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财殿的宝库在殿后的地下室里，入口藏在一幅 “招财进宝图” 的后面 —— 若不是李算仙提醒，程默根本想不到，这破破烂烂的财政司里，还藏着这么个隐蔽的地方。
地下室的门是用玄铁做的，上面锈迹斑斑，赵虎憋红了脸，才勉强把石门推开。门后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黑漆漆的，程默赶紧用金算盘点亮一团灵光，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宝库不大，也就两个篮球场大小，里面堆着不少木箱和陶罐，有的箱子已经烂了，露出里面蒙尘的法宝碎片；陶罐里装着的灵米早就发霉，结成了硬块；角落里还堆着几匹褪色的丝绸，一碰就碎成了渣 —— 这哪是天庭宝库，简直是废品回收站。
“大人，这就是财政司的宝库？也太寒酸了吧。” 赵虎挠了挠头，拿起一块生锈的铁片，“这玩意儿看着像法宝，可一点灵气都没有了。”
李算仙叹了口气：“以前不是这样的。三十年前，前任财神还在的时候，宝库里还有不少中品灵石和完好的法宝，后来不知怎么，就越来越空了，说是‘借给’其他仙官用了，可从来没人还过。”
程默皱了皱眉，拿出金算盘扫描整个宝库 —— 屏幕上显示的 “资产估值” 只有不到一百万下品灵石，还不够支付天兵一个月的俸禄。他正想让赵虎整理一下能用的物资，赵虎突然 “哎哟” 一声，差点摔在地上。
“怎么了？” 程默赶紧走过去。
“大人，这地面有块砖是空的！” 赵虎指着脚下的一块青石板，“俺踩上去的时候，感觉下面有东西。”
程默蹲下身，用手敲了敲青石板，果然传来 “空空” 的声响。他让赵虎把石板撬开，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子上刻着复杂的符文，像是某种封印。
“这符文…… 是前任财神的本命符文。” 李算仙凑过来看了看，脸色变了变，“他当年离任时，说所有账册都交接清楚了，怎么还藏了这么个盒子？”
程默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 —— 盒子里没有法宝，也没有灵石，只有一本黑色的账册，封面用朱砂写着 “秘账” 两个字，字迹潦草，透着股诡异的气息。
他翻开账册，第一页的内容就让他瞳孔收缩：
【天道历 80001 年 3 月，售凡桃 10 万颗予妖界万灵苑主白萌萌，单价 5 下品灵石 / 颗，收现 50 万下品灵石，未入账，未缴税。】
【天道历 80001 年 9 月，典当天河水师战船 50 艘予魔界修罗王，得中品灵石 1000 块，未登记资产处置，私吞。】
【天道历 80002 年 5 月，挪用蟠桃园九千年蟠桃 500 颗，赠予某位上仙，冲抵个人欠款，未走审批流程。】
一行行记录，触目惊心。账册里详细记录了前任财神近三十年的 “秘密交易”：卖桃、典船、挪用物资，甚至还有向魔界出售天庭的防御布防图，每一笔都没入账，没缴税，有的还私吞了款项，涉及的金额加起来，竟然有五千亿下品灵石 —— 比天庭目前的总资产还多！
“这…… 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李算仙气得浑身发抖，“他不仅贪墨，还通敌！向魔界出售布防图，这是要毁了天庭啊！”
赵虎也怒了，攥着拳头：“难怪天河水师的战船少了这么多，原来是被他典当了！大人，咱们赶紧把这账册交给玉帝，让玉帝下令抓他！”
程默却冷静下来，他合上账册，手指在金算盘上快速滑动 —— 他在核算这些交易的违规金额：未缴的税款、资产减值损失、挪用公款的利息，加起来又是一笔天文数字。
“不能急着交上去。” 程默摇摇头，“第一，账册里提到的‘某位上仙’是谁，没写名字，万一这位上仙在天庭地位很高，咱们直接上报，说不定会打草惊蛇；第二，前任财神现在躲在人界的修仙门派，没有确切的位置，就算上报，也抓不到人；第三，这些交易涉及妖界和魔界，比如狐妖王白萌萌和修罗王，咱们得先核实这些交易的真实性，拿到证据，才能彻底扳倒前任财神，不然他反咬一口，说咱们伪造账册，就麻烦了。”
他顿了顿，看向李算仙：“李老，你还记得前任财神当年跟哪些仙官来往密切吗？尤其是账册里提到的‘某位上仙’，有没有线索？”
