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火》剧组转场拍摄室内戏份时,秋意已深到骨子里。杨博文站在民国风格的卧室布景里,指尖反复摩挲着衣服领口的盘扣,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今天要拍的是陈先生与左科长的“酒后暧昧戏”,剧本里明确标注了“拥抱、额头相抵、气息交缠”,是两人营业以来最亲密的一场戏。
导演拿着剧本走过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这场戏是感情转折点,表面是试探,实则是心意的流露。左奇函你要演出克制的欲望,杨博文你得表现出半推半就的慌乱,记住,眼神要拉丝,情绪要到位!”
杨博文点点头,转身去补妆,却在化妆镜里瞥见左奇函的身影。他靠在墙角,正低头和张桂源说着什么,侧脸线条冷硬,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像是在紧张。察觉到杨博文的目光,左奇函猛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又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错开。
这三天的关系缓和仅停留在表面——片场偶遇会点头示意,被粉丝追问时会默契配合,可私下里依旧零交流。那场雨夜误会像根刺,扎在两人心里,谁都没勇气先拔出来。
开拍前,张函瑞偷偷塞给杨博文一瓶冰镇矿泉水:“博文,别紧张!就当是跟我演对手戏,实在不行你闭着眼演!”他凑到杨博文耳边,压低声音,“我刚才听桂源说,左奇函为了这场戏,昨天对着镜子练了一晚上拥抱,生怕碰到你不该碰的地方。”
杨博文的耳尖“唰”地红了,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微微用力,瓶身被捏出几道凹痕。原来他也会紧张吗?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不过是怕营业出岔子,影响剧的热度罢了。
“开始!”
房间里点着昏黄的煤油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杨博文穿着月白色衣袍,发丝微乱,脸颊带着酒后的绯红,靠在梳妆台上,眼神迷离地看着走进来的左奇函。
左奇函穿着黑色中山装,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带着一身酒气,脚步略显虚浮。他走到杨博文面前,双手撑在梳妆台上,将人困在方寸之间。冷杉味的气息混着酒意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让杨博文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陈先生,”左奇函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酒后的慵懒,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线,“你到底是谁?”
按照剧本,杨博文应该偏头躲开,可身体却像被定住般无法动弹。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左奇函的呼吸,温热地落在他的唇瓣上,能看到他深黑眼眸里自己的倒影,清晰又滚烫。
“左科长,喝醉了?”杨博文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紧紧攥着衣服下摆,布料被捏得皱起。
左奇函忽然俯身,额头轻轻抵在杨博文的额头上。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气息交缠,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没醉,”他的声音轻得像梦呓,“我清楚得很。”
导演在监视器后比了个“继续”的手势,左奇函的手臂缓缓收紧,将杨博文拥入怀中。他的手掌轻轻覆在杨博文的背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仿佛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杨博文的身体瞬间僵住,鼻尖蹭到左奇函的肩窝,闻到他身上冷杉混着酒气的味道,眼眶莫名一热。这拥抱太过真实,太过温暖,让他差点忘了是在拍戏。他能感受到左奇函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和自己的心跳重叠在一起,乱得一塌糊涂。
“卡!完美!”导演兴奋地喊停,“这条过了!两位老师太会演了,情绪拿捏得恰到好处!”
左奇函立刻松开手,后退一步,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他不敢看杨博文的眼睛,只是低头整理着衣领,声音有些沙哑:“还好。”
杨博文也转过身,假装去整理旗袍,指尖却还残留着左奇函掌心的温度。刚才那个拥抱,那句梦呓般的“我清楚得很”,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休息时,杨博文坐在角落看剧本,忽然有人在他身边坐下。他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穿着白色衬衫,笑容温和:“你好,杨博文老师,我是新来的客串演员,叫林宇,饰演你的上线。”
“你好。”杨博文礼貌地点点头,重新将目光投向剧本,却感觉林宇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让他有些不自在。
林宇似乎没察觉到他的疏离,主动搭话:“我之前看过你的作品,很喜欢你的演技。刚才那场戏太精彩了,尤其是你和左老师的对手戏,看得我都入迷了。”
“谢谢。”杨博文的回应依旧冷淡,可林宇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越靠越近,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亲昵:“杨老师,我对剧本有些地方不太懂,能不能请教你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目光射了过来。杨博文抬头,看见左奇函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可怕,手里的剧本被捏得变了形。四目相对的瞬间,左奇函的眼神里带着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让杨博文的心脏猛地一紧。
左奇函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杨博文拉到自己身后,语气冷得像冰:“林老师,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导演,博文还有戏份要准备。”
林宇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好的,抱歉,打扰杨老师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杨博文一眼,转身离开了。
左奇函的手还紧紧攥着杨博文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有些疼。“你跟他聊什么?”他的声音带着醋意,眼神里的怒意还未消散。
“只是聊剧本。”杨博文挣扎着想抽出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
“聊剧本需要靠那么近?”左奇函的语气带着质问,像个打翻了醋缸的孩子,“你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吗?”
杨博文的火气也上来了:“左奇函,我们只是搭档,我跟谁聊天,跟谁说话,不需要你管!”
“我就是要管!”左奇函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是我的营业搭档,就该跟别的异性保持距离!”
“又是营业!”杨博文猛地抽回手腕,眼眶泛红,“左奇函,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营业工具吗?”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左奇函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杨博文决绝的背影,左奇函的心里又疼又悔——他不是故意要凶他的,只是看到他和别的男人亲近,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他想追上去解释,可脚步却像灌了铅般沉重。
张桂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奇函,你刚才太冲动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被别人欺负。”左奇函的声音带着委屈,像个无助的孩子。
“你那不是保护,是控制欲。”张桂源叹了口气,“博文他不是你的所有物,你得学会尊重他,好好跟他沟通,而不是用这种方式。”
左奇函靠在墙上,看着杨博文离开的方向,心里充满了懊悔。他知道自己错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杨博文道歉。这场始于合约的感情,因为他的笨拙和醋意,再次陷入了僵局。
杨博文躲在化妆间里,看着镜子里泛红的眼眶,心里又气又委屈。他知道左奇函是在关心他,可那种居高临下的质问,那种把他当成所有物的态度,让他无法接受。更让他难过的是,左奇函的所有行为,都被他归结为“营业需要”。
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化妆台上,温柔而缠绵。杨博文拿起桌上的剧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不知道,左奇函就站在化妆间门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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