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木屋外的雪越下越密，簌簌落在窗棂上，衬得室内暖黄的灯光愈发缱绻，却又裹着化不开的冷意。严宴窝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落在站在不远处的宋亚轩身上，眼底的玩味像淬了冰的钩子，勾得人心里发颤。
“过来。”她抬了抬下巴，声音懒懒散散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身侧的空位，“坐这儿。”
宋亚轩几乎是立刻迈步上前，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边缘，半边身子悬着，不敢靠太近，却又忍不住往她身边凑了凑，呼吸间满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混杂着木屋特有的松木香，让他心跳失序。
严宴侧过身，膝盖抵着他的腿，指尖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滑下，划过他手腕处细腻的皮肤，力道带着刻意的摩挲，像是在打量一件合心意的物件。宋亚轩的身体瞬间绷紧，指尖蜷缩在身侧，不敢动弹，只能任由她的触碰落在自己身上，眼底的渴望像快要溢出来的潮水，却又死死憋着，怕惹她不快。
“这么紧张？”严宴轻笑一声，指尖停在他的掌心，轻轻按压着他的指节，语气带着几分嘲讽的挑逗，“以前你对我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拘谨？”
这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宋亚轩的心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底的渴望被浓重的愧疚取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宴宴，对不起，以前是我混蛋，我不该伤害你……”
“对不起有什么用？”严宴猛地收回手，语气骤然变冷，眼神里的暖意瞬间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冰寒，“伤害已经造成了，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我心里的伤疤？”
宋亚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底满是痛苦与无措。严宴看着他这般模样，心里的报复快感渐渐升起，却又莫名泛起一丝烦躁——他越是卑微，她就越觉得恍惚，偶尔会忘了他是伤害自己的人，反而生出几分不该有的动摇。
她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站起来，抱我去卧室。”
宋亚轩的身体一僵，随即立刻应声，起身时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急切，生怕弄疼她。他俯身，稳稳地将严宴打横抱起，手臂用力却又格外轻柔，像是在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严宴的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像要跳出胸腔。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的后背，感受着他肌肉的紧绷与颤抖，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生理性的靠近让她有些不适，可看着宋亚轩这般珍视的模样，那种掌控全局的快感又让她无法抗拒。她想起那天，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与掠夺，而如今，他却像条忠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卧室里的灯光依旧昏暗，宋亚轩轻轻将严宴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刚想起身退开，却被严宴伸手拽住了手腕。他的身体瞬间僵住，茫然地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不解与期待。
严宴仰头望着他，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诱惑：“别急着走，我还没尽兴。”
她的另一只手抬起，指尖顺着他的下颌缓缓往上，划过他的唇瓣，温热的触感让宋亚轩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眼底的渴望再次翻涌，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想俯身吻她，却又不敢擅自行动，只能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等待她的指令，像一只被主人掌控的猎物。
严宴看着他眼底汹涌的欲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她缓缓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迫使他俯身靠近自己，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交织在一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彼此的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吻我。”她的声音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宋亚轩再也忍不住，立刻俯身，将嘴唇贴在她的唇上。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带着压抑的急切与珍视，不像过去那般强势掠夺，反而温柔得近乎卑微，只是用唇瓣轻轻厮磨着她的唇，不敢用力，生怕冒犯到她。
严宴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欣赏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唇瓣的柔软与温热，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与渴望，却始终无法生出半分情意，只剩下浓浓的嘲讽——他当初若是有这般温柔，又怎么会让她恨到如今？
她猛地抬手，按住宋亚轩的后脑勺，迫使他加深这个吻。宋亚轩的身体瞬间一震，眼底满是惊喜与急切，立刻顺从地加深了吻，舌尖小心翼翼地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尖交织在一起，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与缠绵。
严宴的指尖死死攥着他的头发，力道带着刻意的粗鲁，像是在发泄心底的恨意。她想起自己被他们肆意践踏的尊严，想起那些黑暗无光的日子，眼底的冰冷再次蔓延，吻得愈发狠戾，像是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恨意，都发泄在这个吻里。
宋亚轩疼得闷哼一声，却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她予取予求，甚至主动迎合着她的狠戾，眼底满是痴迷与顺从。哪怕她的吻带着伤害，哪怕她的心里全是恨意，他也甘之如饴——只要能触碰她，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任何痛苦他都愿意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严宴猛地推开他，嘴角还残留着暧昧的水渍，眼神却冷得像冰，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不过如此，宋亚轩，你也就这点本事。”
宋亚轩的身体瞬间僵住，眼底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带着浓浓的失落与痛苦。他看着严宴冰冷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他知道，自己在她眼里，永远都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工具，哪怕付出再多，也换不来她半分真心。
可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还是离不开。他缓缓俯身，将额头抵在严宴的肩头，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宴宴，哪怕你只是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只要能让你偶尔想起我，我就满足了。”
严宴的身体微微一颤，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她抬手，用力推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滚到旁边去，别碰我。”
宋亚轩不敢违抗，只能乖乖地挪到床的边缘，侧躺着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珍视与偏执。他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地看着，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心里既满足又痛苦。
严宴背对着他，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脑海里反复闪现着刚才的吻，闪现着宋亚轩卑微的模样，闪现着过去被伤害的画面，恨意与动摇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她恨宋亚轩的阴魂不散，恨他总能轻易扰乱她的心神，更恨自己偶尔会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情绪——她不该心软，不该动摇，他是伤害她的人，是将她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她应该恨他，应该让他痛苦一辈子。
窗外的雪还在下，簌簌落在窗棂上，像是在诉说着这场无尽的纠缠。卧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看似亲密，却又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严宴知道，自己又一次陷入了爱恨交织的深渊，而这一次，她似乎真的再也无法逃离。
宋亚轩看着严宴的背影，眼底的偏执愈发浓烈。他知道，严宴现在还恨他，还在利用他，可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放下仇恨，等她看到自己的真心。哪怕这条路充满荆棘，哪怕要付出一切代价，他也绝不会放弃——他早已认定，严宴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人，无论她恨他多久，他都会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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