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战走到叶寸心病床边,看着她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睡颜,低声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
“笨死你得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微不可闻,“装也装不像……未来的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接受了这个荒诞的真相。
几个小时后,阎王悠悠转醒。他扶着依旧有些昏沉的额头坐起身,眼神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最后落在隔壁病床上依旧沉睡的叶寸心身上,眉头微微蹙起。
“雷神?”他看到站在窗边的雷战,下意识地想下床。
“躺着。”雷战转过身,目光如炬,审视着他,“感觉怎么样?还记得晕倒前发生了什么吗?”
阎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眉头越皱越紧:“我……我记得我在审讯室外面……然后……头很疼……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看向叶寸心,眼神里带着惯常的冷静和一丝疑惑,“她怎么了?”
雷战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属于这一世阎王的冷静锐利,和对队员伤情的关切,没有了之前在审讯室里那种近乎崩溃的激烈情感,也找不到丝毫关于“未来”、“死亡”那些荒谬对话的记忆。
雷战的心沉了沉。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没事,审讯强度有点大,她体力不支晕过去了。你也是,最近训练太紧,累晕了。你休息好后,把她送回关押女兵的木屋。带云雀出来。”
“是。”阎王利落地应下,没有丝毫迟疑。他看了一眼叶寸心,眼神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
门被轻轻带上。
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完,流进她纤细的手背血管里。军医进来轻手轻脚地拔掉了针头,叶寸心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阎王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他俯身,动作轻柔,将床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阎王抱着她,转身大步离开了医务室,径直走向关押女兵们的那间昏暗、潮湿的牢房。
牢房门口,小蜜蜂和元宝笔直地站着岗,看到阎王抱着人过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但迅速收敛。
阎王示意他们开门。木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里面挤在一起、神情疲惫又惊恐的女兵们瞬间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当她们看清阎王怀里抱着的是谁时,空气瞬间凝固了。
叶寸心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嘴唇干裂出血痕,昏迷不醒,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和她们之前被粗暴拖拽、打骂不同,她是被“抱”进来的,这种反常的待遇,配上她此刻了无生气的模样,反而更添了几分不祥的诡异。
阎王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每一张脸,最后停在角落里的谭晓琳(云雀)身上,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元宝,小蜜蜂,带云雀出来。”
云雀被不由分说的押了出去。“云雀”何璐(和路雪)她们失声喊道
雷神因为她们和雷电太熟,她们知道雷电下不了狠手,效果不好,所以特意从别的部队借调“生面孔”来扮演审讯者。红细胞和孤狼B组,确实是最佳人选。
阎王仿佛没听到,将怀里的叶寸心放了下来,让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叶寸心的身体软软地滑倒,头无力地歪向一边。
“她……她怎么了?”唐笑笑(芭比)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田果(开心果)也吓得够呛,想靠近又不敢:“断棘……断棘还活着吗?”
何璐咬了咬牙,鼓起勇气爬过去,她俯身听到微弱的鼻息。微弱的、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
“还活着!有呼吸!”何璐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们的手反绑着,何璐只能挪动过去,让她的脑袋可以靠在自己的肩膀,形成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沈兰妮看着何璐的动作,又看了看叶寸心身上单薄的、被冷汗浸湿的作训服,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动作别扭地移到叶寸心身前,替她挡风。
唐笑笑(芭比)和阿卓(奢香)也围了过来,几个女孩挤在一起,用身体为叶寸心挡着风,昏迷不醒的同伴,隔壁云雀痛苦的喊声让她们的恐惧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