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12号。”雷神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何晨光眼神沉了沉,目光在昏暗中扫过熟悉的侧脸,她额头的冷汗在微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何晨光“这丫头?她怎么跑这儿来了?看这模样……雷神不是说“太熟了,下不了狠手吗?”,这都“磨”得快没气儿了。”这哪是下不了手,这分明是……”
沉重的吱嘎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刺耳。女兵们惊惶地抬头,只见何晨光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阴影笼罩下来。他径直走向撑着叶寸心的何璐。
“出来。”何晨光声音冷硬,伸手揪住何璐的衣领,不容分说地将她拽了起来。
何璐被扯得一个踉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挣扎道:“放开!我自己能走!”
何晨光没理会她的反抗,像拖拽一件物品般,将她推出了牢门。木门“哐当”一声再次合拢,隔绝了内外,也将沈兰妮的怒骂和其余女兵倒吸冷气的声音关在了里面。
牢房里重新陷入死寂,只有隔壁隐约传来的、被刻意放大音量的呵斥和鞭打声(实际上是击打沙袋或皮革的声音),像钝刀子一样割着每个人的神经。叶寸心身体冰冷,呼吸微弱,阿卓代替何璐让她枕的舒服。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叶寸心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只有离她最近的阿卓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何璐的心猛地一跳,低头看去,正对上一双缓缓睁开的、虽然虚弱却异常清醒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锐利的清明。
叶寸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嘴唇几乎没动:“围……起来,挡监控。”
阿卓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立刻抬起头,用眼神示意围拢过来的唐笑笑(芭比)和田果(开心果)。几个女孩虽然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叶寸心本能的信任和对现状的绝望,迅速移动身体,背对着牢房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用身体和阴影将叶寸心和阿卓完全遮挡住。
视线被阻隔的瞬间,叶寸心的手动了一下。她们之前被反绑的双手,因为阎王抱她进来时她处于“昏迷”状态,并未被重新绑上。此刻,她手腕一翻,指尖极其灵巧地从作训服袖口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里,摸出了一片薄如蝉翼、边缘锋利的特制刀片——这是她重生回来后,利用闲暇时间偷偷磨制、以备不时之需的“小工具”。
刀片在她指尖一转,寒光微闪。她先快速割断了阿卓手腕上粗糙的麻绳,动作轻巧无声。阿卓手腕一松,立刻默契地接过刀片,蹲下身,假装查看叶寸心情况,迅速割开了唐笑笑、沈兰妮和田果的束缚。
重获自由的双手带来一丝希望,但她们没有轻举妄动。叶寸心将刀片暗中递给阿卓,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我们体力不如他们,等一下你和芭比,开心果先攻进来的人,制造混乱!摧锋负责和我牵制另一个。”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里依旧翻腾的剧痛和虚弱感,集中全部精神,开始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她刻意放缓呼吸频率,降低血氧饱和度,让心跳变得微弱而紊乱……
另一边,临时审讯室。
火烈鸟咧嘴对和路雪笑得“和蔼可亲”道:“告诉我,你部番号,联络频道。” 他手里的电击棒闪烁着幽蓝的弧光,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何璐(和路雪)咬牙偏过头,嘴角有血迹渗出,但眼神倔强,一言不发。何晨光和土狼抬上了个水缸。和路雪是队长注定她要承受的更多。
监控室里,雷战,陈善明和高大壮紧盯着屏幕。屏幕上,叶寸心的生命体征曲线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跳动,心率忽快忽慢,血压指标也在危险的边缘徘徊,眼看就要飙过临界点。
雷战的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按下通讯器:“鸵鸟,大牛,进去看看1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