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火》剧组的首次线下宣传活动定在市中心的大型商场，距离那场雨夜误会已经过去三天。这三天里，杨博文和左奇函在片场几乎零交流——拍对手戏时精准入戏，导演一喊“卡”立刻拉开距离，连眼神交汇都刻意避开，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一层冷意。
活动当天上午，杨博文刚到后台化妆间，就看见张函瑞坐在沙发上摆弄应援灯牌。少年穿了件亮色卫衣，看见他进来，立刻起身迎上去：“博文，你可算来了！我跟桂源儿早到了，刚才还看见左奇函了呢。”
杨博文的动作顿了顿，语气平淡：“嗯。”他拉开化妆椅坐下，避开了张函瑞探究的目光。这三天他刻意把自己埋在剧本里，可一闭眼，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左奇函蹲在地上给他涂药膏的样子，还有他转身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乱。
化妆师刚给他上完底妆，左奇函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看见杨博文时，脚步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向张函瑞，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张桂源呢？”
“在外面跟工作人员对接流程呢。”张函瑞朝他挤了挤眼睛，故意提高了音量，“对了奇函，刚才桂源还说，你昨天特意让他帮忙买了消肿的药膏，是给谁用的啊？”
杨博文的指尖猛地攥紧了化妆刷，耳尖悄悄泛红。左奇函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咳了一声：“没谁，自己不小心扭到了。”
张函瑞还想再说什么，就被进来的张桂源打断了：“奇函，博文，快到你们上场了，导演让再对一遍流程。”他给张函瑞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别再调侃，后者撇了撇嘴，乖乖闭上了嘴。
活动现场早已人山人海，粉丝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举着两人名字的灯牌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杨博文和左奇函并肩站在后台入口，等待上场指令，空气里的沉默几乎要凝固。
“等会儿上台，注意配合。”左奇函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知道了。”杨博文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前方，没有看他。
上场音乐响起，两人并肩走上舞台，瞬间被闪光灯包围。主持人笑着走上前：“欢迎我们《烬火》的两位主演，左奇函老师和杨博文老师！掌声欢迎！”
粉丝的尖叫声差点掀翻屋顶，杨博文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退，却不小心撞到了左奇函的胳膊。左奇函的身体僵了僵，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他一把，指尖碰到他手臂的瞬间，又像触电般收了回去。
这一幕被台下的粉丝捕捉到，弹幕瞬间炸了——
“救命！刚才左影帝是不是扶了博文？我没看错吧！”
“他们之间的氛围好微妙啊，好像在冷战又好像在在意对方！”
“磕到了磕到了！这拉扯感也太绝了！”
主持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尴尬，赶紧打圆场：“看得出来两位老师私下关系很好啊，接下来我们进入互动环节，粉丝提问时间！”
第一个被抽中的粉丝站起身，激动地问道：“左老师，杨老师，请问你们在拍摄过程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戏是什么？”
左奇函看了杨博文一眼，示意他先回答。杨博文深吸一口气，声音平稳：“应该是雨夜审讯室的那场戏吧，拍的时候雨下得很大，感觉很有代入感。”
粉丝紧接着追问：“那左老师呢？也是这场戏吗？”
左奇函的目光落在杨博文泛红的脚踝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是，那场戏印象确实很深。”他顿了顿，补充道，“希望某些人以后拍戏能注意安全，别再受伤了。”
杨博文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左奇函，正好撞进他深黑的眼眸里。那里面藏着担忧，藏着关切，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深情，让他的心脏瞬间乱了节奏。
接下来的提问环节，有粉丝直接问道：“两位老师，网上说你们在片场冷战，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工作人员都捏了一把汗。杨博文的脸色微变，刚想开口解释，左奇函就抢先说道：“没有的事，我们只是最近拍摄进度比较紧，压力大了点。”他看向杨博文，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松，“对吧，博文？”
“嗯。”杨博文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风。他能感受到左奇函在刻意维护他，心里的那道冰墙，似乎又裂开了一道缝隙。
活动进行到一半，到了游戏互动环节，节目组安排了“你画我猜”的游戏，需要两人配合完成。杨博文刚站到画板前，就听见左奇函在他耳边轻声说：“别紧张，我跟你配合。”
他的气息拂过杨博文的耳畔，带着熟悉的冷杉味，让他的身体瞬间僵住。左奇函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耳尖悄悄泛红。
游戏开始，左奇函负责猜，杨博文负责画。第一个词是“谍战”，杨博文画了一把枪和一个密码本。左奇函很快就猜中了，粉丝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第二个词是“心动”，杨博文的笔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画了一颗跳动的心脏和一颗星星。
左奇函看到画板上的图案时，瞳孔骤缩，眼神复杂地看了杨博文一眼。现场的粉丝都在起哄，喊着“磕到了”，杨博文的脸瞬间红透了，赶紧转过身，不敢看左奇函的眼睛。
“是心动。”左奇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游戏结束后，两人回到后台，气氛比之前缓和了一些。张函瑞递过来两瓶水，笑着说：“你们刚才表现得也太好了吧！尤其是博文画的那颗星星，简直是神来之笔！”
杨博文接过水，猛灌了一大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张桂源拍了拍左奇函的肩膀，语气带着揶揄：“奇函，你刚才猜‘心动’的时候，眼神都快拉丝了，还说没什么？”
左奇函的脸微微泛红，没有反驳，只是看向杨博文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
活动结束后，杨博文刚走出商场，就被一群ss围了上来。他们举着相机，不停地拍照追问，甚至有人伸手想拉他的胳膊。杨博文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
就在这时，左奇函快步走了过来，将他护在身后，语气冷得像冰：“别碰他！”他的气场强大，私生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左奇函趁机拉着杨博文的手腕，快步穿过人群，将他塞进了车里。
车内的气氛很沉默，杨博文的心跳还在加速，刚才被ss围堵的恐惧还没散去。左奇函看着他苍白的脸，语气带着一丝自责：“对不起，刚才没保护好你。”
“没事，谢谢你。”杨博文的声音很轻，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他看着左奇函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悸动。
车子停在杨博文住的小区门口，杨博文解开安全带，刚想推开车门，就被左奇函叫住了：“博文。”
他回头，撞进左奇函深黑的眼眸里，那里面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那个消肿药膏，我放在你小区保安室了，记得去拿。”左奇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叮嘱，“脚踝还没好，别再剧烈运动了。”
杨博文的眼眶一热，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直到走进小区大门，他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轿车还停在原地，像暗夜里的守护者，静静地看着他的方向。
回到家，杨博文从保安室拿到了那盒消肿药膏。盒子是温热的，像左奇函的掌心，带着温暖的温度。他打开盒子，里面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左奇函苍劲有力的字迹：“按时涂抹，注意休息。”
杨博文握着那张纸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甜又暖。他知道，自己对左奇函的感情，已经超出了营业搭档的范围。可他还是不敢确定，左奇函对他的关心，到底是真心，还是只是出于责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药膏盒子上，温柔而缠绵。杨博文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纸条，心里的坚冰正在一点点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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