷，你怎么就穿了件短袖。”王橹杰转头，看到张桂源穿着清凉的睡衣就来了，语气中带上关切。
“当然是找你聊天啦。”张桂源露着标志性的笑容，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王橹杰。
王橹杰觉得此时此刻面前的人，跟张桂源养的幺幺三一样可爱。
嗯，狗和主人一样可爱。
“行啊，我在数星星，你说这天上一共有多少颗星星呢。”王橹杰转过头，双手托着腮仰起脸看向天空。
“不知道呢，我是个成年人了，我可不要跟你讨论这种小孩问题。”张桂源不知道答案，开着玩笑用手在王橹杰面前晃了一下，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的无知。
“切，装腔作势的。”王橹杰毫不客气的拍了回去。
突然没了动静，两个人都静静地看着天，好像真的在数星星一样。
“时间过得好快。”张桂源想着，也这么说了。
“嗯，你是要来跟我谈心吗？”王橹杰看得出来张桂源情绪不高，想开个玩笑调侃一下对方，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对啊，怎么？不行吗？你可是我第一且唯一的倾诉对象呢。”张桂源对着王橹杰挑了挑眉，自信而张扬，看着一点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当然可以，你需要的话，我随时在咯。”
王橹杰想到了那年，张桂源与他在车上谈心的场景。
夜色的幕布下，两个脑袋依偎在一起，月亮聆听了他们聊天的全程，一箩筐的秘密和心事都被收集进了云朵里。
——
天边染上红晕，第一天的训练开始了。
清晨的闹钟刚刚响起，走廊里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杨博文利索的从床上爬起，不忘扒拉两下隔壁床的左奇函，顺着杨博文的动作，左奇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袖口被别了几个五颜六色的回形针，那是昨天晚上杨博文开玩笑别在他衣服上的。
“你怎么直接就带着这个睡觉了。”杨博文又拍了两下左奇函，把人给叫醒。
“啊啊啊陈浚铭，快点起床了！最后一个要体能加练！”对面床上，陈思罕使劲的晃着陈浚铭，试图叫醒他。
王橹杰在换衣服，看着他们的样子，莫名的笑了一下，张桂源也跟着调侃了几句。
这个时候，陈浚铭像是突然觉醒了一样，立马从床上就翻了起来，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活像顶鸡窝。
一阵混乱的洗漱过后，陈浚铭终于收拾好了进了集合的练习室，在得知加训的惩罚后立马上演了一出“痛哭流涕”的大戏。
“哈哈哈哈，活该，谁让你起不来的，我可叫你了哈。”陈思罕毫不留情的就开始嘲笑，可是却也没忘记给陈浚铭递上一杯牛奶让他赶紧喝。
“这可是我刚刚特意给你去热的，喝了长高。”
陈浚铭喝完牛奶，立马加入早训的队伍。
十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在练习室里跑着圈。
轮到柔韧度训练时，王橹杰坐在垫子上，膝盖刚弯到一半就皱起了眉毛。
没有人会喜欢拉韧带的。
张桂源立刻走过来，半蹲在他面前，手掌轻轻按在他的后背，安抚性的拍了拍。
“加油，慢慢来，呼气，别绷那么紧。”
王橹杰跟着他的指令调整呼吸，余光里看见张桂源专注的眼神，突然就不觉得疼了。
午休时，大家围坐在训练室的地板上吃午饭。陈思罕抢了陈浚铭的鸡腿，正得意地啃着，就被陈思罕挠了痒痒，两个人闹作一团。
杨博文把自己盒饭里的青菜夹给左奇函，左奇函看了一眼，认命般吃掉。
王橹杰靠在张桂源肩上，一边嚼着米饭，一边放空自己，碗里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
张桂源低头看他，被他放空的样子可爱到，嘴角扬起笑，回过神又立刻催促身旁的人多吃两口饭。
“王橹杰，多吃点，你是猫吗就吃这么两口，我都怕你下午训练晕倒。”
“哎呀，行行行，现在就吃。”说完，王橹杰立刻扒了两口饭，像是证明自己一样。
下午的课分开上，舞蹈排练格外累，重复了几十遍的动作让每个人都满头大汗。
舞蹈老师喊停的瞬间，大家都瘫坐在地上，没人说话。
给了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在缓了五分钟之后，杨博文又重新打开了音响放音乐，看向了左奇函。
“再来一遍，这次一定能跳好。”
渐渐地，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
陈浚铭拉起陈思罕，张桂源拍了拍王橹杰的肩膀，张函瑞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一秒也没耽误就立刻站了起来。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训练室里的疲惫好像都被驱散了，每个人的眼神都亮了起来，动作整齐得像是提前排练过无数次。
