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刚越过天庭与魔界的界碑，周遭的光景便像被墨汁泼过似的，骤然变了色。
先前在三十三重天还能望见的霞光碎成星点，很快就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吞噬。那雾不是凡间的晨雾，更像凝结的戾气，灰黑色的絮状物粘在祥云边缘，竟能听到细微的 “滋滋” 声 —— 像是在啃噬祥云的灵气。程默下意识摸了摸胳膊，明明没风，却觉得有股寒气往骨头缝里钻，比他前世在北方没暖气的出租屋过冬还冷。
“这破雾邪性得很。” 孙悟空皱着眉，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棒身泛起的金光瞬间荡开周围半丈黑雾，可刚清出一片空地，黑雾又像活物似的涌回来，“比五行山底下的瘴气还难缠，吸多了怕是要坏了道基。”
程默赶紧把金算盘贴在胸口，算珠上的天道符文亮起一层淡金色的光罩，将他周身护住。透过光罩往下看，魔界的土地竟是罕见的暗红色，像是被血浸透了一般，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底翻涌着橙红色的岩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偶尔有火星溅到地面，瞬间点燃干枯的黑色植被，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那是‘噬魂火’，烧到就会勾动魂魄，寻常仙官沾着一点就得脱层皮。” 孙悟空指着下方的火焰，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你可得跟紧俺，别乱碰这里的东西。”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吼。程默抬头，只见十几只长着蝙蝠翅膀的魔兵从黑雾里钻出来，它们通体漆黑，爪子像铁钩一样泛着寒光，嘴里叼着半截白骨，看到程默和孙悟空，眼睛瞬间亮起嗜血的红光，翅膀扇动着就扑了过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 孙悟空冷哼一声，金箍棒轻轻一甩，一道金光闪过，魔兵们还没靠近，就被金光震成了飞灰，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可那飞灰落在下方的岩浆里，竟又激起一阵更浓的黑雾，隐隐有更多的魔兵从雾里探出头来，像是无穷无尽。
“魔界的魔兵杀不完，咱们别跟它们纠缠，先去裂天殿。” 孙悟空加快祥云的速度，金箍棒在前方开路，金光劈开一条通道，黑雾被强行压在两侧，露出远处隐约的魔宫轮廓。
程默紧紧抓着祥云的边缘，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 他虽然知道魔界危险，却没想到会这么步步惊心。刚才那些魔兵的眼神，就像前世他加班到深夜，在写字楼楼下遇到的流浪狗，充满了饥饿和凶狠，只是比流浪狗危险了千百倍。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金算盘，屏幕上还显示着战船典当的证据，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不能怕，只要把账算清楚，追回战船，这点危险不算什么。”
再往前飞，黑雾渐渐稀薄了些，能看到更多魔界的景象：有的地方立着巨大的白骨牌坊，上面挂满了锁链，锁链上缠着挣扎的怨灵；有的地方建着低矮的魔窟，窟口守着拿着巨斧的魔将，正粗暴地驱赶着一群瘦骨嶙峋的 “魔奴”—— 那些魔奴看起来像是被抓来的凡人，身上没有半点灵气，眼神空洞得像死人。
“这些魔奴大多是从人界抓来的，被魔族榨干灵气后就当苦力用，惨得很。” 孙悟空的声音低了些，“以前俺大闹天宫的时候，就想过要管管这些事，可后来被压在五行山，出来后又跟着唐僧取经，就没再顾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魔界还是老样子。”
程默心里一沉，他没想到修仙世界也有这样的 “压迫”，和前世资本家压榨社畜竟有几分相似。他看着那些魔奴，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 不仅要整顿天庭的财政，说不定以后还能通过财务手段，改善这些底层生灵的处境，比如制定 “三界劳务会计准则”，规范魔族对魔奴的待遇，禁止无偿剥削。
正想着，前方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魔宫。那魔宫用黑色的巨石砌成，高得刺破了黑雾，屋顶插满了白骨长矛，矛尖上还滴着黑色的血珠，宫殿的大门是用两块巨大的骷髅头拼成的，眼窝黑洞洞的，像是在盯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 这就是修罗王的裂天殿。
