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世界一片黑暗。
我躺在地上,这里刚下过雨,手触及的地面
泥泞潮湿冰冷。而我疲惫不堪。
就想这样躺着,一直躺下去。
我看到一双皮鞋,黑色的皮鞋。停在我头部的右侧。一双手伸过来,这双手粗壮有力,指缝间夹着泥土,红色的温热的泥土,像干泽的血液,猩红暗淡。它不断靠近我,握住了我的喉咙。触感粘腻恶心。
我感到窒息,头晕脑胀,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的跳越疼痛。它按住我,不断收紧,像一根粗重的铁链,我难受的说不出话。那只鞋,踏上了我的胸口,或者说狠狠向我的胸口砸下。
从来没有这样被扁过。我想。
然后,我听见地面碎裂的声响。鞋子和手都隐没于黑暗,而我的身体随着地面的土崩瓦解不断下坠。
我看到了一点微光。在我的左侧,是那个穿格子裙的女孩。她双目半睁,神情平静,刘海被吹开,露出柔顺精致又透着神秘灵动气息的眉眼。发光的地方,是她胸前飞舞的一枚紫色光芒的吊坠。她的身影随着光的闪烁忽明忽暗,若隐若现。
我的下坠速度骤然加快。就在要错过她的时候,女孩微微眨了眨眼睛,伸手抓住了我的头发……
她开始和我同速,接着,就再我觉得头发都要被拽下来的时候,她改抓我的肩膀,头上脚下,发丝倒挂,脸对着脸。就这样下坠了一段,然后她抓着我肩膀侧身在我耳边说了几个字。
“神经病。”
然后我就醒了。迎接我的是头部一阵一阵的刺痛,以及有些耀目的白光。
“醒了?醒了就吃饭吧,鱿鱼。”赵成把饭端过来,冲我看了一眼,“感觉怎么样?”
“头痛。”我说,然后撑着床起身,伸手去按太阳穴,结果轻碰一下,就疼得倒吸凉气,只能作罢。
“你去哪了?叫人揍得如此惨不忍睹?”阿成坐到床边,挖了一勺米饭加白菜。
“去找一个人。”我的回复简洁。
“说的简单,那怎么跑了三里地?要不是好心人帮助,小子你走了回狗屎运,哪能躺在这里?还在外面淋雨吧!”赵成把送饭的手一顿。
“淋雨?”我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
“这都过了三天啦!看什么看?”他伸手要敲我的头,半途又转成肩膀。
“好心人?三里……我就……”我想说自己只是拐了个路口而已,最后还是觉得不说为妙。
“我本来要留下兄弟你的救命恩人,结果人家说不用,转身就不见人了。不然……”
“不然?”我配合。
“你就能见到一个大美人了!可惜啊可惜~你小子没那眼福奥~”
“女生?”我神色微变,“什么样?”
“呦~急了啊?急了也没用,人家都走了。”赵成又挖了一勺饭加白菜。
“她穿的什么?”我一把抓住他拿着勺子的手腕,就要起身。
“穿格子裙白绒衣,好像是深色打底裤……还带了个礼帽……”赵成沉思,回过神叫道“你这又是要去哪儿?”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去穿外套边问。
“转身就走了,我怎么会知道?”赵成放下碗,起身说“你不吃饭去哪儿?发飙了嘛!”他大步走向我。
“去厕所。”我长舒一口气,仿佛要把胸口的郁闷不安焦躁都吐出来。然后把握紧的拳松开,我刚刚握的那些,就像曾经有过现在错失的机会缘分。所以语气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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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漏发了一章,现在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