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搞别的计划去喽。
一吻结束,你推开车门就跳车跑了。
五条悟也没有追的动作,依然跪在座椅上发愣,你们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场意料之中的事故。
结果就是你不要求他跟着你了。即使五条悟给你发消息你还是会回复,偶尔还用表情包互殴。但是片刻不离的保镖生活确实是结束了。
五条悟也有了回高专的时间,你立刻告知夜神月“拖不住六眼了快跑”。
所以此时的夜神月飞快递交了离职证明,并添加了伏黑惠的联系方式。他觉得五条悟不至于偷窥学生手机。
猜错了。
白鹰:为什么我们都拼尽全力向着两个方向努力,却都获得了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结果?
珍珠:因为命运不在乎。
临时的,夜神月需要你的掩护。你待在他的房间,等着他收集自己的画稿们。他很擅长用铅笔,画画时是那种不在乎铅笔灰蹭了一手的人,真令人意外。
夜神月匆忙时也要仔仔细细叠衣服……你很想告诉他可以直接传送过去,最后还是决定不浪费自己的力量。
毕竟,独属于你的放手一搏马上要开始了。
他看着你好整以暇的身影,冷笑出声:“你倒是清闲。弄出来这么多意外拖累我。”
“哦哟,真抱歉。”你随口敷衍。
夜神月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如此惜命,是不是正中你下怀了?足以让你威胁我做这些不稳定的事?这几人里,你最喜欢使唤的就是我。”他的口型看起来很用力,要咬人了。他转身挪过来,你不自觉的躲到桌子上坐着。
你想了想,还是很疑惑地开口:“明明格里菲斯都成住家保姆了,你是觉得你的处境很危险才这么说的吗?可是我明明有很仔细地保护你诶。”
夜神月在这方面是没资格说话的,毕竟他的任务危险级甚至在你之下。只不过,比起藏在电子屏幕后杀人,果然还是大摇大摆暴露身份更让人紧张一些,你能理解他的神经质。
他的态度一直很敌对啊……如果这时候你又突然消失,肯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嘛,哄哄他吧?安抚一下应激生物。
“你现在这样子,可比之前好多了。要是你还用那副装相的样子对着我,你大概现在还在灾区工作吧?”
这也算哄?
当然啦,你作为神也是有b格的!
夜神月什么也没说,跟着你回房子了。家中冷冷清清,熟悉的东西都在,却不再给人温馨的感觉。
现在的时机,正适合来个搅局的神经病。
那么……你的新室友可以出场了。
就决定是你了,房石阳明!
你很贴心地叫库洛洛照顾房石阳明,并在他醒来之前就离开了那栋房子。在成功之前,你是不会再回来了。
一阵金光闪过去后,库洛洛拥有了高于屋内所有人的权柄。这也是你的考虑之一,毕竟格里菲斯有时候精神状态不怎么稳定,叫库洛洛管着这三人算是最好的办法了。
外形有点矮(173到底有多矮呢)的男人很快恢复了生命力,开始像从前的库洛洛一样在房间里翻翻找找。
库洛洛没有制止他的行为,在这栋房子里,可以肆意窥探你的隐私是大家的潜规则。
库洛洛从前在搜集有关你情报时偏向的是文字信息,而房石阳明对你的衣柜和生活习惯更感兴趣。
实话说,他翻找一堆衣服的背影看起来相当失礼。
格里菲斯端着晾好的衣服下来时有些郑重地警告了房石阳明。
“那个,虽然你讲话的时候文绉绉的,表情却怎么看都不像处于礼貌才警告我的样子诶……”这种嘴欠欠的人治住另外三个室友简直是易如反掌。
一轮下来,大家都变成:非必要不打扰房石阳明的模式了。
房石阳明搜索的结果也是在衣柜里发现了手写小字条。包装精致,像是没拆开的礼物。或许是特意留给他的?
直觉并非直觉,而是无法表达出的感知。
请勿猜测,务必生存。
实话说,这栋房子还是挺不寻常的,收拾得异常干净,布置得又异常华丽了。
谁会在客厅的吊灯上面再加上一层帷帐装饰呢?房主是民族风爱好者吗?
冰箱里有大量的冷冻肉,收拾的很整齐呢……不过为什么单手油锯要放在厨房?
而且,还有地下室里一闪而过的,垃圾桶里的被割下的下水。当成化肥一样堆在一起耶,倒是看着很新鲜。
这里没有人对他有敌意,但是他们很冷漠,不打算介入他的生活。
这是想维持室友关系吗?真有边界感呢。
可是,房石阳明怎么想怎么觉得,他们是在等某个主人回来。毕竟他们的生活好像没有主心骨似的,除了吃住就是文艺作品。
房主是谁呢。
你在走之前封住了整栋房子,并留下了足够多的物资。空白空间虽然很大,性质却是完完全全的监狱。在破除这个巨大的牢笼之前,他们不可以到不安全的地方去。
库洛洛看出了这是异常状况,毕竟你从没有封锁这栋房子的时刻。
所以,当你故意将手机落在桌子上时,他也没有提醒,只是像格里菲斯那样整整你的领子,并说:“你下次回来时,那些影碟就要都看完了吧,你对异世界,不,我那个世界的文艺作品感兴趣吗?”