夕阳西下时，最后一个动作定格，老师从外面进来，笑着鼓掌：“这才像要出道的样子。”
晚上回到宿舍，大家都累得不想动，却还是围坐在一起，分享着今天的趣事。
陈浚铭吐槽陈思罕跑步时差点摔跟头，陈思罕不服气地反驳，杨博文和左奇函靠在床头，听着他们的打闹，偶尔相视一笑。
王橹杰靠在张桂源身边，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说：“今天的月亮，比昨晚的星星还亮。”
张桂源点头，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明天也会更亮的。”
像我们的未来一样。
此时此刻，没人再提出道战的压力，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今天流下的每一滴汗，都是在为明天的梦想铺路。
陈浚铭吵着要和杨博文一起睡，左奇函说什么也不同意，张函瑞也在三个人中间瞎掺和，最后的最后，王橹杰的床被左奇函霸占了，陈浚铭和杨博文睡上了张函瑞的床，张函瑞又跑去了杨博文的床上。
王橹杰刚从外面喝完水，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床被霸占，又不想睡陈浚铭那张对着空调出风口的床，索性直接爬上了张桂源的床。
被子里突然多了个人，好闻的沐浴露味传来，张桂源呼吸一滞，小心翼翼的给王橹杰腾地方，偷偷摸摸盯着身旁人长长的睫毛。
夜色渐深，宿舍里的灯光慢慢暗了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安静而温暖。
后半夜的宿舍格外安静，只有空调偶尔传来的细微的风声。王橹杰翻了个身，不小心蹭到张桂源的胳膊，对方迷迷糊糊往他这边靠了靠，手还下意识地搭在他的腰上，像白天练舞时，总怕他站不稳扶着他的动作。王橹杰身体僵硬了两秒，慢慢放松下来，鼻尖萦绕着张桂源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比任何助眠香薰都管用。
——
“马上就是杨博文的生日了。”左奇函跟王橹杰在走廊喝水，杨博文跟张桂源正在上舞蹈课。
“你准备送小羊什么？”左奇函轻轻撞了撞王橹杰的肩膀。
“你猜。”王橹杰暂时不想说，他怕左奇函告密。
“切，哎对了，上次张桂源生日你送的啥。”左奇函突然又问了一句。
“嗯…就几个他一直很想要的摆件。”王橹杰有点没底气，不过左奇函正专心看着练习室里的杨博文，竟也没注意。
“你也太没意思了吧，王橹杰。”左奇函又调侃了两句王橹杰，就急着去上课了。
王橹杰看着左奇函离开的背影，转身也进了练习室上声乐课。
其实他私下还送了张桂源一瓶香水，HERMES 的橘绿之泉。
很清爽很清新的味道，和张桂源很配。
这是他很喜欢的味道，不过现在也是张桂源喜欢的味道了。
——
六月的第一天，也是杨博文的生日。
“生日快乐，奔奔。”准时的十二点，左奇函是第一个祝杨博文生日快乐的，许久未听到的称呼让杨博文先是愣了一下。
“谢谢，左奇函。”杨博文笑着感谢左奇函。
这个点大家基本上都睡了，左奇函是蹑手蹑脚爬上杨博文的床和他说的。
他们今天白天已经拍过杨博文的生日物料了，不过真正的祝福也不能迟到。
“你这么晚还没睡。”杨博文自然地往里面挪了挪，给他分了点位置，视线借着昏暗的灯光扫了一眼左奇函的侧脸，带上点不明的意味。
“嘿嘿那不是答应了你要陪你过生日，我不得陪你度过这个十二点嘛。”左奇函一边说一边抓着杨博文的手腕，给他扣上了一个手链。
“嗯？这是什么意思。”杨博文感受着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只能借着月光，模糊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也是礼物。”左奇函声音有点小，杨博文听不太真切，但是也知道了这是他的生日礼物。
“谢谢你。”杨博文摸了摸腕上的手链。
左奇函不敢靠的很近，他背对着杨博文，一动不动，其实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
左奇函知道，其实他对杨博文的情感，并不单纯，还一直借着好朋友的名义故意接近罢了。
思绪像理不顺的线头，左奇函没感受到杨博文一直盯着他背影的那双眼睛。
——
早上六点多，太阳顺着窗帘缝隙溜了进来，撒在左奇函脸上。
看了眼墙上的钟，左奇函起身，给杨博文掖好被角，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记得今天早上staff是要来拍物料，可不能让镜头拍到他躺在杨博文床上的画面。
果不其然，七点钟，staff准时打开了房门，一个一个叫醒了他们。
左奇函早就睡不着了，可还是假装刚睡醒一样被staff叫了起来。
杨博文很乖的立马就坐了起来，伸手揉了揉眼睛，手腕上的手链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杨博文愣了一下，很快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立马低头看了一眼手链。