李算仙皱着眉想了想：“前任财神当年跟太白金星走得很近，还经常去太上老君的炼丹房…… 不过具体有没有勾结，老朽就不知道了。”
“太白金星？太上老君？” 程默把这两个名字记在金算盘里，“先不管这个，咱们先从妖界入手 —— 狐妖王白萌萌之前因为‘原形卖萌’被罚款，现在又涉及秘密交易，咱们可以先找她核实，她应该不敢撒谎。”
话音刚落，聚财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哎呀呀，刚提到我，我就来了，程大人的消息还真灵通呢。”
程默心里一紧，赶紧把暗格的石板盖好，将黑色账册藏在怀里。他刚走到殿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院子里，女子生得极美，肌肤雪白，眼波流转，身后还拖着九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正摇来摇去 —— 不是白萌萌是谁？
“白妖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程默拱手行礼，心里却在警惕：这狐妖王消息这么快，难道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白萌萌捂着嘴笑了笑，尾巴轻轻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桃花香：“程大人不用这么客气，人家就是听说您新官上任，特意来给您送点薄礼，顺便问问…… 之前那三百灵石的罚款，能不能通融一下呀？”
她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三颗泛着粉色光晕的桃子：“这是人家园子里种的‘醉仙桃’，吃了能让人心情愉悦，程大人尝尝？”
程默看着那三颗桃子，心里冷笑 —— 这狐妖王表面卖萌送礼，实际上是来探口风的，说不定已经知道暗格账册的事了。他没有接锦盒，而是拿出金算盘，微笑着说：“白妖王的心意，晚辈心领了。不过罚款是天道裁定的，晚辈无权更改 —— 除非白妖王能证明自己没有‘不正当竞争’。对了，晚辈还有个问题想请教白妖王，天道历 80001 年 3 月，您是不是从财政司买过 10 万颗凡桃？”
白萌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九条尾巴也停住了摇晃。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笑容：“程大人真会开玩笑，人家怎么会买凡桃呢？凡桃又不好吃，人家园子里的桃子比凡桃好吃多了。”
“是吗？” 程默拿出之前盘点蟠桃园的记录，递给白萌萌，“可根据蟠桃园的库存记录，天道历 80001 年 3 月，凡桃的库存突然减少了 10 万颗，而且没有出库审批单。更巧的是，那天有仙官看到，您的侍女从财政司拉走了好几车桃子，您要不要解释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拨动金算盘 —— 算珠上的天道符文亮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防止白萌萌逃跑或使用妖术。
白萌萌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收起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程大人，你到底想怎么样？那 10 万颗桃子确实是我买的，是前任财神主动卖给我的，价格比市场价低一半，我以为是正常交易，不知道他没入账。”
“正常交易？” 程默追问，“那你知道他卖桃的钱去哪了吗？还有，他有没有跟你提过向魔界出售战船和布防图的事？”
白萌萌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卖桃的钱，我听说他用来赌了 —— 他欠了魔界修罗王不少赌债。至于出售战船和布防图，我倒是听说过一点，好像是为了凑钱给‘某位上仙’买炼丹材料，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程大人，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那 10 万颗桃子的税款，我可以补缴，只求你别把这事上报天道 —— 我要是再被罚款，万灵苑就真的要倒闭了。”