“总算到了。” 孙悟空松了口气，放缓祥云的速度，“前面就是裂天殿的守卫，等会儿俺来应付，你别说话，先把证据准备好，要是修罗王耍赖，咱们就用天道准则压他。”
程默点点头，赶紧调出金算盘里的协议模板和证据清单，确认每一项都没问题。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跟着孙悟空往裂天殿飞去。殿门前的魔将已经注意到他们，手里的巨斧握得更紧了，眼神里的敌意几乎要溢出来。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修罗王殿下的裂天殿！” 一个身高三丈的魔将上前一步，巨斧往地上一砸，震得地面裂开一道细缝，暗红色的岩浆从缝里冒出来，“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孙悟空把金箍棒往肩上一扛，火眼金睛里闪过一丝厉色：“俺乃齐天大圣孙悟空！这位是三界财政司司正程默，特来见你们家修罗王对账！识相的赶紧通报，不然俺一棒子拆了你们这破殿，让你们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魔将被孙悟空的威压吓得后退一步，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他显然听过 “齐天大圣” 的名号，知道眼前这只猴子不好惹，可又不敢违抗修罗王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说：“修罗王殿下正在举办万魔宴，不见外客！你们请回吧！”
“放屁！” 孙悟空怒喝一声，金箍棒瞬间变长，顶端顶住魔将的胸口，“俺们是来对账的，不是来赴宴的！再敢阻拦，俺先废了你！”
魔将脸色惨白，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正想再说什么，殿内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程默抬头，只见一个身高五丈、浑身覆盖着暗红色鳞片的大汉从殿内走出来，头生双角，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战斧，斧刃上还沾着黑色的血渍 —— 正是修罗王。
“哦？齐天大圣？还有个财政司的小官？” 修罗王的声音像打雷一样，扫过程默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天庭是没人了吗？派个凡人小官来跟俺对账？”
程默知道，真正的较量，从现在开始了。他握紧手里的金算盘，挺直脊背，迎上修罗王的目光，声音平静却坚定：“修罗王殿下，晚辈程默，奉命清查天庭资产。关于前任财神典当战船一事，晚辈这里有完整的证据，还请殿下过目。”
说着，他抬手一挥，金算盘上的符文亮起，将战船典当的秘账记录、天河水师的登记册副本一一投影在虚空中，每一项数据都清晰可见，透着天道认证的威严。黑雾似乎都被这金光压下去了几分，裂天殿门前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修罗王眯起眼睛，扫过投影上的内容，脸色沉了下来：“不错，那些战船确实在俺这儿。但那是前任财神自愿典给俺的，用来抵他欠俺的赌债，跟你们天庭没关系！现在战船在俺手里用了这么久，早就成了俺的资产，凭什么还给你们？”
“殿下此言差矣。” 程默不急不躁，翻开《三界会计准则》，指着其中一条，“根据准则第 23 条，‘天庭公职人员未经授权，不得处置天庭固定资产，擅自处置的，交易无效，资产需无条件归还，造成损耗的，需赔偿相应损失’。前任财神典当战船时，既没有财政司的审批，也没有天道的认证，属于‘擅自处置’，这交易本就无效 —— 您手里的战船，从法律上来说，还是天庭的资产。”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前任财神欠您的赌债，那是他的个人债务，与天庭无关。您若是想追讨，可以去人界找他，而不是扣押天庭的战船。当然，考虑到战船在您这儿用了这么久，天庭可以承担一部分‘合理使用费’，按战船的折旧率计算，这些年的使用费大约是 200 块中品灵石 —— 这笔钱，天庭可以支付给您，前提是您归还所有完好的战船。”
“放屁！” 修罗王怒了，战斧往地上一砸，“那些战船在俺这儿征战多年，损耗极大，有的早就拆了当零件用了！让俺归还？还只给 200 块中品灵石？你当俺是傻子吗？”
殿外的魔将们也跟着起哄，有的拔出武器，有的发出凶狠的咆哮，场面瞬间紧张起来。孙悟空握紧金箍棒，就要上前，却被程默拦住了。