你只是点点头。神明在看着,再表达哪怕一丝担心都会被发现的。
你将时间线直接调到了2017年12月的百鬼夜行。
那个混乱却没什么破坏力的夜晚。
暗紫色浑浊的天空,不完全遮蔽一切的厚云。已经不只是造成恐慌那么简单了,简直是十年怨气的具现化。
你忘了夏油杰那只胳膊是怎么掉的了,总之等在那条细细的小巷,在五条悟赶到时,在他眼前一枪爆了独臂和尚服的头。
五条悟没有任何思索地摆出了攻击姿态,却在看见你的脸以后顿住了。
时隔三个月,你们的羁绊终止在那个最浓烈的瞬间。
不过,他的第一反应还是
果然你还是和咒术界有关联是吧。
五条悟少有的瞪了下眼睛。
你也不打算解释这个了,直截了当地开口:“五条,他就是那个让你念念不忘的好朋友吧。原来你在车里看着我是睹人思人啊。”
五条悟没说话。
“现在想来,你的梦想其实是他的梦想吧?你们两个一起用不同的方法整顿咒术界,改变世界什么的。”
“够了。”他的面色冷冷清清,好像在这种假设里等待了太久夏油杰的死,早已毫不意外了似的。
他心里有火在烧,前所未有的灼烫,几乎要把心肠呕吐出来。
“不过你要实现梦想就直接叛逃啊,留在这当老师算什么,效率多低下?你不觉得你的学生和你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世界的主张吗?他们那种人,肯定更喜欢亡羊补牢。”
在五条悟思考发射茈的必要性时,你们久违地对视了。他的眼睛在暗处也会发亮,而正对夕阳的明明是你,那黑玻璃珠却好像只反射出硅胶一样不透明不清脆的光线。
你看起来好像个刚刚开始运行的机器人。
你往前走一步,继续说:“你有自己的梦想吗?有所谓的自我吗?继承了这个遗志,又有什么是属于你的呢?你从前的恃才傲物怎么变得妥协了?我从前最喜欢的尖锐为什么钝了,难道最强也被社会打败了?”
五条悟发射了茈。
你好似没有实体似的,茈就那样穿过去了。
在这样大破坏力的咒术下像吹泡泡一样躲开了术法,是咒具吗?怎么可能,什么东西能做到躲开他的术式。
开玩笑,你就等着他动手呢。曾经的反应节奏类游戏,你可从来没输过。
你回头,用看烟花似的眼光注视着那越变越小的蓝色光点,还往偏挪了一步观察那漂亮的拖尾。真浪漫啊。
如果忽略那些被破坏的七七八八的城市建筑的话。像被挖了一整勺后的冰淇淋。
五条悟待在原地。实话说他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番,现在已经无法考虑什么咒术了。
回头想想,你们总有不相接触的时间段。连轴转也完全不累,高强度完成那么多任务的家伙……
他揪了揪脖子上的绷带,冷冷开口:“你何苦呢?既然目的是这么做,怎么一开始不在今天来呢?”
你私底下没有接触夏油,一次都没有。
库洛洛收割了美国战场以后,发现五条悟一直在对这位教主保持着关注,干脆就转了个弯先去收割下层的“窗”了。
五条悟今天才发现你的目的是咒术界,也不算奇怪。
这样一想,你果然还是太爱搞作弊行为了。
不过你来这又不是为了博弈,你是抢劫犯,抢劫犯不需要规则。
“谁说我就是为了他来的呀?我是为了你才来的。”你笑意盈盈,恶意与欣赏一起浮上来。
你们相顾无言,大概五条悟对除了武力以外的自己没什么感受吧。这场僵持不能停,他是必须拿到杰的尸体的,必须。
最后还是由你缓缓开口:“因为我想改变你呀。”
五条的手不再乱动了:“你的改变,就是在获得我的信任之后,说那么一大堆杀人的借口?”
“呵,借口?”你冷笑一声,“我杀人还需要借口吗?我只是希望你好好想想你自诩高明的教学梦想,要不然,你的学生怎么办?”