程默看着白萌萌，心里盘算着：她既然愿意补缴税款，说明还有合作的余地，而且她知道前任财神和魔界的关系，以后说不定能提供更多线索。他点了点头：“可以。你补缴 10 万颗桃子的税款，按天道税率 10% 计算，共计 5 万下品灵石，三天内交到财政司。另外，你得帮我一个忙 —— 帮我联系魔界的修罗王，就说我要跟他对账，关于前任财神典当战船和赌债的事。”
“联系修罗王？” 白萌萌吓了一跳，“程大人，你疯了？修罗王脾气暴躁，杀人不眨眼，你去找他对账，跟送命没区别！”
“我没疯。” 程默坚定地说，“前任财神典当的是天庭的战船，欠的是天庭的公款，我必须要回来。而且，只有找到修罗王，才能查清他和‘某位上仙’的勾结，彻底解决天庭的财务危机。你放心，我不会贸然行事，会做好准备。”
白萌萌看着程默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帮你联系修罗王，但我不能保证他会见你。另外，我得提醒你，修罗王最近在魔界举办‘万魔宴’，各路魔王都会参加，你要是去了，一定要小心 —— 那些魔王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程默点点头：“多谢提醒。你先去补缴税款，联系好修罗王后，再通知我。”
白萌萌走后，赵虎凑过来说：“大人，您真要去魔界找修罗王？那可是魔界最凶的魔王，听说他一口能吞掉一个天兵！”
“怕什么？” 程默笑了笑，“我有天道金算盘，还有《三界会计准则》，就算他再凶，也得讲道理吧？再说，咱们还有帮手 —— 孙悟空大圣不是答应帮我吗？有他跟着，修罗王不敢乱来。”
李算仙也点点头：“大圣的武力值在三界都是顶尖的，有他保驾护航，确实安全多了。不过，咱们得提前准备好账册和证据，免得到了魔界，被修罗王倒打一耙。”
程默拿出黑色账册，翻开其中一页：“我已经把前任财神典当战船、欠赌债的记录整理好了，还有天河水师的战船登记册，只要修罗王承认这些交易，咱们就能要求他归还战船，或者赔偿相应的灵石。另外，我还得核算一下这些年的‘资产减值’—— 战船在魔界用了这么久，肯定有损耗，得扣掉相应的价值。”
说着，他又开始拨动金算盘，算珠 “噼啪” 作响，虚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账目：战船的原值、使用年限、折旧率、预计净残值…… 即使面对凶名赫赫的修罗王，他也没忘记自己的 “会计本分”。
夕阳透过聚财殿的破窗，照在程默专注的脸上。他看着金算盘上的账目，心里清楚，这趟魔界之行，不仅是为了追回资产，更是为了揭开前任财神背后的阴谋 —— 那个神秘的 “某位上仙”，很可能就是天庭财政混乱的根源。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违反了《三界会计准则》，我就一定能查出来。” 程默喃喃自语，眼神坚定。
三天后，白萌萌派人送来补缴的税款，还带来了修罗王的消息：修罗王同意在 “万魔宴” 上见程默，但只准他带一个随从，而且不能携带任何 “具有攻击性的法宝”。
程默看着消息，笑了笑 —— 修罗王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他？他的 “法宝”，从来都不是金箍棒，而是手里的金算盘和脑子里的会计准则。
他转头对孙悟空说：“大圣，咱们该出发去魔界了 —— 这次，咱们要跟魔王算一笔‘明白账’。”
孙悟空扛起金箍棒，咧嘴一笑：“哈哈哈哈！好！俺老孙还没去过魔界呢，正好去看看那些魔王的样子！要是他们敢欺负你，俺一棒子把他们的魔宫砸了！”
程默和孙悟空踩着祥云，往魔界飞去。身后，是逐渐远去的三十三重天；前方，是被黑雾笼罩的魔界疆域。一场关于 “账目” 的较量，即将在万魔宴上展开 —— 这一次，程默要面对的，不仅是凶暴的魔王，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巨大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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