“殿下别急，咱们可以慢慢算。” 程默拿出金算盘，快速拨动算珠，投影出一份 “战船损耗评估表”，“根据金算盘扫描的战船原始数据，50 艘战船的原值是每艘 50 块中品灵石，预计使用年限 1000 年，年折旧率 0.1%。您使用了 30 年，累计折旧是每艘 1.5 块中品灵石，50 艘就是 75 块中品灵石。也就是说，扣除折旧后，战船的‘账面净值’是（50-1.5）×50=2425 块中品灵石。”
他指着评估表，继续道：“您说有的战船拆了当零件用了，没关系，咱们可以按‘残值’计算。拆下来的零件若是还能用，按市场价折算；若是不能用，就按废料价算。咱们可以派天河水师的人来魔界清点，一一核对 —— 这样算下来，您需要归还的‘资产价值’，不会超过 2000 块中品灵石。”
“至于您觉得 200 块中品灵石的使用费太少，咱们可以重新算。” 程默调出另一份表格，“按魔界的‘固定资产租赁市场价’，每艘战船每年的租金是 1 块中品灵石，50 艘 30 年就是 1500 块中品灵石。天庭可以支付您 1500 块中品灵石，作为这 30 年的‘不当使用补偿’—— 但您必须归还所有能修复的战船，不能修复的，按净值赔偿。”
修罗王盯着投影上的表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本以为这凡人小官好欺负，没想到对方对账目这么清楚，连折旧、残值都算得明明白白，还搬出了《三界会计准则》—— 他虽然暴躁，但也知道 “天道准则” 的分量，若是真闹到天道面前，他占不到任何便宜。
这时，殿内突然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修罗王，别跟他废话！一个凡人小官，也敢在魔界指手画脚？杀了他，天庭也不敢怎么样！”
程默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长着蛇头的魔王从殿内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毒叉，眼神里满是杀意 —— 是 “毒蛟魔王”，据说最擅长用毒，死在他手里的仙官不下十个。
“就是！杀了他！” 其他魔王也跟着起哄，有的甚至已经围了上来。
孙悟空怒喝一声，金箍棒瞬间变长，挡在程默面前：“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俺老孙先废了他！” 金箍棒上的金光越来越盛，逼得魔王们连连后退 —— 齐天大圣的凶名，就算在魔界也无人不知。
修罗王看着眼前的局面，深吸一口气，挥手让魔王们退下：“都住口！俺修罗王虽然好战，但也讲道理。这小官说得没错，天道准则摆在那儿，俺不能不认。”
他转向程默，脸色依旧难看：“1500 块中品灵石的补偿，归还能修复的战船 —— 可以。但俺有个条件：天庭必须承诺，以后不再追究俺‘使用战船’的责任，而且，补偿款要在一个月内付清，用‘上品灵矿’支付，不能用下品灵石糊弄俺。”
程默心里松了口气 —— 这条件在他的预期之内。上品灵矿虽然珍贵，但天庭的 “云台山矿脉” 还有不少存货，拿出来支付补偿款没问题。他点点头：“可以。我这就拟写协议，明确双方的权利和义务，由天道认证，确保双方都能遵守。”
说着，他拿出金算盘，快速拟写协议条款：
修罗王需在一个月内，归还天河水师能修复的战船（预计 30 艘），无法修复的 20 艘，按每艘 48.5 块中品灵石的净值赔偿，合计 970 块中品灵石；
天庭需在一个月内，支付修罗王 “不当使用补偿款” 1500 块中品灵石，以 “上品灵矿” 折算（1 块中品灵石 = 10 斤上品灵矿）；
双方互不追究此前 “战船典当” 相关的责任，协议生效后，此事彻底了结；
协议由天道认证，任何一方违约，需支付违约金 10000 块中品灵石，并接受天道惩戒。
修罗王仔细看了协议，确认没有问题后，用自己的本命魔印在协议上盖了章。程默也盖上了 “三界财政司” 的印信，随后通过金算盘申请天道认证 —— 一道金光从虚空落下，笼罩住协议，将其转化为一道符文，分别存入程默和修罗王的识海。
“好了，协议生效了。” 程默收起金算盘，“一个月后，我会派人来魔界交接战船和灵矿。”
修罗王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些：“没想到你这小官还挺懂规矩。俺实话告诉你，前任财神当年典船时，确实提到过‘有上仙支持’，还说以后会给俺更多好处 —— 至于那上仙是谁，俺没见过，只知道他每次联系前任财神，都是用‘传音玉符’，玉符上有‘太极’的印记。”
“太极印记？” 程默心里一动 —— 太上老君的炼丹房里，就有太极图的印记！难道那个神秘的 “某位上仙”，就是太上老君？
他赶紧追问：“你还知道其他线索吗？比如那传音玉符的样子，或者前任财神提到过的其他事？”
修罗王摇了摇头：“俺知道的就这么多。那前任财神后来欠了俺更多赌债，还不上就跑了，俺也在找他。要是你找到了他，记得告诉俺一声 —— 俺还没跟他算完账呢！”
程默点点头，记下了这个重要线索。他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先把战船和补偿款的事落实，再回头调查太上老君的嫌疑。
