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编剧激动地一拍桌子,“就是这种情绪!超越了个人生死的情感!她要演的,不是一个人将死的恐惧和痛苦,而是一种……殉道者般的悲壮与对同伴最深切的爱!这个眼神,这场戏,如果能演好,它不仅仅是一个角色的落幕,它是对那个时代所有牺牲青年的一曲挽歌!”
导演和编剧你一言我一语,语气或沉痛或激昂,将那个虚构的女学生的心理活动、情感冲突和时代背景剖析得淋漓尽致,描绘出一幅充满悲情与壮丽的画卷。
宋舒云完全被带入到那个情境中了。她想象着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在生命最后一刻,不是顾影自怜,而是将所有的牵挂和泪水都给了她的同伴们。
这种情感是如此炽热、如此无私、如此……震撼人心。
她的眼眶彻底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是容易被忽悠的人,但导演和编剧讲述的这个故事、描绘的这种情感,直接击中了她的内心。
那是一种基于历史真实的、能够跨越时空引起共鸣的崇高悲悯。
“我……我明白了……”宋舒云的声音带着哽咽,她用力抹了一把眼睛,抬起头,看着导演和编剧,之前那些关于“加班”、“加戏难不难”的小心思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一种想要尽力去表达、去致敬的冲动。
“导演,编剧老师,”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些,“这个戏……我想演!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理解她,去感受她,争取……争取把她演好!”
看着眼前这个被“忽悠”得眼泪汪汪、却明显情绪上头、充满了表演欲望的女孩,导演和编剧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导演心中暗喜,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拿出那份更厚的剧本,递到宋舒云面前,语气郑重:“好!那我们就挑战一下这个更有难度的版本!这是完整的加戏剧本,你拿回去好好看看,重点琢磨最后那场戏。下午我们安排执行导演先帮你走位,捋顺情绪。不要有太大压力,我们会帮你。”
宋舒云双手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剧本,感觉接过的不仅仅是一叠纸,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一个需要她全力去完成的使命。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谢谢导演,谢谢编剧老师!我会努力的!”
看着宋舒云捧着那份厚剧本,红着眼眶、却眼神坚定地走到房间角落,找了个小马扎坐下,立刻埋头认真研读起来,时不时还因为剧本中描述的情节和情感而抬手抹一下眼角,导演和编剧两人站在原地,一时都有些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类似于“忽悠了老实孩子”之后的心虚感。
编剧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不确定:“老王,咱们是不是……说得有点太……那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