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学校的时候忘记带手机,我抽了一次课外空闲时间和赵成一块到校外买新的。作为我这段时日来重中之重的手表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迫不得已下寻找新替代品,再者,通话也不可或缺,可谓一举两得吧,我安慰自己。
到约定的地方时,发现赵成身边多了一个穿红色风衣的女孩。这种事屡见不鲜,我习以为常。话虽如此,阿成至今还是单身,他说要为某个秘密人物守身如玉,当时还一脸郑重,把我唬的一愣一愣。可是这家伙心软的不同寻常,对女孩子百依百顺,所以说人有多面,本来就是独自的矛盾冲突的体系组织。
“鱿鱼!这里~”赵成看到我,把没插口袋的右手冲我挥了挥,然后面带笑容的对身边红风衣女孩说着什么。
“游宇哥好。”女孩侧过身,头歪了歪,表情纯粹无辜。
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的目光。我困惑。
“奥,我跟她说过你了。鱿鱼,这是流光,我朋友。”他说着凑近我低声说,“怎么样,漂亮吧?”戏谑的口吻。
“哦。”我发出一个无意义音节,“我们什么时候走?”
阿成丢给我一记白眼,仿佛在说“你能不能更无趣”一样。扭头脸上重新回复迷人的笑容,冲流光做了个你先请的标准绅士姿势。
谁说只有女人翻脸比翻书快?
我下意识抬手腕看表,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似的,不自在。把手差口袋里才好受一些。
“十点三十分。”流光自言自语,扭头望了我一眼,眼神纯粹。
我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自顾自走了。所以我,并不能够确定,她是否是在同我说话。
作为赵成的兄弟,还是有很多好处的。他除了颜值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非常实用的本事:砍价!
服务员是一位小姐,被这位的颜值迷的团团转。我只需要和流光坐在一边喝奶茶就好。这种时候,我出奇的感觉挺悠闲。自从钢琴事件之后,第一次这么放松。
不经意或是偶然,我和一双眼睛对上,那是一个高壮的男士,肤色偏黑,瞳仁晦涩不明,给我几分模糊不清的错觉,连同五官一起,在脑中的印象一团浆糊。明明清晰,却又朦胧,无比矛盾,我不由多看了几眼。
他眼睛一动不动,头发极短,穿着黑色皮衣,黑色长裤,黑色皮鞋,鞋的前段有几个泥点,这是在湿润的地方才会沾上的东西。
“喝。”一个放大的奶茶出现在我面前。同样阻断我和那男人的对视。
“怎么?你不喝?”我回神,去接奶茶。
“喝你的。”流光淡定的抽回奶茶,眼睛盯着桌面,头也不抬。她的头发折射着金色的光线,微微低头的样子仿佛沉思,眼睫颤颤,黑色瞳孔微微收缩,白嫩的手指捏着吸管,嘴靠近管口却没有喝。
“哦。”我毫无头绪,且应了声,偏过头去看刚刚那男人,咖啡还在桌子上,人已经不知去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像……预感。
然后我蹭的一声站起来,目光扫过走来的赵成,扫过玻璃窗外流动的人群,最终在街角处停住,我看到一个女孩儿,穿格子裙的女孩。
我想过去,结果被赵成按住肩膀,“你的手机,要去哪?”
流光漠然的看着我。把头抬起来。奶茶一口没碰。
“出去转转。”我语速加快,扭身几步就冲出房间,紧紧追向过道。但愿没走远。
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那些在那夜后一直困惑着我的。我必须知道。
还有手表,或许就在她手上?
我撞了好几个路人,来不及道歉,所以背后骂声一片。而我,则自顾自一头扎进新的人群中。
我又撞到一个人。
是个女孩,穿格子裙,她低头转身就走,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一等!”
女生一脸厌恶的看我,像在看一头直喘气的老母猪。
“对不起。你,是不是那个人?我的手表是不是在你那里?”我尽量平复着呼吸,声音还带着几分剧烈运动后特有的沙哑。
“神经病。”女孩掉头就走,伸手压了压头发,向我身后极快的瞟了一眼。她的刘海很长很长,让人看不清面貌。
我顺着她的目光去看,是那个和我对视过的男人,面目模糊一身黑的陌生人?
小腹被猛的击中,我痛的松手,女孩头也不回,一下闪进人群里,当我缓过劲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跑掉了。”我吐出一口气,靠着墙疲惫的闭上眼睛,至今才感觉到身子在微微发抖,肌肉酸涩。
明明没跑多久。
“咚!”突如其来的拳头击中我的太阳穴,由于惯性,我被侧身靠墙逼退了好几步,然后世界颠倒,最后的一眼,落在停在我面前的那双带着泥点的皮鞋上。
终归沉寂于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