离开裂天殿时，孙悟空拍着程默的肩膀，咧嘴一笑：“不错啊，小会计！没想到你不用俺动手，就能跟魔王谈成协议 —— 比那些只会念经的和尚厉害多了！”
程默笑着摇摇头：“还是多亏了大圣你镇场，不然那些魔王早就动手了。对了，大圣，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修罗王提到的‘太极印记’，很像太上老君的标志？”
孙悟空皱了皱眉：“太上老君？那老倌不是一直躲在炼丹房里炼丹吗？怎么会跟前任财神勾结？不过也不好说，那老倌精得很，说不定真有猫腻。咱们回去后，可以去炼丹房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程默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 下一步，就是清查太上老君的财务往来，看看他有没有和前任财神有过资金交易，有没有挪用天庭的资产。
祥云飞出魔界的黑雾，重新回到天庭的霞光中。程默看着手里的金算盘，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 这趟魔界之行，不仅追回了 30 艘战船和 970 块中品灵石的赔偿，还得到了关于神秘上仙的重要线索，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可他不知道，危险正在悄悄靠近。就在他和孙悟空离开魔界后，裂天殿内，毒蛟魔王凑到修罗王身边，阴笑道：“殿下，您真的相信那小官会遵守协议吗？不如咱们在交接的时候，设个埋伏，把灵矿抢过来，再把战船毁掉 —— 天庭也奈何不了咱们！”
修罗王瞪了他一眼：“你傻吗？协议有天道认证，违约会遭天谴！俺可不想为了这点灵矿，丢了性命。再说，那小官身边有孙悟空，咱们打不过他。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阴冷，“太上老君那边，咱们可以传个消息，就说那小官已经查到了‘太极印记’的线索 —— 让他们先斗起来，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毒蛟魔王眼前一亮：“好主意！俺这就去传消息！”
而此时的程默，还在盘算着如何清查太上老君的财务。他不知道，一个针对他的阴谋，已经在暗中展开。太上老君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接下来的调查，将会更加危险。
回到聚财殿时，李算仙和赵虎早就等在门口。看到程默安全回来，还带回了协议，两人都激动得不行。
“大人，您真的追回战船了！” 李算仙拿着协议，手都在抖，“这可是天庭近年来最大的‘资产回收’成果啊！玉帝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重赏您！”
赵虎也凑过来说：“大人，俺已经跟天河水师的统领打好招呼了，一个月后，咱们就去魔界交接战船 —— 到时候俺也去，帮您搬灵矿！”
程默笑着点点头，把协议交给李算仙：“你先把协议存档，再整理一份‘资产回收报告’，上报给玉帝。另外，你去查一下太上老君近三十年的财务往来，看看他有没有和前任财神有过资金交易，尤其是‘云台山矿脉’的开采和使用记录 —— 重点查有没有‘未授权支出’。”
李算仙点点头：“好，老朽这就去查！不过太上老君是天庭的元老，咱们查他的账，会不会惹麻烦？”
“怕什么？” 程默眼神坚定，“不管他是谁，只要违反了《三界会计准则》，就必须查清楚。这是我的职责，也是天道赋予我的权力。”
说完，他拿出黑色账册，翻开其中一页 —— 上面记录着前任财神 “挪用 500 颗蟠桃赠予上仙” 的事。他看着 “蟠桃” 两个字，心里有了个想法：蟠桃园的蟠桃，每年都会上交给玉帝和王母一部分，太上老君作为 “上仙”，也会得到赏赐 —— 但 500 颗九千年的蟠桃，远超正常的赏赐数量，说不定就是从这里挪用的！
“明天，咱们再去蟠桃园一趟，查一下近三十年的蟠桃采摘和赏赐记录。” 程默对李算仙说，“一定要找到前任财神挪用蟠桃的证据 —— 只要能把这件事和太上老君联系起来，就能揭开他的真面目！”
夜色渐深，聚财殿的灯光依旧亮着。程默坐在案台前，整理着从魔界带回来的线索，李算仙在一旁查阅太上老君的财务记录，赵虎则在整理盘点宝库的物资 —— 他们都在为接下来的 “大战” 做准备。
程默看着窗外的星空，心里清楚，调查太上老君，将会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挑战。但他没有退缩 —— 他手里有金算盘，有《三界会计准则》，还有孙悟空这样的帮手，就算对手是太上老君，他也要把账算清楚，还天庭一个干净的财务环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