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清晨裹着浓白的雾,雪停了,木屋外的积雪堆得齐膝,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雪面,泛着冷冽的银光。严宴是被身侧的温热惊醒的,睁眼时,宋亚轩正侧躺着看她,目光专注得近乎贪婪,眼底藏着未散的痴迷,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
她心头猛地一沉,厌恶感瞬间涌上,抬手就狠狠推开他,力道带着刻意的粗鲁:“离我远点。”
宋亚轩猝不及防被推得后背撞在床板上,疼得闷哼一声,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连忙往床边挪了挪,拉开距离,眼底满是慌乱的讨好:“对不起宴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多看你一会儿。”
严宴没理他,掀开被子起身,丝质睡裙蹭过肌肤,带着微凉的触感。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冷风顺着缝隙钻进来,让她打了个寒颤,却也让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窗外的世界一片纯白,枝头挂着厚厚的积雪,偶尔有飞鸟掠过,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安静得近乎诡异——就像她此刻的生活,看似平静,实则早已被宋亚轩的纠缠搅得一团糟。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宋亚轩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床边局促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宴宴,我去做早餐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严宴回头瞥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冷漠的嘲讽:“随便,别做我不爱吃的。”她故意没说自己爱吃什么,就是想看他慌乱无措的模样,想看他拼命讨好却不得要领的狼狈——这是她报复的方式,一点点消磨他的自尊,让他尝尝被人掌控的滋味。
宋亚轩却像是得了指令,立刻转身冲进厨房,很快就传来厨具碰撞的轻响。严宴靠在窗边,听着厨房里的动静,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记得,以前她随口提过爱吃甜口的燕麦粥,不爱吃煎得太老的鸡蛋,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记得。这份细碎的记得,让她心里莫名泛起一丝烦躁,更多的却是浓烈的恨意——他当初若是有这般用心,又怎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早餐很快做好,宋亚轩端着餐盘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宴宴,我做了你爱吃的燕麦粥,鸡蛋煎得嫩,还烤了面包,你尝尝。”
严宴走过去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确实是她喜欢的口感。可她却故意皱起眉,将勺子重重放在碗里,发出刺耳的声响:“太甜了,难喝死了。”
宋亚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底满是失落与慌乱:“对不起,我再给你重做一碗,这次少放糖。”他说着就要端走碗,却被严宴抬手拦住。
“不用了。”她语气冰冷,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既然做坏了,就你自己吃掉,不准浪费。”
宋亚轩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点头,语气带着顺从的感激:“好,我吃,只要你不生气就好。”他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喝着粥,哪怕甜得发腻,也吃得格外认真,仿佛在享用什么珍馐美味,目光却始终偷偷落在严宴身上,带着卑微的珍视。
严宴看着他这般模样,心里的报复快感渐渐升起,却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她快速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起身换了衣服,拿起包就要出门去书店上班。
宋亚轩连忙放下碗,快步跟上来:“宴宴,我送你去吧?外面路滑,我怕你摔倒。”
“不用。”严宴想也没想就拒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我自己能走,你待在家里,别跟着我。”
她说完,转身就走,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木屋,像是在躲避什么。宋亚轩站在门口,看着她快步远去的背影,眼底满是失落与不甘,却不敢贸然跟上去,只能死死盯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街角。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等严宴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后,他立刻快步跟了上去,远远地跟在她身后,不敢靠太近,只想着能多看她一会儿,能确保她的安全。
严宴一路走到书店,没发现身后的身影,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书店里依旧安静,暖黄的灯光洒在书架上,弥漫着纸张的清香。她换上工作服,开始整理书籍,试图用忙碌驱散心底的烦躁。可不知怎的,宋亚轩卑微的模样总是在脑海里反复闪现,他讨好的眼神、顺从的姿态,还有记得她喜好的细碎,都让她心神不宁。
临近中午,书店里来了几个客人,严宴忙着招呼,转身时不小心被货架绊倒,身体猛地往前倾,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冲过来,稳稳地抱住了她,温热的手掌托着她的腰,带着熟悉的气息。
严宴抬头,撞进宋亚轩满是慌乱与担忧的眼底,心里瞬间涌起强烈的厌恶感,用力推开他:“谁让你跟着我的?滚!”
宋亚轩被推得后退几步,眼底满是委屈与慌乱:“宴宴,我怕你出事,我只是想保护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眼神里带着好奇与探究,严宴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害羞,而是愤怒——她讨厌这种被他纠缠的感觉,讨厌在众人面前被他触碰,更讨厌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依赖。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她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里满是浓烈的恨意,“宋亚轩,你别再跟着我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恶心你!”
宋亚轩的身体瞬间僵住,眼底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像被熄灭的火种,只剩下深深的痛苦与绝望。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严宴转身走进后台,将他独自留在众人探究的目光里,狼狈不堪。
严宴躲在后台,胸口剧烈起伏,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她恨宋亚轩的阴魂不散,恨他总能轻易扰乱她的心神,更恨自己偶尔会对他产生动摇——她不该有任何心软,他是伤害她的人,是将她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她应该恨他,应该让他痛苦,而不是被他的讨好所影响。
下午下班时,严宴走出书店,没看到宋亚轩的身影,心里莫名泛起一丝空落,随即又被她强行压下。她快步往木屋的方向走,刚走到街角,就看到宋亚轩站在雪地里,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他看到她,眼底瞬间亮起微弱的光芒,却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像一只等待主人原谅的小狗。
严宴没理他,径直走过,宋亚轩立刻跟了上来,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敢说话,只是默默跟着。回到木屋,严宴推门进去,宋亚轩也跟着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站在门口不敢乱动。
严宴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转身看着他,眼底满是冰冷的疲惫:“你到底想怎么样?宋亚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也不想见到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宋亚轩走到她面前,缓缓跪下,姿态卑微到了极致,眼底满是痛苦的哀求:“宴宴,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做什么都愿意。你想让我消失一段时间也可以,只要你别赶我走,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严宴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模样,心里的恨意与矛盾交织,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她想起下午在书店摔倒时,他冲过来抱住她的瞬间,想起他记得她喜好的细碎,想起他在雪地里等待的狼狈,心底的坚冰似乎有了一丝裂痕。可这份裂痕很快就被恨意覆盖,她抬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动作带着几分轻柔,眼神却冰冷得像霜:“想留在我身边?可以。”
宋亚轩的眼底瞬间亮起光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抬头看着她,满是期待。
严宴俯身,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与残忍:“那就乖乖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怕我让你疼,让你难受,你也不能反抗。”
宋亚轩毫不犹豫地点头,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我愿意,宴宴,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承受。”
严宴满意地笑了,抬手扶起他,指尖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划过他的腰线,最后停在他的手腕上,用力攥住,力道带着刻意的粗鲁:“晚上,我想换种方式解闷。”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挑逗,眼底满是玩味的残忍,宋亚轩的身体瞬间绷紧,血液仿佛在这一刻沸腾起来,眼底的渴望与顺从交织,声音沙哑:“好,都听你的,宴宴。”
严宴看着他眼底汹涌的欲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她知道,自己又在利用他,利用他的爱意与愧疚,满足自己的报复欲与空虚。可她不在乎,在这片孤寂的挪威,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日子里,宋亚轩是她唯一的消遣工具,是她发泄恨意的对象——只要能让自己痛快,只要能让他痛苦,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夜色渐渐降临,木屋外再次飘起了雪花,室内的灯光暖黄而暧昧。严宴窝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面前顺从等待的宋亚轩,眼底满是冰冷的玩味。这场以恨为名的纠缠,以爱为名的囚禁,终究没有尽头,而他们,都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