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第三天下午，最后一科考完。
江念走出考场时，腿有些发软。
三周的高强度复习，每天睡眠不足六小时，整个人瘦了一圈。
“念念，没事的吧？”路敏跑过来。
“还行。”江念揉了揉太阳穴，“英语阅读理解应该全对。”
“那稳了啊！”路敏激动地抱住她，“等成绩出来，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江念笑了笑，“好就知道你疼我。”
她心里在默默估分——语文112，数学138，英语应该能上120，理综……如果没算错的话，245左右。
总分615。
“走了，回宿舍。”路敏拉着她往外走。
经过篮球场时，江念看见沈聿站在场边，正和张洋说话。
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沈聿转过头。
两人视线对上。
他朝她走过来。
“考完了？”
“嗯。”江念点头。
“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沈聿盯着她看了几秒：“脸色不太好，回去好好休息。”
江念下意识摸了摸脸：“有那么明显吗？”
“黑眼圈都出来了。”沈聿皱眉，“这三周是不是每天都熬到十二点？”
江念没说话，算是默认。
沈聿叹了口气：“太拼了 ，心疼。”
话一出口，她就愣住了。
沈聿也愣了一下，耳根开始发红。
“那我先回宿舍了。”江念说。
“嗯，好好休息，成绩出来我叫你。”
“好。”
江念转身往宿舍走，走了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江念。”
她回头。
沈聿站在原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已经很厉害了。”
……
成绩在两天后公布。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李老师抱着成绩单走进教室。
教室里瞬间安静。
“这次月考，咱们班整体成绩不错。”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年级前十有四个人。”
江念握紧笔。
“第一名，沈聿，总分718。”
教室里响起掌声。
沈聿面无表情，低头翻书。
“第三名，王昊，总分678。”
江念心跳加速。
前五还有两个名额。
“第四名——”李老师顿了顿，“江念，总分667。”
江念愣住。
667？
她估分是615，多了52。
“卧槽！江念年级第四？”
“上次期末考她才十一名，这也太猛了！”
“从年级47到年级4，这是什么神仙进步速度？”
教室里炸开了锅。
路敏激动地拍她的肩膀：“念念你太牛了！”
江念盯着黑板上的名字，眼眶有些发热。
年级第四。
她做到了。
“江念同学进步非常大。”李老师看向她，“继续保持。”
“谢谢老师。”江念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坐下后，她侧过头，看见沈聿正盯着她。
两人视线对上。
沈聿朝她竖起大拇指，嘴型说：“厉害。”
江念嘴角上扬，回了一个“谢谢”的口型。
李老师继续念成绩：“第19名，路敏，总分609。”
路敏瞪大眼睛：“我也进前二十了？”
“恭喜。”江念笑着说。
“啊啊啊念念我们都好厉害！”路敏小声尖叫。
李老师念完所有成绩，放下成绩单。
“另外，学校决定下周举行数学竞赛选拔赛。”李老师扫视全班，“这次月考数学单科130分以上的同学，可以报名参加。”
江念看了眼自己的数学成绩——140分。
可以报名。
“有意向的同学，下课后来我这里登记。”
下课铃响，江念走到讲台前。
“李老师，我想报名。”
“江念啊。”李老师看着她，“好，这次考试很不错，继续加油。”
“谢谢老师。”
李老师在表格上写下她的名字，“好好准备。”
“谢谢老师。”
晚上六点，江念打通父母的电话。
“念念，你考了年级第四？”江母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嗯，妈。”
“我的女儿太厉害了！”江母哽咽，“你爸刚才高兴得要喝二两酒。”
江父在旁边喊：“念念，爸爸为你骄傲！”
江念眼眶发热：“爸妈，我会继续努力的。”
“好好好，念念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我知道。”
挂断电话，江念看着手机屏幕，她擦了擦眼泪，翻开日记本，写下一行字：
“月考年级第四。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合上本子，手机震了一下。
沈聿发来消息：“在吗？”
江念：“在。”
沈聿：“恭喜你，年级第四。”
江念盯着屏幕，嘴角上扬。
沈聿：“对了，你之前说月考结束请我吃饭，还算数吗？”
江念心跳漏了一拍。
江念：“当然算数。”
沈聿：“那明天？”
江念：“好啊，你想吃什么？”
沈聿：“都行，你定。”
江念想了想，打字：“那就去学校后街的那家川菜馆吧，我请客。”
沈聿：“好，明天中午见。”
江念：“嗯，明天见。”
放下手机，江念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沈聿的脸。
明天要和他单独吃饭。
算约会吗？
完蛋了嘴角压不下去。
另一间宿舍里，沈聿盯着手机屏幕。
张洋从旁边探头：“聿哥，跟谁聊天呢，笑得这么开心？”
“没谁。”沈聿收起手机。
“切，肯定是江念。”张洋坏笑，“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没有。”
“那你明天约她干嘛？”
“请吃饭而已。”
“请吃饭就是约会啊。”张洋拍他肩膀，“聿哥，你终于开窍了。”
沈聿没说话，耳根有些红。
他也不确定算不算。
只是每次见到江念，心情就会变好。
每次收到她的消息，嘴角就会不自觉上扬。
或许……
沈聿闭上眼睛。
算了，顺其自然吧。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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