女人拐了个弯,戴着假肢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五条悟这次也没有去追你。
很正常,这人指定接受不了这么尖锐的质问,毕竟从没人在乎他理想的意义。如果你在他心中没什么分量,他也不至于一上来就不顾后续处理,直接发大招,应该把你抓回去审的。五条悟的感情是很昏聩的。总是先极端又立刻解离。
真扭曲啊。
你是为了喜欢他才毁灭他,他是因为在意你才袭击你。
此时不宜照镜子,你的笑容必然皱褶挤压着,没有灵魂。
你徐徐踱步,回到空白空间中。
这里是从前见过的,不熟悉的白色。
这里离那栋漂亮的建筑很远。离好几十公分深的泥土花园,漂亮的爬山虎还有宝石仓库很远。
虽然从前没这么做过,估计也不会太难。
你很熟练地将咒术回战的世界线拨到了一年之后,看见了你意料之中的景象后,一边不受控制地疯狂大笑着,一边抽取干净了这个世界的能量。
随后嘛,你将这些能量从自己的身体中抽出,能量飘在空中,自发地开始追寻世界的出口。它们有时候会像记忆合金一样寻找自己的归处,往没有边界的地方逸散。
一条蓝线。显然,空白空间对外的出口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这是个你并不意外的好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能量的颜色不是之前那种降下天灾时的金光了。也有可能抽取出的蓝色调能量和毁灭用的能量不是同一个东西吧。这堆东西你还有的研究,如今的唯一成果就是——因为有神位,所以用能量灵魂出窍是很简单的事。
幸好空白空间里,你可以随意调节时间概念,要不然按照你的体感时间,等你回去,那些室友根本就不记得你了。
也不至于,在你的感受里你也就跟着光飘荡了几个月吧。
众所周知,时间单位是个以能量流失为准的单位。换句话说,神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但就算祂们感觉不到,时间这个东西就像他人的四色视觉一样存在于人类的生命中。
所以你飘了这几个月可算是休息好了。空白空间里上不了网,什么也做不了。发了几个月呆,你的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终于终于,你来到了空间的尽头。
一个长得像USB插口的玩意儿立在你眼前。
你长舒一口气:“成了。”
随后一点点提出自己的灵魂,跳水一样融入那团光点能量中。
那带着灵魂的能量团,很自由似的飘了两下,一下钻进了那个出口。
这种体验实在是很神奇,像是用尽全力将一瓶水倒进另一瓶水里。又是外溢,又是泼洒的。需要一刻不停地推,用尽全力地挤。
不过最后在你早已等待好几个月的毅力下,终于还是突破了这一大关。
实话说,你很多时候都想知道编程究竟是不是外星人传进来的。毕竟连神的空间这里都布满了这种程序。
而且他们的外形很先进。殷连枝处在一间电脑房里,与其说是网吧那样的外置装置,相比之下更像是一堆芯片硬盘摆在一起。
虽然比人还高的芯片已经很有压迫感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神的恶趣味,这里极其像一栋原始的钢铁丛林,像你这样的小动物们,无论窜到哪里都不会安全。
不过还记得吗?你如今已经携带着能量进入了这里。
都走到这一步了,接下来就是最后的狂赌了。
空间里面没有风,没有光,什么都没有。除了电信号外,你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紧张或是恐惧。一片寂静里只有闪烁的心跳。
但是接下来的死亡率几乎是90%。这件事情你一开始就有预估过了。
可你原先毁灭世界时的死亡率是100%,现在何必怕90%呢?
你的意识开始逐渐分散,带着那些能量钻进了芯片。
你黏菌一样的精神力攀爬感染着电线与模块们。其中或许有橙红色的报错光点,也被你轻轻一捻灭下去了。
当你完完全全包裹了这个大服务器后,灯亮了。
这里还有灯?神明的感官有缺陷吗,竟然还需要光?
神的眼睛来了。透明,发着光,究竟该叫它太阳还是白炽灯?神的世界里有天空吗,这里是天空还是天花板?
祂带来的压力叫人无法抬头去看。
要死了吗?
服务器不合时宜地“滋滋”响了起来。
成功了!获得服务器控制权了!
能量暴涨充斥你的一瞬间,你发动全身力气向祂飞蛾扑火般冲去。
你的世界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响声。
当你努力揉着自己的耳朵,试图恢复眼前的景象时。神明炸成了一滩五光十色的白。
你通体被浇透,好像全身镀了一层光。这神的血,曾经滴到地上去开拓河,流进杯中即为酒,淌到身上就是现成的衣缎。但面对着你,神血却并没有什么形态上的变化。
作为一名本就特殊的囚徒,你似乎撕破自己的牢笼之后,第一次看见防护网外没有黑灰交叠滤镜的天空。
祂究竟有没有死?你成功了吗?
接下来作为一个神,你还要活下去吗?
比五光十色的白还要圣洁的颜色降临了。
“你好,灭世神殷连枝,我选中的孩子。”
一位体型与你一模一样的无脸生物出现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