杨博文这才发现，这条手链上有颗爱心形状的珠子，在光照下透过闪闪的光，很漂亮。
身旁的位置还有着余温，看来左奇函提前就回了自己的床位了。
杨博文抬头看了一眼在收拾自己的左奇函。
像是感受到了目光，左奇函转过头，对着杨博文挑了下眉毛。
左奇函总是能把所有事情都做的很谨慎，不留一点痕迹。
——
“橹橹，你怎么了？”
张函瑞观察了王橹杰半天，他发现王橹杰今天有点不对劲。
“啊？没…没事，我就是有点太累了。”王橹杰回过神，他不是不想回答张函瑞，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今天上舞蹈课的时候，王橹杰似乎遇到了点难以突破的瓶颈。
“我觉得我的每个动作都好丑。”王橹杰绝望的跟舞蹈老师说着这样的话。
其实王橹杰的舞蹈在这两年已经有了非常大的进步，可他总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张函瑞还想说什么，可王橹杰已经去上课了。
于是他只好跑去问和王橹杰刚刚同一节课的左奇函了。
“左千，橹橹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上完课就闷闷不乐的。”张函瑞的语气很是着急。
听到张函瑞的话，左奇函想起了什么，立马把上课时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函瑞。
张函瑞听了很担心，“不行，他怎么能这么内耗！橹橹他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们以后一定要多鼓励他！”
左奇函点了点头，后来又找机会把这事说给了张桂源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左奇函就是觉得，张桂源一定可以安慰到王橹杰。
张桂源皱了皱眉毛，他想起了前几天在天台上王橹杰和他说的话。
“等小羊过完生日我们就要正式分组，比拼，准备出道了，我总怕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声音仿佛又回荡在张桂源的耳边。
“行，我知道了。”张桂源若有所思，明天就是正式的第一次分组了，他今晚一定要找机会跟王橹杰聊聊。
——
到了晚上，张桂源才找到时机和王橹杰单独相处，说话的机会。
“橹橹，陪我再练一会呗。”时间已经过了下课时间，张桂源借着练舞的借口把王橹杰留了下来陪他一起跳一会儿。
动作随着鼓点变换，张桂源望着镜子里的王橹杰，即使训练一天已经很累了，可王橹杰的动作力度丝毫不减，干净利落。
最后一个动作落下，张桂源关了音响。
王橹杰跳舞时根本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现在也只是坐在地上，底埋着头。
“橹橹，你已经跳的很好了，很好看，相信你的实力。”张桂源突然开口，真诚地望着王橹杰漂亮的眼睛。
王橹杰愣住，抬头看了看这个月，随即想到了什么，“是左奇函告诉你的。”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别担心，你做的很好。我相信你，我们一定会一起出道的。”
“…好。”
“谢谢你，张桂源。”
谢谢你陪伴我。
谢谢你鼓励我，肯定我。
——
又是一个夜晚。
练习生们来到这里已经十多天了，经过这些天的基础训练，大家即将迎来第一轮的分组，舞台竞争。
说不紧张是假的，已经十二点多了，哪怕宿舍安静的可怕，可大家心里都清楚，没人会睡得着觉的。
陈浚铭轻轻敲着床板，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偷偷摸摸吃着零食，可是此刻却是静静地发着呆。
陈思罕的床位离陈浚铭很近，他听着陈浚铭发出的响动，脑子里不断回忆着白天舞蹈出错的细节，莫名觉得喉咙发紧。
平日里最闹腾的几个小孩此时此刻也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没再吵闹着，整个房间里寂静的可怕。
杨博文枕着自己的手臂，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手腕上的手链，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突然看了一眼左奇函床位的方向，随即翻了个身，给自己裹好被子后就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每个人都有着对出道的憧憬和希望，可这份希望注定是不能共享的。
四代的大逃杀，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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